翠玉阁这样一处ji院,与阳天认识中的ji院大不一样,迎门就是一簇青竹挡住了院内的情形,虽然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但这竹子却依旧枝繁叶茂,青青的竹叶映着雪花,令人赏心悦目,只是那挂满竹丛的灯笼,却是大煞风景。绕过竹丛,面前豁然开朗,一分三层的阁楼上莺声燕语充斥其间,摆满桌椅,挂满灯笼红绸的大厅内人来人往,寒冬季节却依旧穿着暴露的ji女人穿梭其间,端的是热闹非凡。才一看到阳天的身影,满脸脂粉的老鸨立即就迎了上来,老远就捏声唤道:“哎哟,阳公子怎么现在才来呢?昨儿个我家柳儿可是想你想得一宿没睡啊!”阳天讶然一笑,这老鸨脸上的脂粉恐怕最少也要有半斤,一颠一颠扑嗦嗦地往下掉!还隔着一段距离,就闻到了她身上那剌鼻的香水味,微一皱眉,他受不了这种气味,错过老鸨的身子,看了眼厅内的摆设,径向门侧尚未坐人的桌子走去。阳天的表现让老鸨心里一愣,往ri这小子来了总是把自己妈妈长,妈妈短的叫,今儿个是怎么忽然转了xing子?但必竟是风月场里混的,老鸨虽然心中诧异,但依旧是满脸堆笑,扭着肥大的屁股走到阳天跟前,伸手轻轻一拉阳天,笑道:“公子身份高贵,坐在这里如何使得?快随我到三楼chun迎阁去坐坐,我让柳儿来给你解闷。”阳天看着喧闹无比的大厅,听着那些piáo客们在粗声野腔地高谈阔论,自然不愿错过这个认识现时社会的机会,当下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道:“不用,我在这里坐坐就是,你随意上一些小菜就行。”老鸨一听,脸sè可就变了,感情这小子不仅仅变了xing,还把自己这里当成酒楼了?但阳天的身份却又让她不敢多说,只是吩咐了几个长相清秀的ji女前来伺侯,自己转身急匆匆的到楼上去唤那柳儿去了。大凡酒楼ji寨,总是少不了一些卖弄自己见识,装得大气冲天的人,此处翠玉阁,自然也不能例外!阳天再坐下没多久,就见一人猛拍了一下桌子,身子一直,一只脚踩到了凳子上,扫了一眼大厅众人,见四周piáo客都被自己吸引住了,方才满脸通红,朗声说道:“你当那时如何?我一看到这珠子,两眼立即发光,陈兄你莫要说我沉不住气,若是你见到碗口这么大的珍珠,恐怕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阳天才呷了口水,听那人说到这里,差点呛了一口,碗口大的珍珠?莫说珠贝不可能吞下那么大的沙子,就算是吞下了,又如何能磨得出来?但见这人说得口沫直流,四周观众听得目瞪口呆,倒也引起了阳天的兴趣,凑耳听去。“于是我问那秦泰来,我说,老秦啊,这颗珍珠,你打算卖多少银子?快说给我,我好吩咐下人们去准备一下。”那人又道,他面前的人一边抹着脸上的唾沫,一边讶然说道:“怎么?那珍珠的主人,竟然是楚国首富秦泰来?”“可不是?想我王五自认也算是有些家底,若是平常人,我会亲自到城外迎接他?”那人说到这里,眼睛一瞪,怒斥道:“莫要打岔,听我告诉你那珍珠的价值!”“碗口大的珍珠,恐怕只有万年珠贝才能生有,价值嘛,少说也要值个百十万两!”一旁有一青衣秀士,听这人说得真切,吊着人的胃口,忍不住出言判断道。“这位先生倒也有些见识!”那王五抱了抱拳,一脸自得地抑声道:“王某不才,与那秦泰来几番讨价,最后以九十七万两银子买来!”“哦?如此说来,我秦某倒是亏了不少!”这王五才一说完,又一红脸中年站了起来,这中年天庭饱满,满脸红光,双目如炬地看着王五老大一会儿,方才一笑道:“恕我秦泰来眼拙,竟不知何时与王兄有买卖珍珠的交情?”阳天一听这人所说,立即就知道这王五是一个借酒大话的疯子,笑了笑,正要扭过头去闷声喝茶,忽见厅内众人先是惊呼一声,接着就围向自称是秦泰来的人,纷纷从怀里拿出一些珠宝玉器之类的东西,想请这秦泰来为自己鉴定一下。阳天这才恍然,感情这秦泰来不仅仅是大富豪,还是著名的珠宝鉴定家啊!阳天心中一动,自己不正是怀揣“珍宝”吗?若是让这秦泰来鉴定一下,再给个估价,那比自己费心宣传可是来得有效许多!想到这里,阳天从怀里掏出那只项链,高高举起。奈何那秦泰来身旁围的人实在太多,四周喧闹无比,就算是他喊破喉咙,恐怕也难引起别人注意,心急之余,阳天随手抄起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的朝地上掼去,“啪啦!”一声脆声,立即引得满厅之人向自己这里看来。“秦先生,你被人称楚国首富,可否告诉我,此物是何来历?价值多少?”阳天说着,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项链,明晃晃的灯光下,更是流光四溢,泫丽迷人。秦泰来眉头一皱,推开身旁众人,盯着阳天手中的项链走来,待走到三尺以外忽然站定,盯着那颗心形玉坠凝目许久,忽然眉头一皱,挥手向自己的侍从吩咐道:“快,快让老鸨把这大厅内的灯熄灭,嗯,只留这桌前一盏!”大富翁秦泰来的吩咐,一个小小的翠玉阁谁人胆敢不从?不一会儿的时间,大厅内的灯光被熄了大半,只留那桌前一盏,映照着项链上的玉坠,异彩流动,满室生光!“啪嗒!”一声脆响,阳天还以为是有人学着自己的招数来引人注意,待他抬头一看,却是那秦泰来手中的茶碗掉到了地上。相比之下,秦泰来的表现还算是好的了,其他的那些人见这神奇之物,比之秦泰来更为不堪,一个个口水横流,双目圆瞪的模样让阳天急忙把项链一收,闪身站到阳武身侧。这些人看那贪婪的模样,真万别是一个不小心,被这些人抢了去!面前项链没了,秦泰来方才长舒口气,缓缓走到阳天的桌子上坐下,瞪口回神,半天才慢吞吞地说道:“秦某自称对这珍玉之器搏学多识,但今ri才知,秦某只是井底之蛙,唉!”阳天待他叹息过后,又等了半天,这秦泰来却是一个劲地在那里唉声叹气,却不说个价出来,让心中没底的阳天焦急不耐,脸一沉,走到那秦泰来跟前道:“秦先生,这东西价值……”“无法评估!”秦泰来不等阳天说完,立即断定道:“恐怕这东西,只有秦王卫战的镇国之宝,可以比拟,若是公子让我估价,恐怕是辱没了这稀世珍宝!”阳天闻声心中大喜,虽然这秦泰来最终没给自己的项链一个实价,但那无法评估、稀世珍宝八字评语,恐怕等自己要出卖这项链时,都要让南京城的人大商人们挤破脑袋!但究竟是要尽快出手,虽然阳天自信这世上还不会有第二条玻璃项链,但钱没有落到口袋里,终究是有些不放心!再说自己刚才这一露富,难免有些宵小之辈掂记这东西,若是最后因为这条项链弄个家破人亡,却也得不偿失!心中思定,阳天下了决心,于是把身一躬,向那秦泰来行了一礼,捏着喉咙,搜刮着自己肚子里本就不多的文言文说道:“素闻先生仁义公平,阳某此物是一西域远友所赠,但此时阳某急需一笔钱财,所以只好忍痛割爱,先生若是中意此物,尽管开个价来,阳某自当双手奉上!”阳天说着,把那项链捧到秦泰来面前,一脸的认真,一脸的赖定了要卖给这楚国首富的模样!秦泰来看着这项链心中大动,但偏偏此来南京自己并非是为了谈生意,所以没有带多少钱财,而这东西实在太过珍贵,自己若是给得少了,反倒是枉了自己公平名声,若是给得多了,又从哪里取来?依依不舍地看着那项链,心中沉吟,忽然一咬牙,说道:“难道公子如此抬爱秦某,这东西只让秦某人zhan有,反倒是对不起公子,不如这样,公子看这场内客人们出价,若是有人价格合理,公子又愿意割爱,那就送出去便是。若出价过低,公子稍侯几天,待我命令京城的总号运来银两,再买这项链如何?”阳天眨了眨眼,自己怎么这么笨呢?为什么就没有想过把这项链拍卖掉呢?想来后世常用拍卖,正适合这珍宝玉器之类的东西!于是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所言甚是,阳某谢教了!五天如何?五天后我遍邀南京富绅,就在这珠玉楼内,拍卖我这项链!”“拍卖?”秦泰来闻言讶然,看着阳天,一脸的不解。“对,就是拍卖!”阳天正为自己这一奇思妙想兴奋不已,当下把何谓拍卖解释给众人听。众人听后,立即大赞阳天创举之妙,构思之奇,听得阳天大是得意,仿佛白花花的银子已经堆到了自己面前一般。“公子急智实为天下罕见!”秦泰来也毫不吝啬地夸奖起阳天的想法来,拍了拍阳天的肩膀笑道:“五天后,在这翠玉阁中,我秦泰来必然携重金赶到捧场!”说到这里,秦泰来顿了顿,又忽然肃容道:“无论这宝物最终*,都希望公子能赏我一个脸,到香满楼去聚谈一番!”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