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沉了几天,阳天的心情才在那痛失银子的郁闷中渐渐好转起来。这天一早,正准备到城外去蹓嗒蹓嗒,却见已任府内幕宾的纪雍款步走来。“纪先生早啊,今天可有兴趣随我到城外转转?”自从知道就是这人的馊主意把二姐阳澜安排入宫侍奉那个楚王,阳天就在暗中没少给这纪雍使坏,整得他每ri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碗里忽然冒出个虫子、被窝里多条死蛇来。现在阳天叫他,就没有安什么好心,也就是想着到了城外,非把这个假清高给累死不可!“公子倒是悠闲!”纪雍已隐隐猜到这几ri整蛊自己的正是这位阳府三少,虽然不明白阳天为什么把自己接入府中后忽然会对自己如此使坏,但多ri的惊吓,让纪雍再难对阳天有什么好脸sè,冷声道:“而我那侄孙,现在却还在城卫大牢呢!却不知公子准备何时放出?”“这个好说,待我修书一封,你拿着去找那城卫统领张信昌,他看过信后,自然会放纪山出来!”阳天说完,扭头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书房。这事是阳天刻意而为,本来张信昌早就想放纪山,但阳天恨爷及孙,连带着把纪山也给恼上了,存心让他在牢里多吃点苦头!整了整衣冠,就着热水洗了洗手,挑了支狼毫铜笔,铺了张上好宣纸,蘸了些墨水,很是郑重地抓着笔竿,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方框,然后在里面圈了两个圈,又以一笔相连,然后笔端在那框外重重一按,成了!“你把这东西交给张信昌,他自会明白!”阳天说完,不理会那纪雍一脸的怪异,避过他的身子,急急匆匆地就唤了阳武,转往城外打猎去也。纪雍虽然不明白这东西倒底何意,但阳天所说的他却也不能不信,待墨水干后,小心翼翼地揣到怀里,就出了阳府,寻到张信昌的住处,说明来意,方才把阳天的墨宝奉上。张信昌接过墨宝看了许久,忽然仰天笑了起来,向纪雍道:“纪先生可是得罪了阳公子?”“我又怎么会得罪他呢?”纪雍不明所以。“但你可知道这信中的意思是什么?”张信昌手指一弹宣纸,笑问道。“什么意思?”纪雍心中早有疑惑,现在才问出来,也足见他能沉得住气了!“他说你与那纪山两人同罪,放出去的,只能是一个人!你不曾得罪阳公子,又怎么会让阳公子如此恼你?”张信昌笑道。“胡扯!他明明是让你送我侄孙出来,又如何会要我们两人再进去一个?”纪雍怒声道。“先生不信请看。”张信昌一指那方框道:“这方框,代表的是牢房,两个圆圈,分别是纪先生与你令侄孙,中间以线相牵,代表关系。而这框外止出一点,不是说明只让放一人,又做何解?”纪雍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鼻孔里直喘粗气,半晌才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不求他便是!”说完,挥袖就yu离去。“哎,先生慢走!”张信昌连忙拉住纪雍,道:“先生如此容易动怒,又如何能在那太守府内待下?”“士可杀,不可辱,如此三番五次欺辱于我,纪某虽然不才,却绝不愿做这嗟食求羞的事情!”纪雍一脸的怒气。“哈哈,先生何必为这般小事生气?我想阳公子也非不知轻重之人,只不过是少年心xing,无心戏弄罢了。但我劝先生还是仔细想想,倒底是做什么事上得罪了阳公子,以求补过为妙!”张信昌劝解道。“又有何事?左右不过是因为我劝阳大人送二小姐入宫侍君罢了!”纪雍先前不愿入阳府效力,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深使阳府之人痛恨,知道入了阳府自己不会有好ri子过,所以才会再三拒绝。“如此说来,此事倒也不难化解!”张信昌听完略一沉吟,俯身纪雍耳侧如此这般地说教一番,直听得那纪雍纳手拜道:“纪某虽然自认有些权谋,但论起为人处世,却实在不堪!若是张大人的计谋能成,少不得纪某当再备厚礼,登门拜谢!”“先生见笑了,还望先生以后在太守大人与阳三公子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几句,张某就感恩不尽了!”张信昌拱手笑道。正赶往城外的阳天却还不知道张信昌已把自己给出卖了!他现在正一脑子的美食,思虑着等猎到兽物了以后,回来是清蒸好呢?还是油炸的好吃!可惜的是现时没有辣椒,不然猎了野物炖一个火锅,在这寒冬季节,却是大好的享受!“前面就是公子让那燕三开设的赌场,公子要不要进去看看?”离西城门不远,阳武指着一处临街小巷问道。“赌场?”阳天现在只觉得手上没有钱财,一听到赌场,他就想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想着这赌场只赖以支撑的正是自己教于燕三的扑克牌和麻将等东西,阳天这个赌技祖师立觉手痒,连忙唤道:“走,我们进去看看,赢些银子花用!”对这赌场,阳天是以大力支持的,虽然阳天不指望这赌场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收入,但也不能太过寒碜了,不管怎么说,那燕三还要依靠着这赌场养活数十手下呢!所以阳天在母亲那里好不容易磨出来五千两银子后,立即就全数都投到了这赌场里来。但自开业至今,自己还一直不曾来过,听说连阳武都悄悄进去玩过两次,而自己这个大老板,却见都没有见过,岂不可笑?下了大本钱就是不一样,这赌场独门独院,马车还未近前,早有两名黑衣小子迎了上来,指引着马车停到了院侧的一处空地上。阳天才一下车,就见那赌场外面,飘扬着一个大大的旗子,上面写着斗大的一个“赌”门绣金,槛带银,上面还刻画着金灿灿的元宝,就连门口的两石狮,都披着一身铜钱装!阳天微服前来,再加上这两名守门小子是燕三新招来的,所以并不认得眼前的这位幕后大老板,很是客气地把他阳天迎了进门,就又安份守已立了在门外。才一进门,就是热火朝天的赌场,此时没有香烟之类的东西,倒也失了乌烟瘴气的模样,但看那一个个满头大汗,埋头苦赌的模样,实在是很难想像外面竟是寒冬腊月!这赌场共分三层,一层是为大厅,只是一些小打小闹,揣来老婆本来的人,讲究的是速战速决,赢完滚蛋,自然没有麻将这种消耗时间的玩艺,只有十几桌扑克,其他的大多还是为这时代的人所熟悉的sè子。阳天在这大厅内略一停留,就转上了二楼,但到了门口,却被两个粗壮的大汉给拦住:“这位公子,二楼以一两银子起注。”“怎么?你看我不像是有一两银子的人吗?”阳天拍了拍空荡荡的衣袋,阻止了身后要发火的阳武道。那壮汉早看阳天身穿华丽,又跟有侍从,知道是有钱的公子哥,之所以开口说话,也是为了提醒,所以虽然没有听到银子哗啦啦的声音,但还是放了阳天进去。二楼与一楼大厅相比,要安静不少,这里虽然赌徒无数,但大多都是玩的扑克牌,声音自然没有一楼那样喧闹,阳天看了看,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又向三楼走去。三楼铺着红红的地毯,穿行往来的都是衣着暴露的女子,虽然不比翠玉阁那些的ji女姿sè,但一个个也都是中上之姿,再加上来这里的人都是心存别念,所以也并无不妥。而这三楼更为与下面两层不一样的是,这里大多都是用挡板隔起来的包厢,里面隐隐可以听木质麻将的声音。“这三楼又是多少银子起注?”阳天回头向阳武问道。“十两!”阳武毫不犹豫地说道,他来这里,总有燕三随着,自然不用掏钱,那玩起来毫无顾虑,专捡大的!“那你给我取一百两银子来,找一个专玩纸牌的包厢来让我试试手气!”阳天出行极少带银子,需要银子的时侯,只管向这阳武伸手就行。但偏偏这阳武似乎总是身上揣着无数银子,只要阳天需要,伸手就来。但今天却是不同,阳天来赌场是临时起意,再加上前去打猎谁会把几斤银子在身上?阳武尴尬一笑,道:“公子稍候,我去去就来。”说完,就急匆匆地下楼去了。燕三你这个混蛋,大老板来了,你还不快给放血?阳武的办事效率的确值得表扬,阳天才转了一会儿,阳武就已提着一个鼓鼓的包袱走了上来。看那包袱模样,恐怕还是燕三刚哪一桌上收回来的。“你对这里熟悉,快找纸牌包厢来!”阳天一看有了本钱,就更是心急起来。“左侧包厢是赌麻将的,右侧是玩纸牌,公子请看这处包厢,外面还挂有红牌,说明客人已满,再看这处,黑牌说明客人尚有不足!”阳武熟门熟路地指点道。“那就这处吧!”阳天挑了最近的一处右侧黑牌包厢说道。才一说完,那门竟自己从里面开了,阳天愣然一看,却是一名白白嫩嫩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门后望着自己。“对不起,我走错了!”阳天说着就想转身离去。nǎinǎi地,来赌牌还带孩子?“阳公子既然来了,何不进来玩玩?”这时,里面有人出声唤道。阳天感觉这声音似曾相识,回头一看,却是那个拍卖会上见过的固公子,正坐在桌旁,笑生生地看着自己。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