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雍现在也是使的一个苦肉计!他知道以阳复清那样的人,是绝不会任凭阳天胡闹的。所以在把纪山救出去后,他就依着张信昌的计谋,把自己给关进了牢中。而这纪雍是什么人?这人是太守大人最为信任的幕宾,在太守面前说两句话就可以让自己吃不完兜着走的主!虽然因为太守公子胡闹把他给关了起来,但那些牢卒们谁敢真的把他当成一个犯人看?牢房都不用进,就在外面的会客室内,摆了些酒菜,由牢头亲自下首作陪,又叫了两名上得台面的牢卒凑成一桌,当即吃喝起来。等阳天急匆匆地赶到时,这酒席才吃到一半,纪雍也喝得两眼发红,就着那清清的酒水,直如鲜血一般。阳天是没有什么耐心问他怎么会是这般,办正事要紧!见这纪雍喝得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阳天怕他骑在马上半路给摔下来,于是命人赶来自己的马车,扶他进去坐了,自己挑了匹健壮的俊马骑上,由阳武前面开道,数十名家将随护着,急匆匆的就往城外赶去。太守的三公子要出城,谁人敢拦?阳武在那城门下一亮照牌,本来已经紧闭的城门立即吱吱洞开,一行人连停都几乎没停,一溜烟地出了西城门。沿着驿道往西行了三十余里,就隐隐可见一处江边山岗,黑漆漆的夜里直如潜伏在那里的洪荒巨兽一般,择人而噬。阳武先前曾数次跟随阳复清到这江北大营,自然轻车熟路,在那驿道的分岔口毫不犹豫地朝北边拐了个弯,纵马驰行不足三里,翻过一座不甚高大的山岗,就可见一处灯火通明的所在,来会巡兵无数,不是江北大营中军驻地,又会是哪里?巡逻兵很快就发现了这一伙人,立即呼喝一声,一队骑兵眨眼即至,把阳武等人团团围住,领头一名黑脸壮汉,身高足有八尺,骑在一匹高大的黑尾棕毛马上依旧要两腿搭在外面,手中一把大刀足有一丈三尺,上前一声冷哼,手中大刀一挥,沉脸怒道:“哪里来的人,竟然胆敢夜闯军营?”“南京太守府阳三公子到,还不快通知你家雷统领?”阳武收住马势,镇容道。“太守府阳三公子?”这黑脸壮汉皱了皱眉,忽然把脸一变,厉声道:“既然是阳三公子,那更应当遵守军营规则,若无军情急报,又怎可夜入军营?”“你怎么知道没有军情急报?”阳天见与这混人纠缠不清,于是纵马上前道:“南京城内出现了匪党,本公子深夜前来,就是为了调集部份驻军前去剿匪,若是搁误了时间,让那些匪党逃路,你可知该当何罪?”“若是南京城内出了匪,自有城卫负责,就算是城卫镇压不住,也自当有太守令节调兵,你可有太守大人的亲笔令节?”谁知那黑脸壮汉毫不服软,伸手叫道。“哪里来的黑炭子,竟连阳公子的路都敢拦?兄弟们,给我拿下!”阳武见这黑脸壮汉左右不过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如何看在眼里?见他刻意阻拦,立即失了耐心,把手一挥,立即就有数名家将上前yu擒拿住他。“哟喝,你们造反了不成?”那黑脸壮汉说着,手中大刀当先就朝一名家将砍去。“包青,你这是做甚?”身后几乘健马即驰而至,当先一名武将把脸一沉,连忙阻止住这黑脸壮汉,接着翻身下马,上前向马背上的阳天曲膝一礼,朗声道:“在下姚文元,见过阳三公子。”“咦,你认得我?”阳天见这武将能管得住黑脸壮汉,正想问他是何身份,却没有想到这人竟先认出自己来了!“阳三公子年初举行的成年礼了,在下曾随雷将军到府上参礼,有幸与公子有一面之缘。”这姚文元恭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带我到中军营中见你家雷将军吧!”阳天不愿再在这里多留,当即催促道。“请阳三公子随在下来。”姚文元说着,番身上马,当先引路。“姚将军,虽然你是万夫长,官阶比我高,但也不能在我面前违犯军规!”那黑脸壮汉却把大刀一挥,挡住阳天等人的去路,转向那姚文元说道。“好你个包青,果然没没了你愣头青的绰号!现在竟连本将军的命令也不听了?好,来人哪,把这包青给我抓起来,先关到禁闭室内!”姚文元没有想到当着自己的面,这人竟还敢阻拦阳天,立即恼羞成怒,把手一挥,立即连带着那包青的数十名手下,都向他围了过去。阳天见状暗觉好笑,一个包青,值当得数十人去围捕吗?但看到那包青的举动,阳天立即又惊讶了起来。只见那包青一边依旧历数着军中营规,一边持着大刀,未等那些人围到他的跟前,就用刀背把四五个人磕落下马。接着见那些人依旧上前,立即怒喝一声,手中大刀挥成一团银花,直把剌向他的十数把刀剑击飞出去,然后横马山道中间,仅凭一人之力,竟把数十人都给挡了起来。“果然有些能耐!”阳天见这包青威猛无比,立即起了攀比之心,扭头看着阳武道:“你可能胜这人?”“在下不能。”阳武下意识地说道,但转眼又想这样只会让阳天更瞅不起自己,连忙又补充道:“在下常以柔力巧技制胜,若是只和这愣头青的蛮力相比,在下却是甘败下风。”“这么说,除了气力以外,你还是能打得过他了?”阳天展颜一笑,不等阳武说话,一指那依旧舞个不停的包青道:“如此,你去把他制住!”阳武闻言暗自叫苦,他虽然自认巧力比这包青灵活许多,但奈何气力却远远不足,这就如同他能手执匕首百发百中,但现在人家抬着一座山向他压来,自己又如何能抵?但阳天就在一旁看着,阳武却又不能不出手,犹豫再三,阳武忽然眼前一亮,纵落下马,手中马鞭朝着马屁股上用力一鞭,那马吃痛,立即咴咴叫着,直向包青冲去。“喝!”包青一见健马驰来,这山道并不宽敞,勉强可通四马并行罢了,而自己挡在中间,却是避无可避,顾不得其它,立即大喝一声,手中大刀朝着那奔来的马头用力一戳,生生剌入马头,穿过马脖子,直没入马身体内,一丈多长的大刀,只剩下不足五尺在外!但那马势未竭,竟依旧顶着大刀往前冲,这包青怒吼一声,两臂立即涨起老粗,身下的黑尾粽马腿一软,竟自被压倒在地,但这包青依旧坐骑在上面,生生依靠着两臂之力,把那重达数百斤的高头大马给挑了起来,远远地抛了出去!“了不得!”阳天看着身上被马血淋湿的包青惊声呼道,现在他已全然忘了这包青曾得罪自己,心中百般念头归于一处:这种人,一定要拉到身边来!但阳武却不知阳天此时的心思,他只想着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立即乘着那包青手中大刀尚未收回的机会,马鞭一挥,疾若流星一般直向包青头顶罩去,那包青才一回头,马鞭就已罩住他的脖子,阳武手腕一抖,立即如被勒着他额头上青筋暴露,脸面涨红如血。“nǎinǎi地!”这包青动了真火,伸手拉住鞭索,用力一扯,生生把阳武向他带了过去。其他几名家将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抱住阳武,替他抓住鞭柄,六七个高大的壮汉一齐使劲,方才没让牛筋所制的马鞭给稳住去势。“包青还不放手?”姚文元怒喝一声,持着一把利剑,半是恐吓,半是认真地就向包青头顶砍去。“放就放!”包青说着,银牙一咬,手再一用力,制地柔韧的马鞭立即“嘣!”的一声,生生从中间断裂开来,阳武等人一时不查,竟就仰天倒去。“你这愣头青,今ri本将非把你军法处置不可!”姚文元这下子可是火了,手中本来已停顿住的利剑,现在毫不犹豫地就向包青头顶砍去。“且慢!”阳天连忙阻止道:“姚将军为何要惩治无罪之人呢?”姚文元也并非真心想要杀这包青,现在听到阳天劝解,立即顺架下来,收了利剑,但嘴里依旧说道:“公子,你不用为这人求情!”“我并非为他求情。”阳天笑道:“只是我不懂军中营规,深夜冒入,被包队长阻止,也是应该。包队长职责所在,又何罪之有?只是我的确有急事要见雷将军,却不知包队长能否通融则个,让我入营?”“通融个屁!”包青之所以被取了个愣头青的外号,的确够愣的,虽是普通人,见人家如此卖好,自当乘机罢手。但偏偏这包青却是一根筋到底的人,他认着的死理,谁也拉不回来,当下把手下挥,怒道:“今晚你们别想打从这里入营不说,还要赔我的马来,不然我们就手底下见个真章!”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