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胆?”杨青山一拍桌子,立即站了起来。“是在何处?劫匪是何模样?”阳天也连忙问道。“回禀公子、将军,包青被救走的地方,就是城西门旁侧不足半里,劫匪数目上百,黑巾蒙面,我等五人虽然拼死抵挡,但难以敌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包青劫走!”那名武将说道。“胡扯!南京城内哪来的百余劫匪,还敢如此名目张胆?”阳天立即找出了这人嘴里的病语。“的确如此,那,那些劫匪恐怕是南唐残部,我看带头一个身材矮小,正是那南唐公主!”这武将吓得哆嗦起来,但谎言一出,再难收得回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造下去:“而包青似乎与南唐人有联系,路上大呼小叫,意图引这些南唐人前来救他!”“公子,我相信他说的句句属实!”杨青山正愁仅凭犯上治不了包青死罪,现在逮到了机会,自然不容放过,立即躬身道:“现在城门紧闭,这包青插翅难逃,请准许小人立即带兵追捕,定将这叛贼拿下!”阳天暗觉好笑,若真是那萝莉公主所救,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又岂会亲自上阵?虽然知道这人是满嘴胡扯,也知道真真施救之人是谁,但阳天还是想给阳武拖延些时间,让他做好安排,正yu阻拦,转眼见阳武出现在门口,向他暗一点头,知道事情已经办妥,当下也不再多话,道:“那就多劳杨将军,阳武,你也点上一百家将,随杨将军一起满城搜捕,务必要把这包青捉拿归案!”“是!”阳武立即应了一声,招集了家将,汇同了城卫军,满城搜捕起来。想那阳武救了包青,现在要再去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只是装模作样地在城内搜了一圈,直到天快亮时,方才直扑西城一处僻静的小院,立即就把捆得像是粽子一样的包青给提了出来。这包青昨晚至今都闹不清楚情况,本来一伙十余名黑衣劫匪把他给劫救出来,正不明所以时,这伙人却把他嘴一塞,捆了个结实丢在这院内马房中,与一群马同宿一晚。正想着今ri恐怕是要知道劫匪是谁,却没想到劫匪没来,阳府的家将却来了,二话不说,就把他用木杠一抬,如同打猎归来一般,生生抬到了城卫大牢中!“包青,你私通南唐,可否认罪?”杨青山一听抓住了包青,立即赶来,想要先把这包青杀了,一灭他污骂自己劫sè之口。“老子没有私通南唐,你说什么老子也没有!”说包青以下犯上,他是认的。但说他私通南唐,他立即暴跳如雷。但想想昨晚施救之人蒙巾蒙面,显然是不yu让人知晓模样,难道说这些人竟是南唐人?心中疑惑,只能在那里外强中干地乱叫嚣罢了!“你还不承认?你可知今ri抓你的地方是哪里?正是南唐细作藏身之处!只是经历昨ri一役,那些南唐细作都被抓了,只留下这处藏身住所,尚未来得及毁去,反被这伙胆大包天的余贼再是占去使用!这下是有证有据,有道有理,你是再难逃一死之罪了!”杨青山一想到这人昨晚对自己的辱骂,再看看今ri之处境,立即大是开心,幸灾乐祸起来。“你血口喷人,老子会私通南唐?昨ri下午在紫金山下,老子还亲手杀了六七名南唐杀手,若不是阳府的纪先生阻挡,就是那小娘们公主,都将被老子生擒,老子会私通南唐么?”包青立即怒言反驳道。“我相信包将军不会私通南唐,然而此事证据属实,包将军可否回忆一下那些劫救你去的人是何模样?张某或许能帮助一二。”一旁的张信昌道。“是何模样?”包青扫了一圈室内诸人,那伙劫匪黑巾蒙面,又黑灯瞎火的,自己如何看得清楚?但身材他还是记得的,立即朝着阳武一努嘴,道:“模样是看不清了,但身材就如他那一般!”阳武吓了一跳:难不成被人包青看了出来?但想想自己做得周密,护得严实,这包青是看不出来的。于是把心一稳,冷眼继续着着杨青山如何难为这包青。“莫在听他胡扯,本将早就知道这人心中有鬼,还是先给他过过刑堂,再看他招是不招!”杨青山生怕再给他机会说下说,指不定又要当众出自己的丑,一边说着,一边就着令几名手下亲信,把这包青给架了起来,yu要拖要吊架上去。张信昌悄然看了阳武一眼,见他全无阻拦的意思,想这包青是昨晚在阳府先被抓的,今ri又被阳武率人搜捕回来,以为是阳府默许。再觉得为一个小小的兵将得罪杨青山实为智,虽然其中有诸多疑点,也不再阻拦,任凭那杨青山把包青吊了起来,老狠的一顿毒打!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在身上,初时包青还能疾言厉骂,后来痛得厉害,只能呻吟喘息,待得一百皮鞭过去,最后竟连喘息也全然没有,竟是昏迷了过去!“这人如此嘴硬,看来不动点狠的是不行了!”杨青山说着,又吩咐手下搬来火盆,烧好红烙铁,就要照他胸前摁去。“住手!”一声急斥,把那持着烙铁的军将吓了一跳,众人回头来看,却是阳天由纪雍陪着,从外面走了进来。“你们这是做甚?”阳天一指吊在环上的包青问道。“阳公子,这人死都不肯招认同党,末将正想再施刑法,把口供给逼问出来。”杨青山忙回道。“岂有此理!”阳天冷哼一声,立即命令阳武端来温水,朝着昏迷中的包青泼去。见他缓缓醒来,急忙上前,与阳武和几名家将齐动手,把他从架上抬了下来,安放在地上,方才又转过头来对杨青山道:“你可曾见过同党救人,竟还捆着绳子的吗?”“阳公子,你这是何意?”杨青山全然没有想到阳天竟会忽然翻脸,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别无他意,这包青以下犯上是属实情,我求情不得。但要说这包青同伙南唐,我却认为绝无可能!以杨将军之聪明,不难看出此事的疑点来,却为何还要急yu要这包青xing命?”阳天说得大义凛然,听得张信昌心中悔然:若是早知道阳三公子的想法,早点阻止杨青山用刑,岂不是又有一件功劳?“但这包青是为黑衣人所救,却是人证物证俱在的!”杨青山愣了下神,立即反驳道。“将军也知道是黑衣人所救,但这黑衣人究竟是不是南唐余孽却是谁也不知。再说这些人救了包青后不解他的绳索,反把他堵了嘴丢在马肆中,恐怕也是居心不良,想要加刑于他。”阳天冷笑道。那包青早已从昏迷中醒来,听到阳天的话如遇知已一般,虽然他早有这种想法,但苦于嘴拙,一直无法言明。现在听到阳天替他说了出来,先前对阳天的诸多不服也立即消散,直恨不得跳起身来,抱着他大笑三声。就算是白痴,见这阳天特意赶来所有的一番举动,所说的一番话,也知道阳天是站到了包青一边了。杨青山的脸立即拉了下来,沉声问道:“阳公子是要插手此事喽?”“本公子并非偏听偏信之人,若是不然,我又如何会派人抓他回来?只是将军处理此事却有失公允。我已派人通知雷元帅,想来此时已快要赶来。将军何不等上一时半刻,待雷元帅赶来再行决断?”阳天笑道。“哼!”杨青山一听雷雨风要来,他向来不为雷雨风所喜,若非是因为叔父关系,恐怕还坐不到现在的副将位置。生怕这雷雨风来了又是一番怒骂,立即冷哼一声,道:“公子有闲心等雷元帅,本将却没这个时间,不陪了!”说完,乘着房内诸人不备,忽然抽出腰中佩剑,就要朝那全无反抗之力的包青剌去。“你敢!”一声怒喝声音未竭,就见一只粗大的铜锤直向杨青山的手臂撞去,杨青山只觉得手臂一麻,立即就立手丢了佩剑,满脸发白,不知是痛是惊地看着房外。走进来的,却是前军统领段胡光,一脑恼怒地瞪了一眼杨青山,这才转向阳天道:“公子,老夫制军不严,竟差点让他伤了人命,还望公子能看在老夫的面上,不要见怪。”“段将军说哪里话,武将常经沙场,xing格自然直来直去,我又怎么会怪见呢?只是将军如何会在这般深夜赶到城里来?”阳天拱手道。“还不是这混帐东西?”段胡光怒瞪杨青山一眼,道:“所幸公子报信,元帅知道此事后,就命老夫前来处理。元帅的意思是这包青在城内犯的错,无论生死,自然当由阳公子处置!”“难得元帅与段将军如此信任在下,在下自当不辱使命!”阳天正想着把这包青救下后如何留下,现在得了命令,那理由更是光明正大,立即喜道。他倒是并不认为自己如何yin险,反正这包青若是被带回军营,恐怕也难逃被杨青山害死的命!而自己这一纵一擒,虽然让他吃了许多苦头,但最终还是为自己所救,比被带回军营所要面对的命运强上许多!自然还有一个私心:自己救了这包青,还怕他以后不听从自己的命令吗?“公子客气了。”段胡光心中也在暗笑,无论如何他还是偏向杨青山的,若是让这包青回营,指不定要说出杨青山的什么罪过来。还是留在城内,交给阳天处置,把这惹祸的东西隔出军营为妙!当下一老一少,两个各怀心思的人相视而笑,直把躺在地上看着这一切的包青笑得傻傻愣愣,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被这两人给改变了!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