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6 【饭局】

当你想专心做一件事，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琐事缠身。万小虎就是这种感觉，他很想能够专心的拍摄《蝴蝶效应》，在剧组闭门不出，可惜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七月的天气酷热，中午时间基本上不能拍摄室外的戏份，只能在下午和晚上的时候，抽时间拍摄。然后万小虎就悲哀的发现，拍戏和应酬起冲突。“今天电影局的领导过来视察，晚上你叫上周讯、关之林，一起陪领导吃个饭。”正在拍戏，手机响起，王忠磊打来的电话。万小虎皱了皱眉：“昨天市局的领导才过来吃饭，今天电影局的领导又下来，我哪有这么多时间陪吃陪喝。《蝴蝶效应》正是拍摄顺手的时间，我不想浪费了，磊哥，你陪领导一起吃饭不就好了吗？”王忠磊在电话那头说：“小虎，拍戏的事先放放，电影局的领导我们得罪不起。而且你当导演，以后免不了与这些领导打交道，该做的功夫不做，他们有的是办法给你穿小鞋。”“好吧，我知道了，晚上准时到。”万小虎挂了电话，一阵不爽。“恩，六点钟，我准时派车去接你们。”没名气的小导演就是这么憋屈，领导一来，就得拍屁股跑过去赔笑脸。如果是一般的小导演，自然不会感到憋屈，反而屁颠屁颠的往前凑。可万小虎不是一般的导演，他脑袋里装着许多好电影，未来注定是大导演，可不想活的太窝囊。“等着吧，等大爷我拍的电影轰动全球，就是你们来给我赔笑脸！”自我安慰一番，万小虎很快就将这一切抛出脑后。他已经过了愤青的年纪，场面上的应酬，该做的还是要做，这不仅是娱乐圈规矩，也是整个社会的规矩。“都起来了起来了，休息好了就开始下一条！六点之前争取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事与愿违，万小虎的催促，并没能在六点之前，把该拍的镜头完成，还有一半的镜头未完成。“导演，要不要加班？”宁皓走过来问。万小虎将烦闷的心情压下去，摇摇头：“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和老乌把剧组明天要拍的镜头安排下去。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好的。”万小虎站了起来，对程耳招招手：“把关之林和周讯喊过来。”等周讯和关之林过来之后，王忠磊派来的车也到了，万小虎无奈的摊摊手：“上面有个饭局，赶紧去换个衣服，化个妆，一起去吧。”周讯和关之林没说什么，转身就去了剧组的化妆间，过了二十分才出来，都打扮的光鲜闪亮。上了王忠磊派过来的车，她两的助理则开车跟在后面。吃演员这碗饭的都知道，但凡有点名气了，饭局就没法少了。尤其是女明星，撇开演戏时间，剩下的多半就是赶赴饭局。商人聚会，领导请客，都喜欢请明星在旁边陪着，倍有面子。“今天又是哪位领导请客？”关之林上车后，就掏出了口红补妆，似乎在化妆间没有来得及细细描绘。“都是电影局的领导，谁知道又是哪一位。”万小虎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晚上又是一场艰苦的酒仗要打，得养足了精神应对。周讯摇下来一点车窗，说：“导演不喜欢应酬？”“你喜欢？”“我也不喜欢，不过，我觉得你们男人应该喜欢。”万小虎扭了下身子，换一个舒服的姿势：“能喝酒的人，会喜欢应酬，有空闲的人，也喜欢应酬。奈何我两者都不是，就想好好拍拍电影，《蝴蝶效应》寄托了我很大的心血，不想拍差了。”关之林收了口红，说：“小虎你是个比较纯粹的导演，拍电影很认真啊。”“我纯粹什么，只是想早点出名罢了。”“谁都想早点出名，应酬不就是为了出名吗，你为什么不喜欢？”万小虎笑了一下：“因为这种应酬我不是主角。”“这倒也是。”不一会，车子就到了地方。不是什么大酒店，而是一个很低调，连名字都没有的会所。给王忠磊挂了电话，没几分钟，王忠磊就从会所出来，领万小虎三人进去。这种会所都是会员制，没有会员带路，一般人进不去。“磊哥，今天哪几个领导过来？”“电影局的两个副局长，张局长、刘局长，还有电视剧司的赵书记，以及几个专员。”王忠磊说完，又对周讯和关之林笑说，“我跟领导们说好了，晚上吃过饭去唱个歌，不超过12点就散，不耽误你们美女的睡眠时间。”“那很好啊，我年纪大了，可经不住熬夜呀。”关之林笑说。“关小姐说笑了，你现在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关之林笑的花枝乱颤，伸手拍了一下王忠磊：“王总真会哄女孩子开心。”没说一会，包厢就到了。推开门，已经满满的坐了八九人，一看到关之林和周讯，这些人眼睛立刻贼亮贼亮。“哎呀，关小姐，周小姐，快入座。”当下就有人过来拉开椅子。王忠磊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关之林和周讯，各位领导都知道了。这位是最年轻的导演万小虎，正在执导《蝴蝶效应》。”一番介绍，宾主落座。接下来就是推杯换盏，吃吃喝喝了。万小虎虽然来参加饭局，但是也没打算喝多少酒，敬了一圈酒之后，就安安静静的吃菜。听别人说黄段子，聊一些电影圈的内幕。“来，之林，我敬你一杯。来大陆拍戏，还适应的得了吧？”电影局的刘局长，端着酒杯子。关之林也端着杯子，与刘局长碰了一杯：“都很好啊，剧本好，导演好，这边的生活也很好。”“这就好。”刘局长又转过头，对万小虎说，“小虎导演，之林是香港来的客人，你作为地主，要多多关照。还有忠磊，不能亏待了之林。”万小虎点头：“刘局长放心吧，琳姐在我们剧组，一点亏吃不了。”王忠磊也说：“领导的指示，保证完成，让关小姐有宾至如归的感受。”刘局长是挨着关之林坐下的，喝了一口酒，然后就拍着关之林放在桌子上的手，小眼眯起来：“之林，忠磊和小虎都给我做了保证，你要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找我。我唯他们两是问。”“那就谢谢刘局长了，我敬刘局长一杯。”关之林借着敬酒，将手抽了回来。“好，之林敬的酒，要喝。”简短的一个小插曲之后，饭局依旧热闹。万小虎带着虚伪的笑，领导说要喝酒了，他就端着杯子一起喝，要是领导聊得开心，他就在一边闷着头的吃菜。来参加饭局，已经很难为自己，再腆着脸敬来敬去，就不是他的风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