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诺听慕君羡的,在家里等消息,可等了好久好久,都不见得会有人打电话来告诉她,关于楚骁的状况。快凌晨了,她有些按耐不住,起身要走,慕君羡顺势拉住她,“不是说了,坐着等消息吗?”单以诺扭头望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实在等不了了,我放不下他,君羡,你放手让我过去,我不要他出事,我不要……”瞧着她为别个男人担心着急的样子,他痛苦难过,命悬一线的时候,谁又何曾这般担心过他,难道,他还不及一个她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吗?“如果我说,我不准你去呢?”她摇头,“不,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我是你男人,这也叫没权利?”他的声音开始由淡淡变得阴冷。她依然摇头,“你是我男人不假,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自由权,他曾经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而我,明知道他病危,却不能到身边瞧他一眼,我没你那么忘恩负义。”最后一句话,彻底伤害到了慕君羡。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忘恩负义了,他不过在对于她单以诺的时候要变得自私一点,其他的,他能为别人做的时候,他含糊过吗?连这个女人都口口声声说他忘恩负义,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捏着她手的手,突然松了开,垂下头,不再看她。她瞧着他,目光里全是不言而喻的无奈跟伤痛,她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如果你今天晚上走了,那以后就别再回来了。”他威胁。他不相信,不相信她会为了别的男人抛弃他。之前她说过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离开他,到底她的话,是真是假,这一刻便会知晓。然而,单以诺的脚步一顿,整个身体挺得笔直僵硬。她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回头望着他,自己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口吻淡淡,“诺儿,如果我在你心里,连他都抵不过的话,那你亲口告诉我一声,说你在乎他,比在乎我还多,那你就自由了。”“……”望着他忧伤的眼眸,落寞的神情,她僵硬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楚骁固然重要,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的最爱,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她能说放手就放手吗?不能,她曾经对他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离开他了。而今,却是要为了楚骁,抛弃他吗?不,她做不到。她开始动容了,不想为了他伤心,而去在乎另外一个男人。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按了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之前的那个女音,声音很急促,很颤抖。“喂,请问你是以诺吗?”闻言,单以诺迫不及待地回答,“是,我是。”“以诺,请你过来一趟好吗?骁他想见你,他快不行了!”她依稀听到那头的女音哭了起来,手机从她手心里掉落了下来,她整个人惊得踉跄一步,转身拔腿就想往外跑。“诺儿……”慕君羡叫住她,声音里满是凄凉,“真的要去?”单以诺再次停住脚步,回头望他,眼泪掉了下来,“君羡,我没有不要你,我也没有为了谁而抛弃你,我只是想过去看看他的情况,如果他要是平安,我会回来的。”“……”“你等我,我会回来的。”听到这里,他心灰意冷,扭过头,不再看她,骨子里蓦然传来阵阵难以述说的苦楚,愤怒,暴戾。在最后听到那一声重重的摔门声时,他再扭头望过去,她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气得长臂一挥,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都挥洒在地上,发出惨烈的破碎声响。她走了,她还是为了那个男人走了。呵,真是可笑!他慕君羡的女人,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而远离他。哈哈哈~~~他狂笑三声,眼眶里满是嗜血的绝望。倏地,他站起身,一把捞起旁边的车钥匙,摔门离开。慕君羡后脚跨出门,单以诺正好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达城远。车道上,慕君羡的越野车狂速飞奔,嗖的一下越过单以诺乘坐的出租车,瞬间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单以诺不知道,她这一走,再回来,慕君羡的身边,会发生什么样的巨变,而她,似乎在他心里,已不再那么重要。坐了几个小时的出租车,她才到达诚远,去医院看楚骁。而南西这边,慕君羡一个人处在夜总会的包间里,喝得昏天暗地,好不快活。天,渐渐地亮了,他还趴在包间的沙发上昏昏欲睡,半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夜总会打扫包间的服务员来敲门,敲了好久都不见开,于是他们只能拿钥匙来开。门打开了,一个年纪轻轻,长相清秀俊丽的女孩拿着打扫卫生的工具走了进来。见满包间里全是破碎的酒瓶,屋子里也还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男人还睡在沙发上,女孩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扯了扯那男人的衣角。“先生,先生……”叫了两声,趴在沙发上的男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女孩放下手中的工具,蹲下时再去摇晃他。“先生,先生您醒醒,先生……”“诺儿,你会后悔的,你一点会后悔的。”慕君羡呢喃两声,整个人难受的翻身,英挺的俊容展现在了那打扫卫生的服务员眼前。“是他?”宁微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沙发上酒醉的男子,整个人吓得全身一阵哆嗦。她赶紧起开,转身就想跑,然而,身后男人的声音,瞬间止住了她的步伐。“诺儿,你会后悔的,你一点会后悔的,诺儿……”她定住脚步,款款转身,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瞧着他痛苦难受的样子,她突然……突然有些不想走了。本能促使她留了下来,再走到他身前蹲下,借着昏暗的灯光,她这才将他俊帅的五官,看得清清楚楚。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