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皇后这次来,也是因为不放心这小两口。你想啊,洛知仪都哭闹到宫里,说小商王府有鬼,她能放心吗?“七儿,这小商王府现在平静了吗,还有没有再闹鬼?”上次洛知仪跟嫣皇后一闹,嫣皇后还真吓了一跳,要是小商王府还有不洁之物,那这世间还有净土吗?老小商王跟小商王对国忠心耿耿,二夫人更是整天吃斋念佛,府中上下有人做过半点违背良心之事吗?当然,那个天杀的三少爷在这个问题上要稍稍回避一下啦。“这两天倒是没有,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洛知仪噘着嘴,很不屑的样子。刚刚让杨雪气个半死,她还有一肚子火没发出来呢。“七儿啊,你怎么就是不肯听本宫的话,本宫不是说过,嫁给渊儿了,就要收敛一下心性,你但凡肯听本宫一句,也不至于……”“唉呀,母后,儿臣已经够烦的了,母后就不要一直骂儿臣嘛!”这什么嘛,这还是不是那个疼她的母后了,一见面就尽是指责她,合着王爷就一点错都没有?“你烦,还不是你自找的?”嫣皇后又气又无奈,看到女儿真的很难过的样子,她又怎忍心再责备她什么。谁叫她从小把这个女儿给惯坏了,现在想要她通情达理,简直比登天还难。“母后……”“好了好了,七儿,本宫这次来,是要找露浓问一些事,她人呢?”国丈府有人来报,说国丈大人的病又重了些,嫣皇后虽然痛心,心里却早已有数,所以也不至于像开始那样急得要死要活了。“别提那个贱婢!气死儿臣了!”要不是她,她这个正牌王妃能受这么大的气吗?“她?”怎么会,当初嫣皇后那可是千挑万选,考虑了又考虑才确定了这个试婚王妃的人选,而且是经过女儿同意了的,怎么还是弄到这步田地?“就是她啦,母后,你不知道这个贱婢有多可恨,整天缠着王爷不放,还净跟王爷说儿臣的坏话,王爷对儿臣就越发瞧不上眼!母后,她简直坏透了,儿臣不想她留在这里,让她走,让她走嘛!”对呀,要是让秦露浓离开了,王爷不就会把心思放到她心上了?早怎么没想到呢?洛知仪眼睛亮了起来,越想越兴奋。“七儿,别闹!露浓已经做了试婚王妃,是渊儿的人了,你要她走去哪里?再说,本宫很了解露浓的个性,她一向本分,性子又沉静,是不会跟你争什么的,一定是你对她太苛求了。”嫣皇后说的是从前的秦露浓,而不是现在的杨雪。不过这也看出来,嫣皇后处事十分公正,倒不会因为洛知仪是她亲生而只听她一面之词。“母后,你怎么还帮那贱婢说话?!她明明就……”“好了,七儿,你别把所有过错都归到露浓身上去,本宫自有主张……阿娆,去把露浓叫过来。”嫣皇后按住洛知仪不停舞动的双手,真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本来她还想劝一劝宇文渊,让他们夫妻两个好好过日子的,现在看来,这绝非朝夕之事。“是,皇后娘娘。”说曹操,曹操到,杨雪低着头来到前厅,大概是宇文渊跟她说,嫣皇后会有事吩咐她吧。“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大概是受嫣皇后身上这种宁静气息感染,杨雪不自觉地安静下去,低眉垂目地见礼。“起来说话。”“谢皇后娘娘。”杨雪才一站定,一转目瞥见洛知仪要杀她的目光,她打个激灵,不自觉地往宇文渊背后挪了小半步。别这么看着我成不成,怪吓人的。“露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选你做七儿的试婚王妃时,本宫对你说过什么?”“啊?当时啊……”鬼才记得。那个时候她才穿越过来,对一切都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哪儿是哪儿,怎么记得那么多事?“露浓,本宫是因为相信你,才会让你过来陪着七儿,七儿性子是急了些,但心却不坏,你就多多包容她,让着她些,知道吗?”这话说的,够客气了吧?别忘了她可是一国之后,为了自己女儿,居然肯纡尊降贵来向杨雪说好话,也够难为她的了。“母后,你说的什么话,秦露浓她根本就是欠打,儿臣……”什么嘛,她才是王妃好吧,用得着向一个贱婢讨恩典?看起来好像是母后在替她向秦露浓求情,让她把王爷还给她似的。“七儿,有本宫在,你多说什么?”嫣皇后脸色一沉,很不高兴的样子。“母后……”嫣皇后眼神一寒,口气已经不善,“七儿,你是渊儿的王妃,就是小商王府的主子,事事处处就该有个主子的样子,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婢仆们才会服了你,你明白吗?”七儿啊七儿,本宫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还不明白本宫的一片苦心吗?杨雪低着头,一直不说话。洛知仪脾气急是真的,要说她心肠并不坏,她不好多说什么。“……是,儿臣知道。”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事,娘亲不向着自己的孩子,倒向着一个外人,洛知仪可算是见识了杨雪的“魅力”了。“露浓,七儿就是小孩子脾性,你多担待,好吗?”嫣皇后拉住杨雪的手,眼神里有哀求之色。看来她做皇后做得很淡漠,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只有这个女儿,是她怎么也放不下的牵挂。“是,皇后娘娘,奴婢记住了,奴婢知道该怎么做。”杨雪心里长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哪,她很明白嫣皇后的心情。“贱丫头,哼!”洛知仪虽不甘,也不敢忤逆嫣皇后的意思,别忘了可只有嫣皇后最疼她,她要真把母后给气着了,那就没人肯帮她了。嫣皇后带杨雪去了国丈府为屠蒙诊治,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诊治了,他这样好一阵坏一阵,也不会熬太久了。生命,有时候真的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