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送你回家可是她不说话还不行,隔会儿张怕就问句:“往哪飞?”寒天大士无奈之下,不停告诉自己,这是磨练,是磨练,是磨练!但是,这磨练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可怜堂堂北地第一人,与金家抗衡不落下风,却被一个张怕折磨的口吐鲜血,这等凄惨要向谁去诉说?经过三天多『乱』飞,主要是张怕『乱』飞,多绕许多路,总算回到寒天门。距离大老远,张怕就跟寒天大士唠嗑:“难怪叫寒天门,够冷的。”飞咫过树林、黑土地等地方,飞入一片雪原,这里雪原与张怕曾经住过的地方不同,还有许多百姓居住,养着高大驼鹿,住洁白雪屋,有村落也有集市,很是一片详和。过雪村往北五里路是一座冰山,高有两千多米。山脚还好,是厚雪堆积,人为修出条雪道,一阶阶雪梯延上山顶。等走到一千五百米以上,积雪逐渐消失,『露』出一块又一块寒冰,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冷冽光芒。而雪梯也变成冰梯。张怕继续说废话:“冰梯?万一滑下去怎么办?谁建的?一点都不负责。”寒天大士早学乖了,我伤还没好,由得你胡说,你说什么我都不理你,等我养好伤再说,咱俩没完。冰山上分出几片建筑,半山腰有,一千五百米高度处有,一千八百米也有,峰顶还有间小小冰屋。张怕仔细打量冰山,又说道:“你住在上面?也太小了吧,平时冷不冷?”心里道:再叫你没事去天雷山发疯,我折磨死你。寒天大士确实要被折磨死了,呼的睁开双眼怒瞪张怕,琢磨着要不要开启护山大阵弄死这个混蛋,但是这个混蛋好歹算救过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有恩将仇报的嫌疑?就在一个人废话连篇,另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飞过来六名结丹术士,为首者喝道:“来客停步!寒天门禁地禁止无关人等通行,请道友离开。”他们距离飞咫太远,不知道上面坐着寒天大士。张怕没理那六个人,冲寒天大士呵呵笑道:“他们让我离开,那我离开了?你说带你回天雷山好不好?”寒天大士被张怕气得怒而起身,当时就要飞离飞咫,可是受伤太重,竟无法连贯运息,气得身子一劲儿颤抖。张怕这才停止说胡话,冲前方六名术士高声道:“我是南方修士张怕,路遇你家大人,感其修为精深,欲求指点,故厚颜与你家大人同行,蒙大人不弃,携在下同回,几位道友若不信,可请你家大人说句话便知。”六名术士一听,我家大人?我家哪个大人?飞近点儿再看,天啊,是寒天大士,六人停在两里地以外齐刷刷抱拳鞠躬:“见过师祖。”寒天大士本以为这次要丢人了,让门下弟子看笑话,没料到张怕会这么说话,把自己贬得极低,反抬高她位置,要知道如今的张怕可不是一般人。不觉间,眼神稍微变得柔和一些,冲远方六名术士挥挥手,命他们让开。六名术士赶忙听令回飞,分成两小队,一小队去前方通知同门,另一小队在前面开路,倒是省了张怕的事,他就转过头继续说废话:“他们叫你师祖,你也不老啊?”寒天大士好容易在心中建立起对他的点点好感,瞬间坍塌,冷哼一声不说话,面『色』变得极冷极冷。没多久飞到冰山上,前面引路的术士小队在一千六百米高度的地方停住,侧在空中抱拳送飞咫过去。张怕明白,后面的地方,这几个人不能去。冲他们笑着挥挥手,催飞咫继续上升。抽空小声问寒天大士:“停到哪?”寒天大士玉指一指前方,那里有两队女弟子恭候迎接,前面留出个空地。张怕便把飞咫停过去。飞咫一般不高,最高的两米,普遍的一米五左右,可以坐在里面。如果搁到平常,是个修真者就可以轻飘飘潇洒落地,可是现在的寒天大士不行,下面有弟子在看着,难道让弟子上来搀扶自己?这消息若是传开,自己重伤被个男人送回来,各种猜测各种流言简直不可想象。正为难呢,张怕悄悄丢过来一粒灵气丹,服用后可以借助『药』力暂时提气,心道这个家伙还不算十分可恶。服『药』后长身而起,这个时候飞咫正好停在空地上,寒天大士一个飘渺云姿,轻巧踩到寒冰之上,冷声道:“你们回吧,我要自己呆会儿,给张道友安排个住的地方。”众弟子脆声应是,恭送寒天大士离开。又有人来接张怕,张怕哈哈一笑翻身落下,收起飞咫后问道:“住哪儿?”他倒是自来熟,一群女弟子也不说话,如冰人一样指引他去两百米外一处院落住下,女术士脆声道:“前辈暂时住在此处,有事情尽管吩咐。”声音虽脆,却是冰冷的脆,张怕暗道:什么样的师父教什么样的徒弟,道声谢,走进院子。入目是一片冰雪世界,院子中的摆设应有尽有,用寒冰做成各种桌椅板凳,还点缀些美丽图案,或冰树冰花冰兽,总之将院子挤的很满。张怕瞅着冰块做成的凳子只是为难,你说我修为这么高,把凳子坐化了怎么办?见众女子走远,他推门进房,屋里比外面强上许多,起码是木头桌子木头床,张怕一高跃上去,恩,挺舒服,开始睡大觉。傍晚时分,有女弟子叫他,说寒天大士设筵款待他。张怕认为这里有鬼,一路这么折磨她,还请我吃饭?保准宴无好宴。可是再不好的宴,人家请了你就得去。张怕痛快赴宴。寒天大士的屋子比张怕住的要大个四倍左右,但也只是大,里面啥玩意没有,跟苦行僧一样只有一个蒲团。屋内寒冷无比,张怕一脚踏入还以为进到冰窖之中。今天的冰窖比往日多了两张案几,上面摆了几样瓜果一壶酒,张怕坐下后甚是发愁,这是请客吃饭?就吃这玩意?哪位神仙就着苹果喝酒?想提点意见,可是一左一右有两名女弟子服侍他,寒天大士身边也有俩人,这么多人在场,不好太不给冰女人面子,便忍下不语。张怕仔细打量这个坚强女人,知道内伤根本没好,只是以丹『药』勉强控制伤势,她此时请酒倒不是想使什么坏心,是要在弟子面前撑起点面子,总不能带个客人回来哗的不问不闻,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寒天大士从不带人回来,这次不但带人了,而且是个男人,还是个高手男人,如果一直不闻不问,很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图,索『性』坦然摆酒宴客,特意选了几名低阶弟子两旁伺候,她们修为低,查不出自己身上有没有伤,也就能很好隐瞒过去。张怕暗暗叹息,活的累不累啊?身为第一人还要考虑面子问题。才在案几后坐下,就启口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大士能否让弟子们暂且出去,我有几句话要讲。”寒天大士盯着张怕眼睛看,搞不明白这混蛋又想干嘛,轻声道:“下去。”四名女弟子同声答是,鱼贯而出。等四人离开,张怕随手划个结界隔住内外,这才放松下来胡说八道:“你累不累啊。”抓起酒壶喝一口,点头道:“不错不错,这酒不错,凡酒中当属上品。”寒天大士眉头紧皱:“你让我摈退左右,就为说胡话?”张怕看都不看她,『摸』出一瓶灵气丹丢过去:“气你一路,算是补偿,比你自己炼的好多了。”寒天大士也有丹『药』,可是冰天雪地除去雪莲等几味草『药』,哪还有别的灵草,何况纵有雪莲等物也是极难发现,所以她炼制出的灵丹『药』力很是一般,对自己这一身重伤起不到太大作用。而张怕的灵气丹,有的甚至以万年灵草炼制,珍贵程度和『药』力都是顶尖的,两种丹『药』服下后的效果当然不同。寒天大士冷着脸说道:“干嘛?我不要!”张怕拎着酒壶起身说道:“爱要不要,我走了,好好养伤吧。”撤掉结界推门而出,四个女弟子正守在外面,见房门打开,二人恭敬问张怕:“前辈有何吩咐?”另二人快步进房,去看看寒天大士有事没有。张怕道:“没吩咐,就是你们大人要揍我,我得赶紧跑。”说完话虚步一抬,人飞到高天之上,如流云般滑向远方。屋内寒天大士握着一瓶灵气丹,低低骂声混蛋,正巧两名弟子进门,听她这么说话吓一跳,寒天大士摆手道:“撤了,不要来打扰我。”两名弟子应声抬出案几,关紧房门,留下这个坚强冰冷的美丽女人独自疗伤。张怕离开冰山,慢慢南飞,琢磨着既然来到蛮地,总要寻一下那五个鬼修门派,便神识放开,东一下西一下的『乱』走。老话说有缘人总能相见,他又看到成济和尚了。干净的光脚和尚像风一样在北地刮来刮去,看到张怕有些意外,停下问话:“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