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玉石俱焚

浪思将还在兴奋的北平召集起来，本来北平有二百多万人口的，可是经过乌丸的烧杀掠夺，和带走了很多俘虏后，剩下只得一百三十万左右，而且四处残破不堪。很多年轻的都被抓去，留下来不少是老人家和小孩子。浪思命令剩下的一万士兵到处呼吁百姓到城中集会，说有生死存亡的事宣布。一听生死悠关，很多人都涌到城中心，差不多有六十万人。他们现在都知道，不是乐厚将军而是这位年轻人一天内攻破飞燕关和北平了，都很好奇，所以前来看看这位大英雄的。浪思开始他的演说“现在开始大家自由了！！！！”全城人听着都欢呼着。过了一会，示意所有人停下。“但这不代表你们已经安全了，乌丸野蛮人还有四大万士兵在蓟城，还在我们的大汉国土上。我们攻下了飞燕关，乌丸只得退兵。他们可能会回来北平，继续来欺压你们的。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自己守卫自己的家园，拿起你们的武器守卫。好了，为了守卫你们的家园，那些人愿意站出来，为你们的亲人报仇，为你们的同胞复仇？”其实在浪思的计划中，乌丸应该是不会回来攻打北平，顶多只是佯攻。不过浪思明白，可能有一天这些北平人会成为他的士兵，所以才煽动多些人起义，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战斗。当下，有近十万人站了出来。“很好，长浪军兄弟们，给他们一人一把刀，让他们先报仇。”叫那帮俘虏押出来。昨晚的好戏又重复上演了，不过今次全部都是男人，没有多少犹豫。转眼间又少了万多人的性命。浪思接下来才说出真正的目的。“你们的决心我看到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到，你们可以守得住北平吗？你们十万人可以挡得住乌丸吗？不必紧张，我有一个办法让那帮野蛮人不来北平，而是死在飞燕关下的。”乐厚等一众将领早就在想问这个问题了，即使宣山城寨的粮食被烧光，以乌丸四十万人的能力，肯定可以攻回北平的。到时乌丸人得到足够粮食，我们便前功尽弃了。他们也有想过将所有粮食运到飞燕关，不过这不太可能，即使出动所有士兵也来不及运全部粮食回关的，到了中途就会被乌丸骑兵追到了。运粮食不及行军，速度慢之余还很容易被发现的。况且，自己忍心见到北平的人被乌丸人烧杀而不顾吗？浪思接下来很出人意料的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大家知道为什么乌丸人会回来吗？因为你们有一样东西，他们不得不回来抢你们的，那就是：食物！！！！！我们长浪军已经烧光了他们的粮食，他们只剩下五天口粮。他们现下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就是强攻飞燕关，返回乌丸，第二么，就是来北平来抢光你们的粮食了。大家想想，一群饥饿的野蛮人，如果到北平会干什么呢？这两个月来你们比我更清楚。”所有人听了，思索了一会，都明白浪思的意思，有些还开始恐惧起来。浪思见是时候了，便大声喊“如果你们交出你们的粮食，他们就不会来北平的。如果你们交出你们的粮食，他们就必定会去强攻飞燕关。如果你们交出你们的粮食，就算他们回来北平，也只可以与你们同归于尽。如果你们交出你们的粮食，我保证我会在飞燕关下杀光他们的！！！！”接着，浪思向长浪军士兵道“我向长浪军下令，留下十天粮食，其他全部烧光，我们长浪军与北平共存亡。乌丸人攻来时跟他们玉石俱焚！！！！”所有长浪军将领听了这堆话都吃了一惊，不过仔细想想也对，这都是为了拯救北平的人呀！！！说实话，长浪军只要在飞燕关坚守，凭十多万士兵应该顶得住乌丸的四十万大军，就算乌丸王派出救兵，也不可能打下飞燕关的。不过乌丸大军可能再返回北平，到时这些老百姓可就惨了。等到朝廷的援军到来，北平又有多少人可以活在凶残的乌丸人手里呀。看来自己的统帅不但想到带兵取得胜利，还考虑到百姓的安危呀！！！！虽然烧光自己粮草很匪夷所思，但是这的确是保住自己性命的方法呀。这些百姓听了开始后都是呆了一呆，聪明的人了解到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原本大家的粮食都被搜刮得七七八八了。乌丸大军一回来，这批凶残而又饥饿的老虎肯定连自己都杀了，而没有性命留有粮食又有何用呢？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击节赞赏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当百姓开始见到长浪军真的烧毁自己的粮食时，都自发性地回家将仅有的食物拿出来，只留下三天的给自己。浪思下令，将余下的军粮和百姓的食物都堆在一起，只要北平城破，立刻起火。日后，长浪王朝的大将军周仁，几乎参与了浪思王每一次动人的演说。他认为，浪思王之成功，除了出色的战略和高瞻远足的政治眼光，其口才和煽风点火能力也是重要的因素。天亮了不久，丁长生带着所有人安全回来，原本浪思还估计会有几场阻击战的。当他们带回来计划成功的消息后，所有士兵和北平人都齐声欢呼，好像成功就在眼前。浪思决定立刻回飞燕关布防，几经思索后便决定留下丁长生，程林，阮竹三人和现在留在北平的所有士兵。原来最好的城守人选是乐厚，不过乐厚说长浪军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有守城的经验，在飞燕关比起在北平更有用。浪思想想也对，其实大家心里很清楚，真正的战场是在飞燕关而不是北平。任晴则代表所有娘子军要求回飞燕关，说要杀光那帮野蛮人。其实浪思很想她们安全的留下来，不过自己已报仇的理由令她们参军，不让她们回去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也觉得自己有点轻视这些娘子军，便同意了。另外，浪思下了一道命令，一道令后世极度耐人寻味的命令，就是任命程林为临时城守，而不是他的兄弟丁长生！！众人大惑不解，不过没有人会去问。因为浪思从建立长浪军而来，他所预测的事每一件都逐一发生，他下的每一道命令事前事后都有因由。浪思知道飞燕关的凶险，他也有点私心，不想自己兄弟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不过将长生留在北平确实是战略需要，而任命程林为城守则是太了解自己兄弟了。那家伙一有机会便耐不住性子冲杀出去的，肯定坏了大事。他还吩咐了程林点算北平余下的战略物资，交了一封信给程林，言明乌丸从北平撤退时将之拆开。浪思又和阮竹说了两句，告诉阮竹在这两三天多多教会长生骑兵的作战方式。大多数长浪军士兵都已两天两夜没睡了，不过还是和北平的老百姓相送这位大汉大英雄。林浪思和丁长生就在北平城门拥抱道别，长生平时脑筋迟钝，可他并不是个笨人，知道自己大哥此去很可能是相会无期，不禁洒下英雄泪。他虽想跟大哥回飞燕关，可浪思严令他留下，说还有重要任务，到时便知。这时候，林浪思，宇文光，周仁，任晴和二千多名娘子军，骑着马到向将成修罗战场的飞燕关奔去。临行前，林浪思豪气地说了一句“所有策略计谋都用尽了，就让我们真刀真枪干一场吧。”同一时间，蓟城外，乌丸大营。有人向乌丸统帅道“大帅，大件事了，刚才王都传来飞鸽传书，飞燕关失守了！！”“什么？什么回事？”元帅吃了一惊，急忙吓得弹起来。“前天晚上，即是九月十九日，有人希着六千士兵混入飞燕关，解放了关在飞燕关的那些俘虏，那帮暴民杀光了我们的兄弟呀，只有二千人逃回去。”“呀！！！！！！怎么这么迟就收到消息呀？”“不清楚，可能是对方封闭消息吧。逃走的人也不知道是那儿来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假的消息，令我们从这儿退兵？”不可能，是陛下专用的密件。“那元帅心里大骂着那个攻下飞燕关的人，乌丸国早就和明王帝国的大将军李情秘密商议好了。首先是由李情策反了飞燕关太守，再牵制住帝国丞相张超的大军，准备好后再来个前后夹攻，那丞相就完了，事后与李情平分江北土地。眼下对蓟城围而不攻，是预先知道蓟城虽有二十五万士兵，却只得二个月粮草，只要坚持住就成功了。虽然张超握有一百万大军，不过有李情的大军牵引着，也不敢轻举妄动。事实上一切顺利，攻下飞燕关和北平不费吹灰之力，而蓟城即将不攻自破。可是自己后路被抄，已成孤军一枝，如果张超不顾一切攻过来的话，自己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元帅沉吟了一会，命令道“拔军回北平。”他认为什么事都在北平从长计议较好，就算张超攻来，靠着北平的城墙，怎么都可以等到李情的大军吧。就在他还在沉思之际，又传来不好消息“宜山城寨大火，烧光了所有军粮。”元帅第二次震惊。“什么，发生什么事？”“昨晚，有个杀千刀的粮草官叛徙，带着二万人假扮后勤部，带着大批粮食和一批美女到宜山城寨，城寨士兵不知情，便放了他们入寨。天快光时那些女人就放火烧了粮草，呀，六千万斤粮草就这样烧光了，他们还破坏了水龙，让我们没法救火，天呀，那帮杀千刀想我们饿死呀，好在我们在北平还有不少食物。”元帅听了才猛然醒悟，对方目的是自己粮食呀！！！虽然他继续下令回北平，可他已隐约知道北平早就已经失守了。“果然，在日上三杆，急速的行军在回北平路程中，有几个原本潜在北平的线眼来报”北平昨天失守了！！“元帅早有心理准备，镇静的问发生什么事。”昨天有帮自称长浪军的军队，突袭北平，我们的士兵已经全军覆没了。从那些人口中得知，他们前天晚上打下了飞燕关和昨晚成功烧了宜山城寨！！！“那几个高级将军当场炸开了锅，这也难怪，自己三处粮草都被人抢了，谁不慌张？好在那元帅早有准备，问道”对方有多少兵马？“”回大帅，据我所知在飞燕关有七万人，全都是那是被我们抓来的暴民。北平有五万人，大慨有一万五千人是骑兵。不过北平已组织了十万人准备抵抗我们。“所有人听了都暂时松了口气，自己四十万大军只要回到北平，就可以杀光那些暴民和取回那些粮食。有个将领冲口而出道”还好，只得十几万个乌合之众，我们一会儿就扫光他们了。元帅，请批准我出战，等我取回北平那些粮草！！！！“那个回报的人却战战兢兢的说”回大帅，那个什么林将军，…他竟然……下令烧………光自己粮草，还下令北平百姓交出粮草，说只要北平城破，就………烧光余下食物，来个玉石俱焚。“所有人都震惊再加恐慌，元帅心里也压不住恐惧。真的是赶尽杀绝呀！！！一天来连挑自己三大据点，烧光两方的食物，连北平城的人都被他说动，来个玉石俱焚。那些所谓大汉子民不是很怕死吗？究竟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团结，宁愿自己饿死也不给我们一条生路。那元帅开始对那位不知名将军的心狠手辣出现恐慌。不过恐慌归恐慌，元帅还是要面对现实的。“十万士兵包围北平，全军跟我到飞燕关。”事实上他得到的消息和数字是浪思故意泄露给他知道的。浪思认为飞燕关太多士兵会吓怕他们，太少又会令人不相信。程林在浪思授意下故意放那些探子出城的，好让乌丸人不去北平而去飞燕关。某程度上浪思并不想真的来个玉石俱焚，只是想调乌丸军来和自己速战速决吧了。而骑兵将有可能成为决胜关键，所以早叫程林偷偷收藏起来。如果要说这场战争林浪思胜在他的智谋，那乌丸就是败在自己的凶残成性。飞燕关的俘虏，北平百姓，都是受到他们欺压而不要命的报复。他们甚至想在北平和飞燕关附近找些村落和小镇洗劫都不可以，因为已经早就被他们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