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邱家来使

“北海百姓商人将税率降至以八税一，第一年减收一半。”在浪思亲自巡察长浪城后下了如此的决定。在长浪城，大部分的百姓生活都不好。比较起来，只是比劫后余生的北平好一点。可幸自从长浪军“派”了不少银两给那些原先是北定城士兵，这儿才多了一点生气。归根究底，以前的高税率扼杀了北海居民的活力，而那位奢侈的曹雪却没有建设北海的意愿。虽然浪思不知道怎样才可以解决眼前百姓的困境，但是他也知道要自己强大起来，必先令老百姓安居乐业。如果不是程林的劝阻，他可能就会免了全年的税收了。天香去探望过一些小孩子，发觉他们很聪明，只是没有机会学习而已。天香和许靖冯礼二人交谈过，发现长浪城中的孩子只有二成是读过书的。其他人不是去学制盐，就是捕鱼，还有就是参军，根本没有其他的出路。于是天香就在浪思的房间内撤娇地要浪思想办法，浪思拗不过她，便下令全个长浪城的孩子都可以免费学习。这个命令真的令全城轰动了，连远在邺城的张超看到信息后也是一愕。这不奇怪，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有那个诸侯会花那么多钱去教育不能战斗，不能生产的小孩子呢？甚至连女孩子也有同样的待遇。长浪城的百姓自然个个感恩戴得，差不多要将浪思当成神了，比起曹雪，浪思简直是神派来打救他们的。自从浪思来了北海后，这儿的人生活虽然没有实质上的进步，不过他们已经感受到，只要这位年轻的公爷留在北海，他们以后也不愁过日子了。长浪城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纷，不过有些人没有冲昏了头脑，程林就是一个好例子。自从浪思拿了一半的银子给宋永祥建造水军后，他就已经感到不妙了。不计算新成立的蓝鲛军团，单是军饷已经接近八百万，粮食虽不是问题，不过总有一天会吃光的，眼下可以支撑着三年左右。浪思将税收大幅削减，令今年北海城税收只得二百万左右，现在又要办义学，不到两年长浪军就跨了。所以当浪思提出办义学时，程坚持反对，说不用李情打过来，长浪军就自己崩溃了。幸好的是，现在的白马军团绝大部分是北方人，而且大多没有受过教育，红蝶军团更不要说了，这年代有谁重视女孩子呢？这些士兵都很体谅及想协助这些孩子。天香和浪思在征得两军全体同意将军饷削减一半后，程林才勉强接受了这个建议。不过程林提出，这些孩子也要学习如何当兵，建议成立水军及陆军两所学院。在程林角度看，反正是花钱，倒不如多花在军队身上。就这样，短时间内北海就成立了三所学院：水军学院在枫港，陆军学院及知识学院则在长浪城，所有小孩子可以随意到任何学院学习，而且不收费用。这种做法惹来不少诸侯的嘲笑，事实证明，北海的百姓有良好的学识，是浪思称霸天下的一个重要因素。当然，学院初初举办时，没有多少人可以担任知识学院的老师，所以很多人都跑到陆军及水军学院学习。乐厚和宋永祥这两位学院的临时院长竟然发现，不少女孩子比起男孩子更适合担任军官，令两人哭笑不得。水军的建立正是如火如荼，大量的船只正在日夜赶工，宋永祥及杨仪也在训练新挑来的水军。宋永祥联络了不少以前的同僚，大部分都因为本身领地的诸侯不重视水军而来到北海。他们了解到长浪军兴建水军及其发展的规模时都感到十分兴奋，纷纷要求加入蓝鲛军团。看到一艘又一艘的战船做成后，他们都仿佛回到昔日在水上作战的感觉，在这儿找到自己的归属。他们不辞劳苦地为宋永祥训练新兵，在水军学院担任老师，目的就是希望这支初成立的水军有出头的一天。跟办义学一样，兴建水军引来了其他短视的人的轻蔑，只有张超及何定南隐约感受到这支水军将会是自己的威胁而已。浪思透过许靖及杨文的解释后，决定协助百姓大规模的制盐，北海唯一的商业命脉就是盐，如果没有盐，北海根本就不能独立生存。北海很少出产食物，不能自给自足，必需要用盐来交换。有些红蝶军团的人也参与了海盐的生产。比起两个月前北海还是曹雪领地时，盐的生产多了一倍呢。至于粮食，由于粮食价格太贵，许靖建议先卖些军粮，令食物价格回复正常水平。此举惹来程林的反对，说军粮不足将影响军队的作战能力。虽然现在的军粮可以吃三年，但是北海不出产食物，再多的食物总有吃完的一天。浪思权衡二者后，决定只卖出小部份粮食，令价格些微下跌后，就将这事搁置了。浪思曾提出建立长浪军的情报网，这项建议照例又惹来程林的反对。对于这位花钱如倒水的公爷，程林有点哭笑不得。建立情报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花的钱更是以天文数字。于是程林便联合许靖，杨文等人向浪思请求，说希望有多些钱改善民生。那位年轻的暴发户也只好暂停这个想法了，退一步的说在徐州等地成立联络的据点。徐州的安危直接影响北海，程林无可奈可的同意了。北海的建设和发展进行得不错，浪思及程林估计，不出十年，长浪军就可以与何定南一较长短。不过，因为一个人的到来，以催化了长浪军争霸天下的进程。距离浪思占领北海已经有三个月了，天气又开始炎热。这天，浪思照例的在议事厅与所有人讨论长浪军的发展。浪思本身没有什么架子，他吩咐所有人见到他都不必要行跪拜之礼，在议事厅时更是轻松异常。原本冯礼三人有点拘谨，在三个月来的相处中，他们也渐渐习惯了这位年轻公爷的无拘无束，在议事厅中也会开起玩笑来。在正常的讨论中，忽然有人来报，说有位江陵邱家的使者求见。在坐没有听说过邱家这个名字，杨文只知道邱家是个商人，不过既然对方以使者的身份，见一见倒是无坏的。过了一会，邱家的使者进来了。在坐所有人够胆用所有财产保证，他们都没见过比眼前这位女子更漂亮动人的人，红蝶军团已经是美女如云了，可是跟她却不能所比拟的。她大慨跟浪思差不多年纪吧，双眼闪着动人的光彩，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幽谷中的一株花，非常清丽脱俗的花。浪思看到这位女子时也失了神，太美丽了。若果不是天香在旁捏了他一把，满面酸意的，浪思可能就这样发呆下去了。看到自己未婚妻的吃醋，浪思心想，今天晚上肯定有罪受了。当下定一定神，便说“这位就是邱小姐，是吗？请坐吧，不知今天到来有什么事呢？”对方是使者，自己应该以使者的礼仪接待她的。那女子似乎见惯了这些欣赏的眼光，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说“见过林公爷，小女子邱清梅，今天是代表我们邱家，前来希望与公爷结盟的。”“结盟？”有几个人脱口而出说。这听起来有点好笑，现在长浪军的势力根本没有人感到兴趣，除了张超和徐州的孙庆目前是友好关系，没有人想到跟他们结盟。一来长浪军势力太弱，帮不了忙，二来，谁都知道林浪思得罪了李情，谁又愿意去招惹李大将军呢？浪思听到结盟这两字，心中顿生起好奇感来，想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对自己感兴趣。邱清梅续说“不错，我们邱家是一个商业世家。目前帝国群雄割据，没有军队保护，一个商人又有何作为呢？以小女子认为，与拥有军队及领地势力的诸侯结盟，绝对有利邱家的发展。我们家族曾经讨论过，认为林公爷是最佳的人选。所以今天特地前来一谈。”浪思听了后，对邱家生了不少兴趣，便微笑着说“邱小姐，请问为什么会选我们呢？又请问我们结盟，可以给双方什么利益呢？”浪思这句话已经包含了所有人的疑惑。不错，任何结盟大前提是双方都有利益才会做的。只听邱清梅说“林公爷请听清梅慢慢道来，首先说长浪军的利益，我们邱家可以提供长浪军目前最需要的三种东西。”“哦，是那三种？”邱清梅微笑着，浪思几乎被她的微笑吸了过去，却听她说“资金，情报，粮食”所有人都微微一愕，不错，她一针见血的指出目前长浪军在北海最需要的东西。只听邱清梅继续说“若果公爷只想在北海当个土皇帝，实在是不需要跟邱家结盟。不过从很多线报看来，公爷决不甘心在北海固守的。首先如果公爷没有野心的话，早就在北平投降了丞相，若清梅没有想错的话，公爷也猜到投降丞相只是死路一条。现在公爷带着大量银子到了北海，第一件事就是发展水军，证明了公爷眼光独到。有了水军，就不怕其他势力入侵，公爷再用几年的时间积蓄力量，确有能力与天下英雄一拚。公爷眼光长远，在不少反对声音下开办义学，提高人民学识，又开设军校，明显的，公爷实是有争霸天下的野心，和长远的计划。不过目前北海表面风光，背后实有不少不隐定的因素。首先是粮食，我想公爷已曾经为此苦恼过，邱家本身有涉及粮食的生意，必定可以为公爷解决这个问题。商人首重情报，现在邱家的情报网不敢说敌水不漏，应付公爷所需要的还是绰绰有余。”说完停了一会。“去年十一月八日，公爷带着宋小姐到南皮秘密一会，其后丞相大批制造船只，及将大量战略物资秘密送到乐陵港。明王历三五零年夏天，公爷养父母不幸遭遇风暴丧生。三四八年三月十九日，公爷因为一名海盗的入侵县令府而与宋小姐结成恋人。三四三年六月一日，丁将军因为与人打架被宋将军关进监狱，及后公爷结识了宋小姐，利用宋小姐将丁将军放回家。还有……。”邱清梅说了很多浪思和长生都快忘记了的童年往事。邱清梅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证明邱家情报网的实力。特别是跟张超在南皮秘密见面，若果给李情或曹雪知道，很可能偷渡北海的事就此暴光了。不少人神色微变，对方的情报网有完善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掌握之下。只有浪思心神坚定，没有受对方的详细调查所影响。跟着邱清梅续说“至于资金，我想公爷跟程将军为此吵了不少架吧。邱家可以提供资金，让长浪军的发展加快，令长浪军可以迅速成长。不知公爷觉得我们邱家提出的帮助，有什么意见吗？”事实上包括浪思，没有人对邱家说的协助不动心。实在是太合时了，所有都希望就算结盟不成功，大家可以是友好的关系。另外，所有人都感到眼前这位女子太厉害了，单刀直入的说出长浪军不足之处。虽然她说是家族的人讨论的结果，但每一个人都相信是这位女子自己分析出来的，看来这位女子并不简单。浪思想了一会，便说“那么请问邱小姐，你对于长浪军有什么要求呢？”没错，有付出必须有收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公爷，邱家希望可以在北海作为基地，邱家将在北海成立自己的商会，并将全个家族的人都搬过来。北海的税收是整个帝国最低的，我们希望可以在北海经营粮食生意，也希望以与这儿的商人一样制造及贩卖海盐，并希望在经商时能够得到长浪军的保护。另外有二方面也是最重要的，第一是听闻公爷提倡男女平等，男子女子皆可当兵任职。清梅自信有能力可在长浪军可以发挥一技之长。环顾现有的诸侯，恐怕只有公爷敢用女子当官吧。第二，相信所有人都很清楚，投资于一个皇帝的回报有多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