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金花蝶舞

浪思天香陪着海琳到知识学院，当时有场辩论在进行中，其题目正正是“北海是否需要那么多水军？”双方都吵得面红耳赤，待发现陪着淤琳进来的，竟然是北海太守，他们心目中的英雄，现在辩题的主角。这些少年本想参拜浪思，可是却被制止了。浪思径自走到台上，朗声说“各位学生，本官今天来辩论会场，是想告诉大家，本官很希望所有人都提出自己意见，大家不必害怕说话。本官保证在冯海琳小姐举办的讨论辩论会中，没有人因失言而犯罪。若果有人提出意见令本官接纳，将可能有机会在太守府工作，大家好好珍惜说话的机会哦。”这时大家都炸开了锅，这些少年本来只是闲来无时，走来说说话，顺道舒发一下己见。待听到浪思的发话，代表若是自己随时都有机会因提出自己想法，而谋得一官半职。在这之后，参与讨论会和辩论会的人直线上升，忘得海琳喘不过气来。不过她很开心，可以成为大哥和百姓的中间人，告诉大哥北海的真实情况，令她工作起来特别有冲劲。在这之后，浪思每当要实施新政策时，都让海琳举行这些讨论和辩论会，多点了解百姓的心声。海琳也应浪思的要求，在陆军学院和水军学院举办类似的讨论，希望那些未来长浪军的栋梁，透过互相交流而令战斗能力提高。海琳为浪思组织和统一学院学生的意见，直接交给浪思作为参考。几个月前。“仁哥，没钱了，怎样？”彩霞苦着面向周仁说。其实彩霞是个好妻子，善解人意，心思灵巧，又长得一手好厨艺。只是她有一个毛病——爱花钱。其实她有时也不知道钱花在那儿，买的东西是否用得着，周仁的薪水已经很优厚了，浪思又赏了彩霞一千两银。很可惜，女孩子花起钱上来，是有点不计后果的。还有半年才有军饷，他们夫妻已经成为穷光蛋了。自从蝶舞队脱离军队后，彩霞将蝶舞队交了给杜慧，自己返回了军中。她已经脱离了自己队伍近一年，加上她武力统率甚差，很多事都给了她的副官去做，她反而终日无所事事。有时间么，就四处逛街，结果几个月的吃喝玩乐，花光了所有的钱了。“小霞，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向公爷借了不少钱了，你就不能省着点用吗？”“我不管，你快点去找些钱回来，否则我们两夫妇要饿死了。”两人的吵架以周仁失败为结束，垂头丧气的向浪思借贷。当时浪思还在守考当中，见周仁又来借贷，知是彩霞的“杰作”。浪思觉得不能无止境地让彩霞挥霍下去，便硬起心肠拒绝了，他还说“要花钱，就必须自己赚多点钱吧。”彩霞自然知道是自己的不对，可她逛起街来，什么理性都失去了。在无计可施下，便请教她的好友邱清菊。邱清菊本身爱好武艺，在红蝶军团中她是如鱼得水。怎么说她都是出身于商业世家，她没有姐姐清梅的商业才华，出点主意赚少许钱还是可以的。她想了许久，便告诉彩霞，现在北海和华北贸易开始了，她可以去充当护航队，赚点钱去花销。彩霞听了后双眼一亮，和邱清菊商讨了几天后，便自个儿到水军学院去。一开始，她就打起了“赚零用钱购物”的旗号，希望有些水军的学生加入。果然，很多学院的少女平时生活拮据，鲜有零用钱挥霍的，一下子就有三千人参加，当然，其中也有少许男孩子的，大多都是好奇。彩霞下一步就是软硬兼施的要周仁给她一些战船，起初周仁吓了一跳，自己爱妻要战船来干什么？知道是打算用来赚钱后，他也精神顿起，偷偷地将二十艘战船交了给他。当然周仁是私下问过浪思的，见到周仁不是前来借钱，而是拿战船，浪思有点好奇，叫了彩霞来问，听完彩霞的构想后，哈哈大笑。浪思一向对待部下甚好，周仁自离开乐陵港，一直为自己卖命到现在，浪思自然不会拒绝他无关痛痒的要求，反正军队还有不少后备战船。上次浪思拒绝周仁借贷，实是为了他和彩霞着想，这么小的要求浪思不会在意，同时他很想看看，这个爱花钱的丫头，到底是否可以赚钱，一来可以解决周仁“经济问题”，二来可以让她干些有建设性的事。很快，“金花护航船队”似模似样的成立了，它声称是专为在黄海一带的商船护航。这些在水军学院出来的少男少女，个个都会划船和战斗，再加上彩霞从周仁口中得知，黄海的海盗已经秘密投靠了自己军队，也不害怕有人攻击。彩霞成立这支护航船队，其宗旨仅是赚点钱花而已。这枝船队基本上不用多少成本的，粮食方面，浪思给了彩霞两个月的补给，算是对得起周仁吧。周仁为了爱妻的安全，特地带她到各大港口跑了个圈，又暗地里派了几个人来指导她的航线。明为指导，实为监视吧，如果爱妻走出安全范围，周仁的部下会强行“押解”彩霞回来的。这支护航船队吸引了不少商人，它有三点令商人雇用它。黄海本身极少海上贸易，盗贼又多，全个黄海没有任何护卫战船，“金花护航船队”算是唯一的一支吧。一开始商人们不相信这些少年能够守卫他们，待见到他们演习时，或多或少有了信心，看来至少可以协助他们逃脱。其次就是钱，彩霞和学生成立船队目的只是赚点钱花销，又不用养家活儿，其费用十分便宜，与他们的战斗力不成正比。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她们知道航线。这些商人平生极少在水上运输，只是听说现在华北至枫港这条航线可以赚钱，便抱着尝试心态来做生意。从没跑过船的商人大多发现极少人知道如何安全地到枫港，很难雇到熟悉海路的人。这支船队既然是从枫港而来，自然识得航线，这点极之吸引商人。所以开始时，雇用金花护航船队的人，都只是以他们带路的心态。大部份华北到枫港的航程只是几天，金花护航船队又不用拿性命去赚钱，一直而来只是跑乐陵港，北平，天子港，白马港，和基地枫港这几个地方而已。很快他们就尝到了甜头，现在他们真的赚了不少钱买东西，有时更可以离开枫港，到其他地方购物，令这些少年少女十分之兴奋。这种本钱极少的生意，令他们都爱上了它，甚少回学院上课了。很快，新鲜感失去后，彩霞这个好动的女孩子，感到水上生活极闷。这天她回到长浪城时，见到好友杜慧前来探望她。彩霞虽然脱离了蝶舞队，可每一个成员都当彩霞是她们的大姐，包括杜慧。杜慧本来只是来看看彩霞而已，却令彩霞灵机一动，跟杜慧商量了一会，便安排了五百名蝶舞队成员到船上，在航程时给众人带点欢乐。蝶舞队当其时已经脱离了军队，现在算是商会吧，金花护航船队确实赚到了钱，花钱请蝶舞队绝不是问题。彩霞在两方面都有绝对的领导地位，价钱只是其次，最后，金花护航船队，就多了几百位蝶舞队的成员在航行时表演。意想不到地，这举竟然吸引了不少商人争相雇用，因为蝶舞队都表演太精彩了。这个时间，歌舞表现只有帝王将军或有钱人家才有能力聘请，而且质素参差。他们现在付钱可以得到护航，引路，及歌舞表现，美食伺候，实在太理想了。彩霞已将护航价钱提高了三倍，可是预约的商人仍是络绎不绝，它们实在是太过物超所值吧。在这支船队航行中，彩霞和杜慧又想了上次在邺城的巡回表演。那次因为想赚钱花销的举动，令两人想到蝶舞队可以到四周表演，从而多赚点钱，就这样，两人达成了共识，金花护航船队免费搭载护卫蝶舞队到各个城市和港口，蝶舞队免费替金花护航船队表演。两方面一下子赚了不少钱，除了可以养活蝶舞队成员外，还有不少钱剩下，杜慧于是拿钱去招揽更多有需要的女孩入队，令蝶舞队一下子增加到一万人。两方面合作了二个月左右，发觉彼此已经离不开对方了。商人现在雇请护航队，大部分是想欣赏歌舞和尝试蝶舞队的美食，蝶舞队经常应聘到外地表现，需要船队领航搭载和保护。最后，彩霞和杜慧干脆宣布两者合并，成为“金花蝶舞会”。彩霞是两方面心中的领导人，成为会主理所当然，杜慧便成了副会主。如事者，口号为“收容孤儿，赚钱花销”的金花蝶舞会成立了。这帮少年根本没有营商的经验，以前的蝶舞队因为有军队的聘请，所以没有生计的苦恼，金花护航船队的少年少女更糟，他们只是为了好玩和赚零用钱而来的，所以金花蝶舞会中，没有人想到自己这支的船队有很大潜力赚钱。清梅当其时已经出使了，没有机会接触这一支会生金蛋的船队。他们唯一一次扩展业务，是经不起一个乐陵港商人的要求。他们买来了三艘运输船，为那些没有商船，没有水手，不识航线的小本商人运货。就这样，这个不伦不类的金花蝶舞会，经营着运输，护航，歌舞表演，美食等生意。现在商会有一万五千人，男孩子只占了四千人吧，其他的都是女孩子。他们有五千人到军队鼓舞士气，有五千人经营着船队，有五千人在长浪城和华北各大城市与港口作巡回演出。这个古怪的商会实在是欠缺财务的人才，他们全都是十多岁的少年少女，没有想过要发展它，更没有想到原来赚钱是而缴税的。他们一赚到钱，就会拿来购物，美食等等享受。到了要缴纳税项的时候，竟然发现商会没有钱了，所有钱已经花得一干二净，他们左手赚到钱，右手就花光了。除此之外，没有人知道经营商会是要记帐的，这下可触犯了北海的法例。就在商会面临被查封之际，彩霞便向天香求助。天香了解到金花蝶舞会的情况后，决定帮助这些涉世未深的少年少女。当然，她只是懂得一个方法去协助他们，那就是——撤娇。“思哥哥，你知不知道，彩霞妹子他们忘记了留钱交税哦，又没有记帐，那怎么办？”“那么，我也没办法了，只好查封吧。总不能因此放过他们吧，否则以后没有商人会交税了。”“哟，不要嘛。思哥哥，你就可怜可怜他们吧。”“思哥哥，你总有办法的，想个办法令彩霞妹子不要被查封，又不令其他人不交税嘛！”“思哥哥，想不想吃香香亲手做的烤鸭呢？”“思哥哥，香香今晚帮你捶背好吗？”“思哥哥，香香……。”就这样，浪思抵挡不住天香两天以来的温柔攻势，被拖去察看了金花蝶舞会一遍后，无奈地宣布，金花蝶舞会因收容不少孤女，算是做了不少善事，豁免它十年税收。本来这样自然惹起了程林的反对，可是杜慧在他枕边死磨软泡下，将事情搁下了。幸好此举没有惹来商人的不满，因为大多商人都喜欢上金花蝶舞会，不想它关闭，令自己少了领航的人和精彩的歌舞表演，这些又是十多岁的少年，难道要跟他们计较吗？而浪思说的是事实，金花蝶舞会超过一半是孤女，如果它关闭了，长浪城就多了这万多名无依无靠的孤女。彩霞自这件事后，了解到自己原来已经肩负上这么多人的生计，再也不能像以前般任性了。她思前想后，毅然决定退出军队，跑到知识学院，学习如何去经营商会，她将金花蝶舞会暂时交给杜慧。她知道，要花钱，必须先学会赚钱。世事难料，彩霞到了知识学院后，商业知识没有学到什么，反而花钱花得更厉害，此事后话，容后再提。这所日后被千万百姓作为心灵寄托的金花蝶舞会，就是这样糊里糊涂的诞生了。它的口号“收容孤儿，赚钱花销”没有被记载下来。后世的艺术家，如果知道培养他们的学院，当初只是因为要收养孤女和赚零用钱而成立时，肯定会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