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话剧创作

北海的寻宝游戏进行时，浪思察觉到天香发生了不少的变化。自从天香女儿林海瑶出生后半年，天香经常不知跑到那儿。每次问她时，天香总是说她到舞会去。浪思感到有些怪怪的，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叫妻子多多保重身体。天香每天总是带着自己三个儿子和女儿，很夜才回到太守府。而且她神色中，带着一丝疲惫之余，浪思看到她很兴奋的样子，就像不知进行些什么大计似的。终于，有天浪思忍不住问起天香到舞会干什么时，天香神神秘秘的说。“噢，思哥哥，三天后有空到舞会一趟吗？”“香香，有什事呢？”“这个嘛，思哥哥到时就知道了。”于是，浪思便压下了好奇心，静静的等待。在这天，天香拉着浪思和清梅，连同几个儿子女儿，一起到舞会。浪思见大儿子不在，便问天香说。“小海风跑到那儿去啦？”“嗯，他在舞会等我们啦。”金花蝶舞会很早就宣布，今天长浪城举办了一个全新的表演，叫作话剧。浪思到了舞会，发觉舞会特地搭建了一个很大的舞台。舞会特地留了最前面的位置给浪思一家人，当浪思走到最前排时，发觉程林杜慧也在这儿了。浪思看看两人，见到程林也是一面迷惑，似是被杜慧拉来的，杜慧则一面期待的看着舞台。浪思首先开口问。“喂，今天在搞什么东东啦？咦，你的女儿呢？”程林摊摊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你问慧慧吧。”杜慧向浪思投以一个神秘的笑容，浪思知道，她是不会说的了。于是，浪思便乖乖的坐下，静心等待所谓的话剧。万众期待的表演终于开幕了，一开始，舞台上有十几个人，年纪大多是二十岁左右，有二个人是四十岁的。同时，中间夹杂着三个女孩子。浪思一看，发现那位舞会的会主彩霞，竟然也在其中，令浪思有点诧异。看来大家坐在一间搭建的房间内，这座房间的布置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很快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站起来，正在指着一块地图说。“北平是一块死地……………………。所以无论是加入张超阵营，或者与他决裂，凭我们实力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对我们来说，北平是一块死地”跟着，有另外一个近四十岁的人接着说。“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虚与委蛇，在北平慢慢壮大势力，再图与之周旋？”跟着那年轻人又继续说………………浪思终于知道在作什么了，原来就是将过去所发生的事，由舞会的人重演一次。那名年轻人，就是扮着自己，模仿自己的神情，语气，说话内容，那名中年人就是扮演宋永祥吧。舞台上的几个人，就是扮演着当时在北平计议如何偷渡北海的几个将领。彩霞么，自然就是当回她本来的角色了。浪思一边看，一边微笑着。看看那个扮着长生的家伙，倒和长生的武勇有几分神似，扮演程林的人，活像一个守财奴。浪思和程林对望一眼，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在这场表演中，和舞会一向的风格完全不同，甚至是过去从没有见过的模式。在舞台上的人，不用唱歌，不用跳舞，只是像一个普通人说话一样。那名扮演着浪思的年轻人颇维妙维肖，饰演天香的，也可以从她身上找到以前天香的影子。而其他人么，也扮得很相似，彩霞倒不用多扮，因为她本来就是参与会议的一份子。“真像，真像。”浪思一边看，一边笑着道。这场话剧，就是将浪思当年偷渡北海时的前后细节，重现在眼前，表演给观众看。跟着，舞台上突然转了布景，从一些背景看来，这儿应该是北海。浪思看到周仁和彩霞亲自演出，重现他们当年如何在北海活动，收买清云港的渔夫等等。先前浪思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打听消息的，现在看到了，也回味着昔年的光景。跟着，舞台又转成皇宫大殿，浪思见到那个扮演自己的人，重温当年如何舌战李情，在邺城的一举一动等。这些事浪思都是亲身经历，并不吸引他很大注意，倒是身旁的清梅，看得津津有味。那时她还没有加入长浪军，她虽有情报网可以知道大概，但很多细节是不知道的，她不断的问着浪思。“这是真的吗？”“哈哈，原来如此。”同时，浪思留意到，全场的观众，跟清梅一样正看得很入神，看样子，他们很陶醉这场话剧。不过，有一点浪思很疑惑的，就是这场话剧太过迫真了，根本就像是亲身经历一样。有很多事，只有几个人知道细节，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事后浪思记得，他并没有对其他人说过，自己的部将也不是多口的人。而且事过了这么多年，又怎会记起这么多细节呢？待看到那幕在南皮城，和张超交谈和秘密交易时，浪思才恍然大悟。那次在南皮城和张超谈话的内容，浪思看着全个对话，就跟当年一模一样。浪思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只是约略说起交易的条件而已，张超王平自然不会泄露，民间和舞会绝不可能知道谈话的全部内容。所以，能够知道全段内容，并一句不漏的重演出来，只有同自己到南皮，由始至终没有离开自己一步，和自己跟张超一起谈判的天香。原来，自己的爱妻，这几个月来这么忙碌，就是在作安排这次的话剧。浪思向天香看了一眼，见她顽皮的回望自己笑着，心中大乐。清梅看得很开心，一边看一边笑着。“夫君你怎么这样笨，给张超敲诈了那么多武器和战马！”“哈哈，若果是我，一半就成交了。”清梅从天香的纪录中，看过这段对话，但是真人表演，和文字上看到的感觉完全是两回事。特别是浪思被张超敲诈后，气呼呼的样子，简直做得像是谈判失败一样。随后的事，浪思都知道了，对他来说并没有吸引力。不过，对于全部观众来说，他们的感觉就不同了。浪思先前的事迹，他们全是听回来的，很多是和事实完全不符，特别是后来才来到北海的人。“原来林公爷的口才也不错，可以在皇上面前驳倒李情。哈哈，将几十万人说成民兵，也只有林公爷才想出来。”“咦，太守大人不是以几千人杀散曹雪二十万大军吗？怎么是用银子收买士兵的？”“原来提议用钱收买士兵的，就是周夫人呀，想不到呀，想不到呀。”“我听说是丁将军大发神威，一个人杀了几百，撞开城门，原来丁将军什么都没干过…………”“太守大人真厉害，曹雪还没攻打徐州，太守大人就算准了……”这场话剧，将以前浪思筹备攻打北海的前后，从北平的会议，到最后曹雪被杀，一一钜细无遗的搬上舞台上，由其他人重新饰演在眼前。那个扮演浪思的年轻人，更是做得似真的一样，看来天香下了不少苦工。待话剧完毕后，彩霞说还有下一场话剧表演，请大家多坐一会。只是，浪思心中又起了一个疑问，他和天香认识快二十年了，对于天香的性格和智慧，浪思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天香的能耐，是绝对想不出这个鬼主意的。“香香，究竟是谁想出制作话剧呢？看来那人很聪明呢。”浪思问天香。“嘻嘻，思哥哥你猜猜？”天香神秘的笑着说。她正在回忆几个月前的事………………“娘亲，这些竹简上写的是什么东西啦？”还不到七岁的林海风问天香。“嗯，海风，这些是你爹爹以前的事迹，你爹爹没有空，娘亲便代你爹爹纪录下来的。”天香回答说。林海风晃着小脑袋，一边看天香的记录。“娘亲会不会拿给其他人看呀？”“当然，要不写下来干什么？”林海风继续问。“娘亲，有很多字风儿看不懂啦，为什么娘亲不做给其他人看呢？”天香问。“怎么做给人看？”“这个嘛，要风儿看这么一大堆竹简，看得风儿头晕晕啦，同时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得明白，慧姨姨不是不识字的吗？拿这些竹简给慧姨姨看她也看不懂的。若果可以按着这些纪录，找人来再重做一次，那么不只风儿，就连慧姨姨也可以看得懂了，这不是很好吗？”林海风说。天香听了后，有点心动，不过她很快打消这个念头了。“海风，我们那儿去找人重做呀？要做出来要很多很多的人啦。”“嗯，娘亲，慧姨姨那儿不是有很多人吗？我们可以找霞姨姨和慧姨姨一起做呀！”天香听后想了很久，发觉儿子的想法倒也可行，而且好像很好玩似的，于是便带着林海风去告诉彩霞杜慧。两人听了后，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跟着天香拿出过往的记录，选择了偷渡北海这段来演出。事实上，强烈要求演出这段的就是彩霞，因为很多事她是亲身经历，成为一名演员理所当然。这位喜欢玩闹的会主，将这种表演命名为话剧，安排了几千人，一起排演着偷渡北海这场话剧。天香便在一旁，不断将当时的情景说出来，她的记忆力颇为惊人，将很多事不遗留的写下来，由舞会的演员逐一扮演他们的角色。同时，话剧不像唱歌跳舞般，它对演员的要求并不太高，除了几位主要人物外，很多都只是说一两句话，甚至是扮演着一刀被刺死的尸体，这样可以令很多人可以参与话剧的演出，令大家都乐在其中。“风儿？这些话剧是小海风想出来的吗？”浪思和清梅听到天香说出儿子名字时，果真大吃一惊。看到天香点点头，两人知道天香是不喜说谎的，便哑口无言，想不到海风年纪这么少，竟然可以想到制作话剧的主意，算不算是神童呢？说来惭愧，清梅绝对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她平时将她的儿子林海逸交到天香手上，就算现在，很多时也将还未学会用脚走路的邱海明丢给天香，极少尽母亲的责任。而实际上，浪思比清梅好不了多少，对于自己的儿子，浪思很少花时间去管教他们，很多时只是抱起他们玩乐一番。究竟儿子平时在作什么，他们最喜欢什么，浪思完全不知道的。自从林海风懂事后，浪思只知道他的大儿子时常泡在舞会，他看过林海风的绘画，觉得很出色之余，心中却不以为然。作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对这些玩意儿感兴趣？在浪思心中，他的儿子也应该像他一样，率领士兵在沙场上作战，成为一位名将。浪思期望着，自己的儿子可以继承自己衣钵的。只是天香曾经说过，儿子还小，就让他们干些他们喜欢干的事吧，浪思才不反对林海风继续留在舞会，学习那儿的艺术文化。想不到，他的大儿子，才得七岁，就能够想出这样的主意。并不是一些英雄事迹，才能吸引观众的，一些生活的小事，也可以引起观众的共鸣。下一场，浪思便看到自己的儿子林海风，和程林的女儿程晶晶的演出。“小妹妹，你知道明王朝的英雄历史吗？要不要我说故事给你听呢？”“呀，好呀，大哥哥快点说故事给我听。”“从前，我们伟大的明王帝……………”“小妹妹，我可以叫你香香吗？”“好呀，那我就叫你做思哥哥好吗？”……………很多童年的往事，随着林海风和程晶晶扮演着的自己和天香，表演给其他人看。虽然年纪看来不相符，但不影响整个演出。周仁彩霞的女儿周家欣，则扮成男孩子的丁长生。浪思这刻才知道，七岁的林海风颇有演戏天份，看他将他的老子做得像真的一样。后来换了人扮演长大后的浪思和天香，也比不上林海风和程晶晶的维妙维肖，这场话剧在宗永胁持天香后，浪思向天香拥吻时落幕，引来无数掌声，不少人感动的流下泪来。这等浪漫的爱情故事，令观众们对浪思先前的英雄事迹更引人兴趣。很多的人来问浪思。“林公爷，这是不是真的？”“哈哈，太守大人原来是这样将夫人骗到手的。”“很浪漫呢，在海盗面前向夫人示爱。………………”说得浪思很不好意思。清梅还说，“哟，我们的林公爷，追女孩子也有一手哦，早知我就等夫君来追求我啦。”这种新创作的话剧，极度受民间欢迎，看过的人无不感到欢乐。舞会的演员们一演再演，也满足不了北海人民的需求，甚至徐州江东扬州的人，也要求舞会的人，将林浪思的英雄事迹和童年往事，重新表演给他们看。不但令舞会大赚一票，同时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用话剧形式表达出来。此后，天香多年来所写的纪录，记载者长浪军由成立到现在每一件大小事，全部都给林海风拿去舞会当剧本，用活生生的人来饰演长浪军过去的事迹，除了和宗永勾结外，长浪军倒没有多少事见不得光的。这个新的创作迅速卷席全个长浪军领地，甚至其他地方的人也希望舞会话剧团的到来，每天都有不同的话剧团四处表演。话剧将过往只用文字表达的事或感情，提升到一个新的层面。不论识字或不识字，老百姓可以透过话剧，用欢乐的形式，了解一些真实的历史，比起过往的以讹传讹和用文字写的纪录，更容易令人理解和明白。在大多数人看来，动作和说话，比起用文字更令人回味无穷。自此之后，浪思再没有约束自己的儿子，要求他作自己的衣钵传人了，人各有志，既然林海风喜欢文化艺术，那就随他吧。若干年后，浪思发现，自己一生所作的英雄事迹，竟然比不上自己的儿子，用话剧形式重现在世上那么吸引。同时浪思发现，他为大汉老百姓的安居乐业所作出的贡献，也比不上林海风为大汉的人带来的欢乐那样受人崇拜，对此，浪思真的不知是应该妒忌自己的儿子，还是因为自己的儿子的杰出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