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雪花已经下了两天两夜了。白『色』的雪,像面粉,像死人的时候穿的丧服,白,很白,白的有些瘆人。时间是下午五点半钟,因为有雪的缘故,所以天显得并不是很黑。张允还没有回来。从前天开始飘落第一片雪花的时候她就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站在窗前,透过拉开的窗帘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飘落的雪花。我现在在一间女工宿舍里,宿舍很小,只有二十多平米,两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柜子,简陋,寒酸,没办法,我所工作的这个食品厂不大,所以提供的住所也很简陋。我和张允住在这间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其实别的宿舍都是住四个人的,只有这间宿舍只住着我们两个人。原因是张允这个人很奇怪,很孤僻,没有人愿意跟她住在一起,只有我,不过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富有爱心的人,我只是觉得两个人一间比四个人一间要清净许多,我喜欢清静。事实上我的选择是对的,张允这个人不爱说话,确切的说几乎不说话,连看都不看人一眼,在食品厂上班的时候她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埋头工作,下了班回到女工宿舍她也只做一件事,躺在**拿被子蒙着头睡觉。我在她的眼里,是空气,仿佛不存在。我曾试着和她说话,但是她当做没听见,所以我很无奈,只得学着她的样子,也把她当空气。我们俩住在一起两个月了,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真让人难以置信。可是现在,张允突然消失了。我不讨厌她,也不喜欢她,应该说我们俩没有什么感情,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同事,可是现在她突然消失,我竟有些不知所措。没有人会在意张允的消失,根本就没有人问,她在食品厂的人缘很不好,大家都不喜欢她,所以谁都没有把张允的消失当成一回事。是啊,已经两天了,她还没有出现,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连个招呼都不打,真是个怪人。“砰砰砰。。。。”有人敲了几下门,我回头门已经被推开。“水清,张允还没有回来吗?”说话的是我们的车间领班刘姐,她三十五岁,长得高高胖胖,很有威严。我点了点头“是的,张允没有回来。”刘姐哦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去。“刘姐,你说张允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她的东西还在宿舍呢?你说她能去哪儿呢?”我叫住了刘姐。刘姐漫不经心的说道“谁知道呢,咱们儿人员流动『性』很大,厂子又不是什么正规企业,有的工人来了干了一段又走了,很正常。明天我再想办法招人吧。”刘姐说完就又转身离去,这说明她并不是真的关心张允,而是敷衍的问一下。就像她说的,我们工作的食品厂不是什么大厂子,走了一个人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