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是兔子的天敌,尽管这只兔子已修炼到口吐人言,但见到狐还是拼命的跑,好在它久居此地,对地形相对熟悉,即便如此,还是很难将狠狐甩掉。银狐大可呼唤紫狼与它一起夹击这只兔子,但为了报刚才那一爪之仇,它想自己将这只兔子抓住,因此,埋头苦追。这只大白兔子只顾着往前跑,急于甩开银狐,在它的概念里,一旦被它抓住,必定会成为口中食。忽然,它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一下子被弹了回来,在地上翻了个滚,当它翻身时,方发现自己撞上的是一个庞然大物,正是紫狼。“紫狼。”它的出现,令后面的银狐也颇感意外,“不要让它跑了。”脸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恨死这只兔子了,亏它还有那么好听的声音。这只兔子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跑的时候,一只大脚将它牢牢的给按在地上了,根本动弹不得。这时,银狐也已追到,伸出一只爪子,拎着兔子的两只耳朵就给拎起来了。“走。”银狐随即将它叨在嘴里,示意紫狼,一起去见主人。“看来你又可以美餐一顿了。”紫狼故意这样说,以吓这只兔子。“嗯。”银狐口中叼着那只兔子,不便开口,只是点了下头。“求求你们,不要吃我。”兔子显然是吓坏了,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正应了那句受惊的小兔。“不吃你,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银狐含糊不清的说出这句话,其实它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既然能口吐人言,说明修炼到了一定程度,见了主人,主人一定不会让自己吃掉它的,但想到自己被它打了一爪子,不吓吓它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它们正走着,忽然听到了兔子的抽泣声,虽然是有些不忍,但一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么个小东西给伤到了,那口气出不来,便再次硬起心肠,“哭什么哭?再哭,在这里就把你吃掉。”“求求你,放了我吧。”兔子可怜兮兮的哀求着。“小寒,不如就放了它吧。”紫狼终于还是于心不忍,停下来望着银狐。银狐将兔子放下来,用脚踩着,以防它逃走,“你看看它把我的脸给抓的?放了它,岂不是太便宜它了吗?稍后一定将它烤了吃了,还挺肥的。”说着话,还特意用爪子摸着它那雪白的毛,如同看到了它被烤得滋滋冒油的样子,就差没流下口水来了。“唉,你就认命吧。”紫狼也显得无可奈何了,看向那只可怜的兔子,心里想着,能出现在这里的兔子,想必是从圣殿偷些什么,以增强自己的功力吧?银狐伸出爪子将兔子拎起来,放在眼前,让它看到自己的表情,“拿石头打我的是你吧?要怪就怪你太调皮了,我又没惹你,自己找死怪谁呢?”“不是的,不是的。”兔子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但由于害怕,一时语无论次的说不清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走吧。”银狐根本不想听它说什么,跟紫狼说着,原本就想这么拎着它走,但转念一想,为了起到威吓的作用,还是将其叼在嘴里吧,兔子越是害怕,它反而越是得意。就在兔子所在的丢石头砸银狐的地方,银狐将它拎在手中,冲紫狼说,“它就是在这里丢石头砸我的,不如我就把它从这里丢下去吧?”紫狼装作往下看了看,点了下头,“行,以这个高度,摔不死也差不多,省了力气杀了。”“求求你一要把我丢下去。”兔子害怕极了,整个身子都抖作一团。银狐拎着它的耳朵,“嘿嘿”冷笑着,让它看到自己狰狞的嘴脸,“行了,别装了,你巴不得我从这里把你丢下去呢,以你的修为,根本就摔不死的。”“不是的,不是的,我虽然能口吐人言,但这都是因为吃了些灵丹,根本就没有修为的。”大白兔子那害怕的样子,如果是人的话,想必脸都吓白了。“原来你是小偷,专门在这里偷食灵丹的,那就更加容不得你了。”银狐向紫狼丢了下眼色,示意它先下去。紫狼纵身一跳,先行跳下去了,以防兔子被丢下来时,会跑掉,紫狼冲上面点了下头,表示准备好了。银狐将兔子提到面前,对上它那一双小眼晴,“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逃走。”说完之后,将它在空中晃了晃,手一松,兔子被抛到了空中。兔子所有的害怕都是装出来的,就是想让它将自己丢出去,那样它就能趁势逃走了。兔子的身体即将要落地之时,空中一翻,做出了四脚着地的准备,只要一着地,就能迅速的跑出去,就算有紫狼在那,以它的灵敏,还是足以逃走的。兔子早就盘算好了,四脚刚一着地,马上就蹿出去,但等在下面的紫狼也不白给,岂能让它就此逃走?纵身往前一蹿,飞扑过去。“不要让它跑了。”与此同时,银狐也飞身跳下,与紫狼一起夹击兔子。“不要伤它!”正与丁伯超交手的零息,无意中发现了它们正在追赶一只大白兔。就在他分神之际,丁伯超趁机一掌击来,零息无以回避,这一掌正击在胸口,顿时身不由已的向后退去,手捂胸口,一口鲜血喷出唇外,但他根本就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更加无暇理会丁伯超,而是不顾一切的纵身飞起,跃上了殿顶,大白兔一见,如同见到了救星,一下子扑到了他怀里去。正在追赶大白兔的紫狼与银狐见状,不明所以,彼此对视了一眼,难道这只大白兔是他养的?零息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在紫狼和银狐的注视下抱着大白兔跳下了殿顶,就在他双脚落地的那一刻,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忠国候,你没事吧?”魔尊龙少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他,从刚才的那一幕看得出,丁伯超是明显的趁人不备,而零息居然会为了一只兔子不顾自己的安危,可见这只兔子对他的重要性。零息冲他一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但任是谁也看得出,丁伯超的这一掌不轻,他不过是在勉强撑着。“国师,刚才失手了,还望国师谅解。”丁伯超一脸谦意的向他抱腕赔礼。零息明知他是有意为之,但人家这样说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执意计较下去,倒显得自己不懂事了,因此,也只是一摆手作罢。“紫狼过来。”白灵然抬手叫紫狼,示意它将零息驼入圣殿,“进殿再说吧。”面带微笑的目光从丁伯超身上扫过。零息并未推脱,便怀抱着这只大白兔坐到了紫狼背上,任其将自己驼进圣殿。在别人都只顾着零息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丁伯超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个表情一瞬即失,但却没有逃过白灵然的眼睛。“怎么回事?”白灵然故意落在后面,并拦住了银狐,低声问原由,也发现了它脸上的那几道爪痕,便猜到了几分。银狐可怜巴巴的望着她,难道主人没发现自己脸上的爪痕吗?“我趴在那时晒太阳,它用石头砸我。”银狐说起来,还是满腹的不愤。“你没弄伤它吧?”从零息宁可自己受伤也要去护那只兔子来看,把它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若是伤了它,岂不是伤了零息的心?“它那么狡猾,我哪里有机会伤它?倒是它把我给抓伤了,主人你看。”银狐都在心里不止一次的埋怨,自己脸上如此明显的伤,主人难道看不到吗,居然都不关心一下。“你没弄伤它就好。”白灵然抚摸着它的头,以示安慰。“就说那不是只普通的兔子,否则早就吃掉了。”银狐嘴里嘟囔着跟在白灵然身后走进圣殿,“主人,我怎么感觉……”虽然它没有全程看到丁伯超与零息的决战,但隐约还是觉得丁伯超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白灵然如同看出了它的心思,打断了它,“我知道了。”她又何尝看不出丁伯超有问题?只是现在还不便挑明,且看他接下来会如何?“国师请坐。”丁伯超如同一个自知理亏的人,跑在前面搬了一把椅子往零息面前一放。“有劳丁族长。”零息略抬了下眼皮看了他一眼,从紫狼身上下来,由圣岺扶着坐到了椅子上。当圣岺接触到他的手臂时,发现他宽大的衣袍下的手臂一直在抖,意识到丁伯超的那一掌着实重了,却不动声色的退到一旁。零息一直都将那只兔子抱在怀里,生怕别人会将其抢走似的,而那只兔子缩在他怀里,也如同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但对周围的一切还是充满了恐惧,因为它已意识到主人受伤了,而且打伤他的就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这些人,尤其是还有那只追自己的狐狸和狼,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国师,实在是抱谦,刚才……”丁伯超再次向他致以谦意,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表面章做得很足,让人看到了流露出来的诚意。“丁族长不必自责,比武失手在所难免。”零息已经在努力掩饰自己的伤势了,声音听起来,虽然还是底气十足,但仔细分辨一下,还是与未受伤之前有所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