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课程结束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晴晴，你打个电话回去和你妈妈说一声今天不回去吃饭，老师有话和你说。”叶老师边说边收拾桌面。苏晴有点疑惑，但还是什么都没问，去客厅打电话。放下电话，就见秦老师甩着车钥匙，说：“今天去外面吃饭，家里没什么菜。”说完，拉起杜明瑞的手当先走了出去。苏晴抬头望向叶倩，叶倩很不淑女的耸肩，拉着苏晴跟上。车停在一个不大的饭店门口，停好车，三大一小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包厢。苏晴抬眼打量了下，感觉还不错，等她打量完，秦征已经点好了菜。“晴晴，这里的菜味道不错，一会多吃点，我全点的素菜。哎，我都快从一个肉食动物变成草食动物了。”秦征边说边往杜明瑞身上靠。杜明瑞脸红红的，当着学生的面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任由秦征靠上来。苏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两位老师的互动，天天面对一对养眼的夫夫，真是太幸福了。叶倩看着这个另类的徒弟，无语的拍她脑袋。苏晴定定神，问：“叶老师你们经常来这吃饭吗？”叶倩暧mei的笑道：“你秦老师嫌我这灯泡碍眼，经常拉着明瑞出去约会，估计这县城有情调点的地方都被他们吃遍了。”杜明瑞脸皮薄，被叶倩这么一调侃，脸更红了。秦征心疼爱人，反驳道：“我们还在恋爱期嘛，当然要常约会维系感情了。”叶倩直想翻白眼，“你们恋爱期可真长，都十几年了。”“那是，我们要恋爱一辈子。”秦征志得意满的抱着杜明瑞亲了一下，很快……“哎哟，明瑞，轻点轻点，痛。”杜明瑞羞得直瞪眼，却一句骂人的话都不会说，揪住秦征的耳朵不放手。叶倩笑得直打跌，气质啊形象啊都丢角落弯里去了。苏晴双手托腮，浅笑的看着他们笑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三位老师在她面前已经很放得开了，这样真好。很快，菜上齐了，四人安静的享用，味道确实很不错。苏晴吃的比平时要多。饭后水果上来后，几人才开口说话。苏晴知道三位老师留下她不是吃饭这么简单，肯定是有话要说。漫聊了一会后，几人都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秦征开口：“晴晴，我想我们要离开了，能教你的除了经验我们都教你了，经验那东西我们没法教，就靠你自己多多练习了。其实在一些方面你已经超过我们了，经过我们观察，永乐公司里那个神秘的设计师小十就是你吧。”一直听到这，苏晴才露出吃惊的神色。“呵呵，你不用吃惊，只要有心，是很容易联系起来的。首先，小十这个品牌是经容永乐之手创办的，她一年往这跑四趟以上，每次小十推出新作品都是在她来这后，时间上也吻合，还有容永乐对你的态度很奇怪，有亲昵是很正常，但是她对你却不止亲昵，还有点尊重在其中，而且只要你说的她从不反对，这一切联系起来，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你就是小十。当然，我们不是在逼你承认，你是我们的学生，不管你有几重身份，你都是我们的学生，你有出息，我们只觉得骄傲。”秦征停了下来，杜明瑞马上递了块西瓜过去，爱人说了好多话……沉默曼延开来，好一会，苏晴才说：“你们猜得没错，我就是小十。”声音中带点如释重负，带点骄傲，一个人背负着这么件荣耀的事却不能和任何人说，放谁身上也不好受。三人对看一眼，叶倩走过去把苏晴抱在怀里说：“我们的学生真了不起，青出于蓝甚于蓝了。”他们能理解苏晴隐姓埋名的不得已，能理解苏晴的步步为营。真是个让人心疼，同时又让人骄傲的孩子。苏晴没有动，有人分享这个秘密轻松多了。这一刻，就让我松懈一下吧。房间弥漫着温情，好一会叶倩才拍拍苏晴的头，坐了回去。杜明瑞笑着说：“晴晴，这几年你学得很快，是我们见过的最有天赋，也最拼命的孩子，老师看得出你画画方面的天赋也很不错，不要浪费了，好好学学，老师相信你也能做出成绩来的，但是文化课也不能落下，自己要把握好。我们已经和永乐打过招呼了，她对你应该还有安排，你们商量着来吧，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苏晴低头安静的听着，只觉得心里涩涩的。这四年里，和老师在一起的时间远超过和家里在一起的时间，四年的陪伴，四年的淳淳教导，好像昨天王婷才带着三位老师在路口看着自己，今天却已经要分离……秦征叹口气，摸摸苏晴的头，说：“真是傻孩子，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难过什么。”苏晴深吸口气，压下心里那股酸酸的感觉，早在要她留下的那一刻，就隐隐觉得到了要分离的时候了。“那老师离开这里后会去哪里？”叶倩莫名的笑了笑，说：“我离家很多年了，趁着家里老人还在，准备回去看看，大概会在家呆上一段时间。”秦征显得很兴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可以过两人世界了，“我和明瑞决定到处去走走，很长一段时间会在国外了。”杜明瑞羞涩的笑笑，没有反驳，看来是沟通过了。苏晴走过去抱了下叶倩，说：“叶老师，你要是有时间就来看我，未来三年我哪都不会去，大学我会考去北京的，到时候见面就容易了。”叶倩笑着答道：“这么乖的学生我哪舍得啊，一定会来看你的，记得你说的，三年后要考去北京，要是没考上，哼哼，小心你的屁股。”苏晴撇撇嘴，“叶老师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在北京等着我吧。”说完，走到杜明瑞和秦征面前，这两人不知啥时候坐到一起了，“杜老师，秦老师，我不会说多谢的话，一日为师，终于为父，我没有爸爸，你两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做我爸爸吧，反正在我心里，早就把你们当父亲了。”秦征和杜明瑞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他们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孩子的，而苏晴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极好的孩子，四年的相处，他们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疼。“晴晴，这样可以吗？不用和你妈妈商量下？你知道的，我和你杜老师的感情是不被大家接受的，认我们做父亲，可能对你会有不好的影响。”秦征有点忐忑的问。苏晴笑了，“你们小看我了，同性恋不是病，你们只是因为爱上的那个人是男人而已，如果这点我都没法接受，那以后我的成就也会很有限。更何况看着你们相处，我会觉得很幸福，让我觉得爱情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就算是正常的夫妻也不见得就能比你们更幸福，像我父母那样的，只让我觉得心寒。至于你说的不好的影响，我想不出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我是设计师，设计出的衣服让人喜爱才是我需要考虑的，其他的，与我无关。”秦征和杜明瑞已经感动得不知所措了，是啊，他们只是爱上的那个人是男人还已，和别人有什么关系，每一天都能和对方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满满的甜蜜，爱人的眼中心中只有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叶倩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有这样的觉悟，真是了不得。“你们两个还在犹豫什么呀，这么好的女儿送上门来了还不赶紧收下，你们不要，我可要了。”“美吧你，和我们抢女儿，边边儿去。”秦征说完，才正色对苏晴说：“晴晴，我们一千一万个愿意收你做女儿，你说的对，只要自己幸福，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就算以后对你有什么影响我也相信你能处理好。哈哈，明瑞，我有女儿了，还是个天才女儿。”杜明瑞给了他一拐子，白他一眼，嗔道：“什么你女儿，也是我女儿。”“我的不就是你的嘛。”秦征委屈的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那我就叫你们瑞爸爸征爸爸可以吗？”苏晴有点小兴奋，有两爸爸哎，还是一对夫夫，太幸福了……“可以可以，就这么叫吧。”秦征高兴得满面红光，好像喝了酒般。“瑞爸爸。”苏晴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杜明瑞应了声，想过去扶起她，叶倩忙拉住他，这头该磕的。“征爸爸。”苏晴照样给秦征磕头行礼，两人这才扶起了苏晴。杜明瑞有点初做父亲的羞涩，不好意思的说：“我们什么都没准备，怎么办？”秦征诡异的一笑，“等着。”说完就推开门走了出去，三人面面相觑，干脆坐下来吃水果。没多久，秦征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红包，递给杜明瑞一个，掏出钱夹，把钱全抽出来塞到红包里。杜明瑞明白过来也照做。两人相视一笑，放到苏晴手中，说：“没准备好，将就吧。”叶倩故做生气的说：“晴晴，我可吃醋了啊，我也是你老师，他们成你爸了，我呢？”苏晴苦笑，“叶老师，你是未婚人士，做我妈不太合适吧。”叶倩拍她脑袋，“我没准备结婚，怎么，不结婚就不能做你干妈？”苏晴一缩脖子，“不是，我是怕把你叫老了，明明看起来就是二十岁嘛，怎么会有个我这么大的女儿呢！”“你个嘴甜的丫头，行了，不折腾你了，叫我倩姨吧。”“倩姨。”苏晴马上从善如流的叫道。这下好了，三位老师都成自家人了。“晴晴，要不要办个酒什么的，请上你妈妈。”苏晴想了想，觉得没必要，自己知道就行了，妈妈那里自己说下就好了，形式并不重要。“不用了，我没什么亲戚，回去和妈妈说一声就行了，办酒麻烦。”“哈哈，果然是我女儿，和我一个想法，等有时间带你去见见我爸妈，他们会很高兴的。”秦征笑得一脸得意，也是，找老婆找得惊世骇俗的，收女儿也收了个厉害无比的，真是好命啊。杜明瑞脸色黯淡下来，秦征暗恼自己得意过头，忘了亲亲爱人心里的结了。叶倩也知道他们那些事，忙转移话题：“呵呵，在这呆了四年没挪窝，已经算是超出预计了。晴晴，我们会把一些前沿的流行寄给你，你多研究，设计师不是会做衣服就够的。”苏晴点头表示明白。秦征接过话头，“这样的话，那我们明天就走了，叶倩你呢？”“我随时可以走，你们明天走的话我也走吧，反正要整理带走的东西不多。”苏晴呆了下，这是不是太过神速了点。“别呆了，回吧，太晚了你妈该担心了。”回程的路上，四人没再说话，大家都不是黏糊的人，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到了家门口，苏晴轻声说了声再见，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进了家门。拖住了他们四年的脚步，现在该让他们自由了。直到看着苏晴进了家门，秦征才发动车子。下次见面的时候，她一定会绽放更绚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