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谁?”林达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既然明知小天星锁阵用得不对,苏横波也只敢腹诽不敢上前纠正,此女身份肯定是大过苏横波的,这人是谁呢?“我师叔。”苏横波淡然一句,“红尘十宗祝红颜。”“咦?碧落红尘的红尘一脉,不是只有九宗么?哪来的第十?”林达颇为意外的言道。没错,碧落红尘分为两大派系,一为碧落,二为红尘,各自门下又有若干分支,这般由上而下,浩浩荡荡的十几个门庭、万名子弟,才构成了统领修真界的庞然大物——碧落红尘。“新建的,没几个人……”说罢苏横波白了林达一眼,“问那么多干嘛。”“好奇,只是好奇。”林达嘿嘿一笑。“关心旁人不如担心自己。”苏横波盈盈若秋水的目光,注视着林达,“若是此事真与林师弟有关,还望早与我明言,否则等下神女被捉,从她口中得出实情,怕是与林师弟大不利呢。”“此事,的确与我无关。”林达咬定青山不松口。“哦。”苏横波若有所思的望着林达,“那我们等着结果好了……”此言未落,便听得一声爆响,宛如闷雷滚动,又见云霞漫天,红彤彤的一片,披撒而出,仿佛一阵浓密的大雾,顷刻间便将一切罩住,伸手不见五指,旋即,一声怒极娇喝猛得响起,金光荡开,将红雾驱除干净,再看阵中,那火美人,却是早已不见了。“唉,跑了,真可惜。”林达瞅着苏横波,嘿嘿直笑。苏横波的脸色有点发青。火美人跑了,诸般人等也就没了追求,只好各自归家,那几个散修二话没说当场御剑飞去,小天星锁阵也没阻拦,唯有那踩金剑的祝红颜,身体左右异状纷呈,好似千百只黄鹂四散翻飞,与之相随的是她的身体在空中忽隐急现。林达在底下看得直咋舌,这女人她分明是在不间断的使用大挪移术,搜索范围恐怕已达方圆千里吧,不过,即便祝红颜拼了命似的寻找神女,也是全无结果,好半响之后,终于颓然放弃,踏着飞剑,来至苏横波与林达近前。此女着一身淡蓝对襟百摺裙,流银苏的月白夹袄,身姿妖饶,皮肤白嫩,望之好似二八佳人,面目也算姣好,就是嘴唇簿削,杏眼含煞,几分刻簿之意却是压过了美艳,让人一看便觉得心底发怵。踏飞剑来至小辈们近前,以苏横波为首的众碧落弟子纷纷持礼,祝红颜皱着眉头,也不答礼,只是盯着双手被缚的林达。“这小子是谁?”这女人真没礼貌……,林达心里暗自嘀咕一句,不过,想来祝红颜也有嚣张的资本,能在碧落红尘开宗立派的修真,最起码的,都应有元婴期以上的修为,虽然面目看起来年轻,但此女估计最少也有个百八十岁了。“他是黄泉门下弟子林达。”苏横波答话。“哦?黄泉门下?是闻仲,陈抟,还是岐无甘?”祝红颜冷冷的盯了一眼林达。“他是峨嵋弟子,方才他是第一个出现在此处的修真……”苏横波再度回答,话至半途而止,但余韵犹存。祝红颜听了立时面色转寒,她正为神女突然实力大增,用不知名法子逃跑之事愤怒。“峨嵋出身?岐无甘门下?”她的声音阴沉沉的,林达一听一看,心叫不妙。为第一个神女青丝,岐无甘已与碧落红尘结怨,此刻他再惹上了嫌疑……,祝红颜这个女人,无论如何看起来都不像是个好说话的家伙,苏横波这小子心机好毒,只说怀疑不说结论,分明是要把他推到枪口上。瞥了一眼苏横波,眼见这小子说了几句话后,便在那优哉游哉的望着天,林达心中不禁暗叫卑鄙。“祝前辈,我实力低微,刚才一见那神女就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再说我一个黄泉外姓弟子,一无实力二无帮手,哪里敢对神女有图谋啊。”林达叫起了撞天屈。实情也的确如此,以林达的实力,很难掀起什么波澜。祝红颜听着林达的辩解,面色稍霁,再说了,她一个碧落红尘的宗主级人物,和一个黄泉外姓弟子计较也实在是有失身份。“横波,放了他。”祝红颜开口道,但想起那岐无甘,此女眼中掠过一丝怨毒,又加了一句,“先给他点教训。”教训?林达睁大了眼睛,这女人,心肠也太狭窄了吧!以她的身份,那可是宗主一级,一点宗主级的气度都没有?放就放了,还要教训,不嫌丢脸啊!“是。”苏横波恭敬一礼,随即回头朝林达阴笑着,他也明白,按照常理,以林达的实力,的确不可能是神女变异的罪魁祸首,但他就是看林达不对劲,这种感觉很奇怪,是一种本能似的敌视和反感。对着林达,原本不屑于欺负弱小的苏横波,也想仗势收拾收拾他了。看着苏横波的笑容,林达心中涌起种不妙的感觉,他查觉到了,这碧落红尘后辈第一人,修真界六大青年俊杰之首,从见面那一刻,就对自己有着莫名的敌视,此刻这种敌视找到借口,更是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收拾一下他。”苏横波一挥手,收拾二字加重音,他的一众手下闻琴音而知雅意,便笑嘻嘻的围了上来。夸张了吧……,林达扫视了眼前这些人一眼,都在融合期以上,心动期左右,任何一个单独拎出来自己都未必打得过,用得着一起上来么!林达被逼得步步后退,胸口气愤之余,口中大叫。“苏师兄,过份了吧!”林达大叫,旋即被淹没在人群里。“不好意思,我奉师命啊。”苏横波笑得很快意,天蓝圆宝扇又拿了出来,摇摇扇扇,暗道今天晚上总算是有了一件值得高兴的爽快事。说是教训,当然也不能拿出法宝来打,那会出人命的,十几个碧落弟子笑嘻嘻的围了上来,挽起袖子,七八只拳头就砸了下来。林达无奈,手上还捆着困龙索呢,只得抱头低蹲,任由他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