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达初时也未注意到这点,只是在看到苏横波苍白的面孔时,才骤然起了杀人的念头。苏横波害他太甚了!不除他,一是心头气愤难平,二是不知苏横波又会耍出什么手段来对付他。面对着林达的突然袭击,莫南等人,显然是来不及反应,本能反应似的祭出飞剑,却因为力疲而被金乌剑一击而破,金乌剑突破冲前,如入无人之境,直到遇到了别一把如同碧水宝玉般的无柄飞剑。“金乌裂天,骊水风华,大五行剑这里有了两把,小苏啊,你说哪个比较强一点?”没错,苏横波手中之剑,恰是大五行剑中的骊水风华,此剑原本应在黄泉十二仙手中,却是不知为何被苏横波拥有。林达一边操纵金乌剑凌空下击,一边出言调侃苏横波,把苏横波气得面色煞白,却是说不出话来,他的伤势远远重于林达,此刻操持骊水剑已是力不从心,哪有余力开口。这边苏横波勉力抵抗林达的飞剑,那边莫南等几人也立时反应过来,各自祭出手中银剑,四柄银剑并在一处,合力挟击林达的金乌剑。莫南等人方才受二仙战斗波及,受创不轻,他们境界不如林达与苏横波,此刻勉力祭出飞剑,已是极限,只看那银剑上剑光忽明忽暗,一遇金乌剑,便被击飞。“今次新仇旧恨一起结清吧。”林达虽说是状况比苏横波等人稍强,但他的对手却足有五人,金乌剑以一敌五,其中还有大五行剑中的骊水风华,所以虽然口中说得轻松,但林达也是在勉力维持,想要靠近几人用仓颉符咒都没有力气。几人俱是强弩之末,只看谁能坚持的更久一些。无尽落木上方七柄飞剑忽合忽分,金乌剑灿若旭日,骊水剑柔若碧波,其他几柄银剑只在四方游移不定。但只从外表上看,林达这一刻无疑要光鲜许多,掐剑决特使金乌剑时,不但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有余力开口说话,虽说这是因为‘不灭明焰’的特异长处,但这的确让与之相对的几人骇然不已。‘若是这样下去,不过一时三刻,恐怕我性命休矣……’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苏横波,还包括莫南等几人,终于,有个高瘦的青年神色一决,收笼银剑回手,再自咬中指,以血书字于剑刃上,血字书过,那银剑光芒骤然大绽,亮晃晃的银光,堪于金乌剑争辉,与之相对的,是他的面色愈发的苍白无血,甚至给人一种将要倒毙的虚弱感觉。“丁情,你做什么!”苏横波见状一声厉喝,心神两分之际,空中骊水剑光艳一暗,顿被金乌剑击飞,金乌剑乘势下压,幸好另有几把银剑聚拢一处,将金乌剑光抵住。“苏哥,我承你恩情太多,今日里一并报了。”那丁情向苏横波一笑,笑容中隐有决然之意。“住手!”苏横波甚至不再去御使骊水剑,只顾着飞身扑至丁情身旁,右手一翻,魂玉贪命现于掌心,再以魂玉贴近丁情额心,口中急声道:“丁情,莫做傻事,快把魂魄归位,我来助你!”“再见……”丁情却是没有回应,笑容仍在面上,整个人已经在忽然间没了生气,而他手中的银剑,却是在这一刻承载了他的魂魄,以魂厉剑,名为‘魂祭’,此乃修真的绝命之术,其威力也是不凡,那银剑光艳大绽,宛如一团霹雳,疾快无比的在苏横波身周转了一圈之后,鸣叫一声,爆起光芒,直冲林达。“丁情!”苏横波厉声叫着。在丁情以血祭剑之时,林达便知不妙,急忙收敛金乌剑光,心神回归,取了一张定字符备在身侧。果然未过几息,那银剑便直击而至,剑光犹在百米外,林达已经感觉到了其中挟着的无匹威势,这是用一个修真的性命换来的至强之剑,林达绝对不敢轻视。银剑已至十米外。林达抽出仓颉‘定’字符,手心中隐有汗渍。银剑及体,那是犹若覆山一般的气势,单是威压,已经逼得林达喘不过气来,其中还透着一种苍凉凄厉的怨恨与悲哀,更是让人心神摇曳。“定!”仓颉符咒方一出手,林达心中便知此刻实在不是好时机,银剑距离自己太远,只怪这一剑威压太甚,逼得林达有点心态失常。但仓颉‘定’字符不愧其曾一次定住七位天仙的威名,虽然距离太远,但万道金光过后,仍然驱尽飞剑上的光芒,将那银剑滞留半空。林达稍稍安心,按照以往的经验,‘定’字符一出,足以困住此剑一时三刻,并且能切断此剑与周遭天地元气的联系,这就足以化解‘魂祭’的威力了。但是,便在这时,只停那银剑‘铮’一声鸣叫,声音凄厉犹若鬼嚎,那银剑剑身上迸出几股血痕来,血痕愈浓,那剑身便抖动的愈加厉害。竟然能挣脱仓颉‘定’字符?!林达难以置信了一刻,不过,再过一瞬,他立即警醒过来,这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虽然敬重这名为丁情的修真舍身护主的行为,但是,若是留手,空余仁慈之名,只留下一具尸体供人笑话了。如此想着,他便急步上前,强忍身体上的虚弱,来至不断抖动的银剑旁,手指凌空而画,开始书写起符字来。“林达!”苏横波见到林达举动,骤然一声厉喝,并且急忙祭出骊水剑向林达击来,莫南等人的银剑也与之相随,可惜,怒气无法解决身体上的虚弱,更何况苏横波心神两分,骊水剑威力更弱,林达只是催鼓‘不灭明焰’余劲,自左手元气通道逼出,仗之以御使金乌剑抵挡几剑合击,右手不停,几息以后,那字已成形。分明就是一个‘破’字。“你要敢伤他我与你不死不休!”苏横波再度厉喝,双目几欲滴血的盯着林达。“我们已经不死不休了!”林达冷冷回了一言。然后,他望着被‘定’字符困在其中的银剑,开口道了一声:“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