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驾到——十六皇子驾到——”“皇后驾到——十六皇子驾到——”“皇后驾到——十六皇子驾到——”……伴随着由里到外一阵高过一阵的通报声,南宫春燕领着一干仆从,以端庄优雅的皇后之姿率先走进凤宫。前脚刚踏进门槛,她便明显感到一股庄严肃穆、甚至有些压抑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的一颗心不由自主的跟着往下沉去。外殿,一干在朝堂之上颇具分量的臣子齐聚一堂,皆俯首跪于地上,默然无语。走过臣子方阵,前边便是诸位宫妃以及她们的儿女们。人能到的全都到齐了,挤挤挨挨的,空旷的大殿差点容不下,过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从这么浩大的声势看来,那个老家伙是真的不行了。这次不是匡她的。南宫春燕在心底暗忖。一路走过,不下十束又妒又恨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射来,送她直至外殿最里层,束束都恨不能在她身上钻出几百个窟窿来。诸如此类的愤恨光芒,这一年多来她已接收了不知道多少,到现在已经习惯到可以直接无视了。再往前,便是内殿,皇帝的卧榻所在之地了。隔着一层珠帘,在群妃之前,南宫春燕揽起裙角,盈盈下拜:“臣妾参见皇上。臣妾来迟,请皇上降罪。”不一会,祥瑞快步从帘后出来,高声道:“皇上有旨,宣南宫皇后进内殿,有要事相告。”背后嫉恨的光束顿时加大火力,绿玉秋蓉似乎闻到了空气中干柴烈火遇到东风之后越来越猛烈的噼里啪啦声。南宫春燕并不回头,只是翘起嘴角,微微一笑,低头恭顺道:“臣妾遵旨。”小样,就让你们再郁闷一次!两名宫女掀开珠帘,南宫春燕站起身,缓步走进,直至离龙塌三步远处。珠帘在她身后落下,眼前床帏纱帐扬起一角,一只枯瘦的手掌伸了出来,对她的方向招招手:“春燕,过来,到朕的身边来。”虚弱沙哑的声音,与印象中即将寿终正寝的老头子毫无差别。南宫春燕的一颗心也忍不住随之下垂再下垂。“是。”按捺下心头的沉闷,南宫春燕再进几步。深垂的床帏在下一刻被缓缓拉得大开,一个瘦弱的老人出现在她的眼前。看到**那个形容瘦削的老者,南宫春燕呆愣了,心底不由的也染上了一丝哀戚。**的人——凤翔王朝现任皇帝——凤玄,对她咧开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便对床头随侍之人一字一顿的道:“你们都下去,朕同皇后之间有私密话要谈,你们回避。”“是。”十几名宫女太监还有太医答道,鱼贯而出,只留下这夫妻二人在内殿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