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便到了月中,今日正是龙苍卓和云戈的定亲宴,宴席摆在天龙皇宫,场地豪华却应云戈和龙苍卓的要求只请了双方亲近之人。主座上的天龙皇帝,九贤王,萧老太君,南泉将军,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皇亲国戚,然后就是云戈身边儿侍候着的杏儿。云戈也请了幽夜,可他说自己的身份和皇宫不太对盘便没来参加,此时正在天下第一兵器坊和怪老头喝着酒。宴席上,皇帝看一眼寥寥无几的宾客瞅了一眼淡定吃酒的龙苍卓,幽怨道:“好好一个定亲宴变成了家宴。”他的儿子,理应什么都是最好的,这样实在寒酸。龙苍卓无辜耸耸肩,他也想大办来着,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云戈是他的女人,可云戈说了女主内,男主外,这种事儿应该听她的。云戈好笑地看着他们,笑盈盈道:“家宴有什么不好,你们不觉得很温暖么?”温暖?这样一个字眼儿从云戈的嘴里说出来都让他们心尖颤了颤。在座的人,谁不是一生富贵经历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温暖离他们太遥远了。“多么难能可贵的温暖!”皇帝感叹一声,“来,就敬一杯云戈说得温暖。”萧老太君自从听过云戈和龙苍卓之间的事情后就龙苍卓有了很大的改观,现在看到自己的孙女儿找到一个好人家,不禁湿了眼眶,旁边的云戈拍拍她的手背:“奶奶,你哭什么?”“奶奶没哭,没哭。奶奶高兴。”南泉瞅了这边一眼,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一晃眼十几年,没想到连清若的女儿都要嫁人结亲了。龙苍卓她虽然不喜欢,但也知道自家小王爷要和天龙卓王联了姻,夺回王位的机会更大。宴席进行到一半儿时,九贤王离了席,没过多久南泉也离开了,云戈觉得有些奇怪便偷偷跟了上去。一路寻到后花园,云戈看见九贤王和南泉的身影掩映在一片杏子树下。她悄悄靠近了些正听见南泉低柔的声音,她说:“落离,好久不见。”云戈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落离正是九贤王,九贤王的本名叫龙落离,但他贤王的名声太大,人们平时都不怎么叫他的名字而是直接尊称九贤王。落离?叫的这么亲切,有奸情呀!她勾勾嘴角又靠近几分,“啪”一声踩在一断小树枝上,惹得杏子树下的两人都回过头来。“小王爷!”“戈儿,你怎么在这里?”九贤王神情淡然,南泉眉间却闪着一抹讶异和尴尬。云戈无聊地拍拍手,干笑两声:“我啊,我出来散步,没想到散着散着就撞上贤王和南将军了,好巧呀。”“巧”字刚说完她就瞧见南泉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很善解人意地瞧了瞧四处的风景夸赞道:“这儿的风景真不错,挺适合那什么的。那个,我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她一边小心翼翼地转身一边懊恼那根坏事的小树枝,要不是它说不定就能听见南泉和九贤王那点儿小奸情。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实在让人遐想非非呀!“戈儿,你有什么事说吧!”九贤王看着迈着小步子的小丫头有些好笑,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可不像散不散到这里的。云戈顿住步子,转身笑盈盈道:“是有那么点儿小事儿,不过改天说也可以。”又瞧一眼九贤王和他身边有些囧色的南泉,悠悠道:“这良辰美景,还是不要辜负了好。”九贤王含笑看着她:“你今日不说,本王就不给你机会说了。”说完自顾自向着前面的亭子走去。云戈麻溜儿跟上,中途差点儿被南泉的小眼神儿给杀死。云戈暗暗摇头,真心觉得自己这个主子当得有些悲催。三人在亭子里坐下,云戈先开口。“贤王,过几日我会随着南将军回一趟青洛,走之前我想再了解一下我母亲的事情。”九贤王并不吃惊,显然已经料到云戈来找他的目的。只是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戈儿,此去青洛必定凶险异常,你真的想好了么?”云戈点点头,有些事情不是凶险就可以不去做。凤清若是这身子的娘亲她既然占了这身子就应该承担该承担的责任。“你这性子倒和你娘亲像得很,决定了的事情别人就是怎么劝也劝不回来。”九贤王无奈摇头:“那你想知道什么呢?”“一切,您知道一切我都想知道。”她承接的记忆里丝毫没有凤清若的信息,必须依靠别人来了解她这个娘亲。九贤王神情变得遥远起来,像陷入了一场长长的回忆中,良久才开口讲了起来,故事有些零碎,却很详细,一直讲到了华灯初上。出宫的路上,云戈和龙苍卓并肩而行,她脑海里一直在想着九贤王讲述的那些片段,他说他当时并不怪清若逃婚,还提到了之后的一场战争,凤清若就是死在那个时候。当时北方的游牧民族不断南下骚扰天龙边境,皇上派萧义天去御塞逐蛮,那个时候凤清若更名换姓偷偷嫁给萧义天了,这件事除了萧义天身边几个心腹和九贤王外没几个人知道。凤清若执意要跟着萧义天一起去边塞,萧义天也担心她留在京城会有什么人对她不利便同意了。同去的还有九贤王。那场战争中,萧家军中出了内奸,行军战略和军事防御得部署敌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一般,萧家军屡战屡败,没几天十几万大军就剩了六七万。最要命的是,九贤王这边押运的粮草也被敌军劫走,萧家军被困在边塞的阳关城,缺兵少粮,情况很不好。萧义天大怒,决定先将军中的内奸揪出来,清查了好些日子却一点儿进展也没有,眼看城破的时候才传闻内奸正是萧义天身边最信任的萧随,这一消息令人十分震惊,再后来就传出将军夫人难产而死,萧随被萧将军一掌打死。云戈正想的出神,突然感觉一个力道施在自己的身上,反应过来时已经在龙苍卓的背上了。“你干嘛?想吓死人呀!”她嗔怪一声,伸手搂住龙苍卓的脖子。“我是觉得,你一边想事情一边走到天亮我们也回不去。你在我背上想也一样。”云戈偏头,发现这么老半天了他们居然还在宫里,默了默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遂安分趴在龙苍卓的肩头继续想事情。她将那些片段和自己知道的事情整合了一下,那个内奸是萧随的话,那个时候萧随可能就易容成了自己老爹的样子然后倒打一耙将自己老爹害死了。但是以老爹的功夫怎么会让萧随这么容易就得手呢?这些疑问她不是没有问过九贤王,但九贤王说他查了这么多年根本没有查出什么来,那一仗后萧随以内奸这件事儿为由将身边的人大换血了一遍儿,稍微知点儿情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隐居了。而凤清若的死九贤王笃定确实是死于难产,当时他也在场,亲眼看见清若诞下云戈后死于血崩。凤清若原本还不到生产的日子,因为战乱她在军中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引起了早产,军中的军医大都没有接生经验,使她的情况越来越遭,但她坚持保住孩子云戈虽然从没见过凤清若,却觉得她是一个很伟大的母亲很合格的母亲。她轻叹一口气,觉得有些事情自己越是深究似乎就变得越复杂,比如,现在她的脑子里就一团糟。她的叹气声传进龙苍卓的耳朵里,他顿住步子将云戈放下来,幽怨道:“今天是我们定亲的日子,你这么唉声叹气的,”他捂上自己的心口,“我这里很不舒服。”云戈白他一眼,她正烦着呢好不,还来给她添乱,好不给面子地越过龙苍卓。“走了,再不走天亮也到不了家了。”龙苍卓追上去从身后环住她,低低道:“放心吧,总有一天那些事情都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浮出水面。现在我们就好好想想怎么整倒那个什么女皇就好了。”云戈想想也是,既然她确定青洛女皇害过自己的娘亲,那就先把这笔账讨回来再说,到时候那些扑朔迷离的谜团说不定会解开一些。她抬头正瞧见龙苍卓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从他怀里抽离出来些:“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刚才说回家,是回哪个家?”龙苍卓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云戈摸摸自己的下巴,故意逗他:“我想想啊。”龙苍卓提醒云戈:“今天是我们定亲的日子。”意思是让云戈跟他回王府。云戈颇感遗憾地看他一眼:“可是我不想去。”顿了顿:“我想去西郊的宅子住,卓王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住。”说完痴笑着先走了。这一晚两人住在西郊的宅子里,睡的是软软的席梦思,大好地日子龙苍卓虽然想做什么些什么却没办法真的做些什么。最后一步时他憋着一张红透的脸喘着粗气不情不愿又不得已地从云戈身上翻下来,低咒一声:“该死的!”云戈额前的发也湿了,看着闹脾气的男人不禁失笑。“你如果不想冲凉水澡的话,也许我可以帮你。”虽然和龙苍卓坦诚相待过很多次,说出这句话后云戈还是羞红了脸。只能在心底不断地自我催眠:自己这么做是为他的身体键康,听说男人老是冲凉水澡压抑**对身体不好,以后可能会性冷淡想到性冷淡她惊觉自己想得太偏了,猛地将自己的头蒙在锦被里,隔着被子道:“还是算了,我睡了。”龙苍卓却来了兴趣,摸到她的小手,生拉硬拽到自己的坚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