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焰的跳动,一股松塔被灼烧的特有香气,随即氤氲起来。三叔关掉手电,接过火把后,他快步走出石室,率先来到古墓入口。此时从里面吹出来的凉气,丝毫没有减弱。三叔先将火把探进去,随后他如火把焰火一般,一偏身将一条腿先送进去,随后整个人一蜷身钻了进去,进去后,他回身招了一下手。我和胖子照葫芦画瓢,但是和三叔相比,我俩的动作明显有些笨拙。借着火把的亮光,我仔细的朝四下看了看,头顶的石壁呈圆拱形,紧靠圆拱形的下方有三个分布均匀的小孔,每个小孔直径都如成人的手腕粗细,丝丝缕缕的凉气正是从这里溢出。圆拱形顶棚与两侧相隔不到三米的石壁,聚合到一处,极像汉语拼音中的声母“n”。“n”形字母门的下面,有一堵厚重的石门,拦住我们的去路。石门前左侧两米处有一截铁制栅栏,被两根铁链牵到一边,栅栏上的铁条每个都如擀面杖粗细,凭借人力无法扭断,估计是插在锁孔里的钥匙起了决定性作用。然而其中,最令我感到奇怪的却是石门中间,那个对外凸起酷似拼版的八卦方位图。石门上的八卦图与我们日常所见的八卦图绝对迥异。以前我见过的八卦图形都是呈正八角形,而这个八卦图形则是呈长方形,不仅如此,这个八卦图形上的坎,离,震方位,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被人调换了?胖子瞧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反倒是三叔脑筋转得快,他指着门上的图形说:“如果我估计的没错,这是一道锁,只要咱们按照正确的八卦方位调整,就能启动机括,打开这道门”。言罢,三叔又说他和胖子对此一窍不通,目前只有我有这个能力。说完,他就把胖子拽到一边。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书里面的内容,随后走上前,按照八卦的乾,坤,坎,离,震,艮,巽,兑方位,依次对坎,离,震三个方位进行了调换。岂料小心加小心的忙完这一切,石门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三叔侧头想了想,随后要我伸出双手,均匀用力,分别按住阴阳鱼的阴眼和阳眼,我依计而行,手上稍一用力,阴阳鱼的阴眼和阳眼就向里一陷,随即石门上方,发出一连串吱哑吱哑的响声,随后石门慢慢升了起来,一直升到与“n”字形门下口齐平。我正待招呼三叔和胖子进去,不防眼前人影一晃,随后一个身材细高,披头散发,四肢僵硬的中年男子,手持钢刀从门内朝我扑来,做梦也没想到,密闭达百年之久的古墓里面,竟然还会有活人,而且他就静静的侯在石门那边,在石门开启瞬间,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致命一击。猝不提防之下,还未等我做出回应,那个人已经扑到我的身上。出于条件反射,我赶紧用右手一把将他拦腰抱住,随后迅速伸出左手牢牢叼住他的右手腕,不待对方有所动作,我牵着他的手臂就势一拧一拉,而后侧步转身给他来了个“大摔碑”。我刚把他摔倒在地,胖子不待那人爬起,倒转枪口照着那人的前额,就是一枪托,那个人连吭一声都没吭,就直挺挺的躺在原地不动了。我唯恐里面还有帮手,赶紧撇下那人,掏枪跳到门边,打算给里面的人来个“守株待兔”。我刚到门旁,脚跟还没站稳,不防胖子在我背后突然“嗷唠”一声,我听胖子的叫喊声极其突兀,虽然没听出他喊的是啥,但是这一喊,却让我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上?我猛回头,背倚墙壁,迅速抬手举枪摆出射击姿势,岂料目光扫过,身后除了胖子和三叔,压根没看见第四个活物?看见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自己,胖子吓了一跳,停顿了一下,他指了指我手里的抢,我一见赶紧把枪放下。我问胖子刚才干啥呢,喊得吓人忽道的?胖子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我顺着他的手指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足蹬薄底快靴,下身着一条翠绿色绸缎马裤,上身着一件橙红色绸布对襟马褂,他的胸前对襟正中印着一个大大的“勇”字。那个人的脸部都被浓密的头发遮盖住了,虽然我无法看清他的模样,但是他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却如被爆晒的咸鱼一般干枯,僵硬。我好奇的抽出猎刀,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拨开散落在他脸上的头发,随着屏蔽他脸部的头发被拨到一边,狰狞的古铜色面孔骇的我,差点丢掉手中的刀。那个人的脸部,已经干枯得只剩下一层皮囊,如果去掉头发简直就是一个骷髅头。他的眼眶处深深凹陷,出现了两个黑漆漆如鹌鹑蛋大小的深坑,本该隆起的鼻翼,坍塌的只剩下两个黄豆粒大的黑窟窿,因为水分流失,他的两个嘴唇已经干裂得严重变形,进而使得整副牙床突兀的**在外……尤其是刚才被枪托砸到的地方,干裂的皮肤翻卷到一边,裂开处露出一截枯黄的头骨。三叔见我愣愣的站在那里,脸色一变再变,额头上青筋暴露,冷汗直流,知道我吓得不轻,于是他赶紧走过来,帮我驱赶内心的恐惧。三叔说这具干尸没有我想象的么那可怕,我只是在自己吓唬自己。据三叔分析,这具干尸之所以会在石门开启瞬间,迎面朝我扑来,估计是他临死前想要用刀撬开石门,就在他撬动之际,他的生命走到了最后一刻,而他又恰巧凭借着石门的支撑,才得以保持站立姿势,没有倒下。我上前打开机关,机括转动迫得石门升起,进而打破平衡,才使得这具死尸朝前仆倒,而我又恰好站在他对面,是以认为他要偷袭于我。站在原地,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石门开启瞬间,这具干尸随即朝我扑来,惊慌之下,我没怎么用力,就把他摔到身后,而且胖子还狠狠给了他一枪托,即便是活人挨了这一下,就是嘴上不出声,肢体也会有语言。死人已经没有了生命,更不要说有感觉,如果他真是诈尸还魂了,单单想要袭击我,单凭胖子那一枪托,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除非把它拆碎了,挫骨扬灰。想到这,刚刚汹涌起来的恐惧,顿时如潮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