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俯瞰

ps：此章节的名字和内容，得自《空之境界》第一集‘俯瞰风景’。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一看，尤其是对俯瞰进行解说的那一段，咱感觉深受其影响。－－－－－－－－－－－－－－－－－－－－－－－－－－－－－－－－－－－－－－－－－－－－－－－－－－－－－－－－－－－－－坐到实验仪器前，天草就着不断刷新的数据开始分析着。站他身后的一方通行对于这种看不懂的东西，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于是他将目光转向另一边，躺在一个仪器内被透明的半圆形玻璃罩住的最后之作。小家伙已经陷入沉睡，贴在她额头上的东西正不断的将她的人格数据反馈出来，显示在屏幕上。“嗯……嗯，原来如此。这个地方应该这样啊！哦！这样就可以了呢！很不错的人格程序，做出这个的人很厉害呢！”天草一边分析着数据，一边赞叹道。“喂，这个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一方通行不爽的看了看天草，指了指屏幕。“很快的，‘防火墙’我已经做好了，只要找到合适的植入点就行了。不会影响她原本的人格，只是在外面加一层膜，并且放置一个保险丝进去而已。”一边解释着，天草一边取出一个便携式小型移动存储工具，开始进行人格资料修改。“基于她所控制的网络大小，我还需要进行一些细节上的修改。这也是为了她好，否则等到那个计划一实施起来，再想进行保护可就晚了。”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屏幕里一行行的数据被删除，又被添加进新的东西。“好了，接口建好了，现在把‘防火墙’装上就ok。”看了看身后的一方通行，天草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哼，最好如此！”一方通行语气不善的说着，忍不住再次看向最后之作。过了十来分钟后，程序安装完毕了。玻璃罩缓缓升起，一方通行赶紧过去，轻轻摇晃着最后之作。“喂，醒醒了，小鬼！”最后之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头上的那根呆毛一抖一抖的，半睁着眼看向一方通行。“嗯……？你，你是谁？御坂御坂奇怪的问。”小家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一方通行身体一抖。他立刻转身一把拉住天草的衣领，大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不会有问题的吗？混蛋！”天草笑眯眯的道：“当然不会有问题啦！你说是吧，小御坂？”后面那一句是冲最后之作说的，一方通行回头一看，小家伙正满脸憋不住的笑容，通红的脸上表情很是滑稽。“噗……啊哈哈！上当啦上当啦！果然被骗了啊！御坂御坂恶作剧成功开心的笑着。”“……哈！？”“总而言之，就只是我方才事先用‘念话能力’和小御坂沟通好，打算和你开开玩笑嘛！”天草鼻青脸肿的举着手指，做出了解释。坐他对面的最后之作则是时不时的瞅一方通行两眼，然后是忍不住笑的样子。“你别笑，居然和这家伙合伙起来耍我！臭小鬼！”一方通行狠狠的掐着最后之作的脸，他觉得这小鬼就和天草接触这么点时间，就这样变坏了。“呜呜呜呜……带不几（对不起）！”小家伙由于脸被拉住了，说话声音有些走调。“嗯咳，总之也是把一件心事完成了。看了小御坂的人格资料后，对于我有很大的启发呢！作为答谢，我请你们吃饭吧！”天草揉了揉脸，赔笑道。“哇！吃饭吃饭！肚子已经很饿了呢！御坂御坂开心的赞同了这个提议。”小家伙开心的拉着一方通行的衣服。于是乎，三个人就搭乘专车离开了研究所，来到了商业街。正好是午饭时分，天草找了间家庭餐厅，三个人就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把菜单丢给最后之作，天草和一方通行闲聊起来。“话说，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呢？不会真的一直带着小御坂到处晃荡吧？”天草瞅了瞅一方通行，对于那身万年不变的着装不给予评价。“自那以后计划被冻结，研究所倒闭了。背后没有了组织撑腰，我也没了什么收入。”“除了作为level5的那些补助金外，多了这小鬼吃饭，我正想找个什么研究所合作下呢！”看了看对着菜单翻来翻去的最后之作，一方通行居然忍不住发起牢骚来。“还好那之后，芳川表示说愿意照顾我和这小鬼。虽然手头紧，但还不至于到被收养的程度。”“所以大部分时候我都会把小鬼交给芳川照顾，毕竟我的敌人有很多，可不能把她卷进去了。”支着下巴，一方通行在消去了身上的戾气后乍一看也只是个发色和瞳孔有些奇异的少年。其实确实如此，抛开所具备的能力不谈，包括天草在内，他们都只是一名学生而已。顶多天草前世当大学生时的经历让他比较成熟，而一方通行由于自身能力的问题，更是少与人接触。能和天草这样心平气和的交谈，也多亏了他没有常人的那种多余情感。不论是打败了他，还是阻止了‘绝对能力者’计划，让自己生活出现一些问题。这点问题在一方通行看来都不是什么，不能说是他心胸开阔，但他确实不把这些放在心上。而且如果不是天草有着让一方通行足以仰视的实力，或许即使不遭到报复，也不会有好脸色看。对于强者，人们总是报以足够多的敬意。这一点，一方通行就很好的做到了。不论如何，天草打败他是事实，他没必要斤斤计较这些。身为level5能力者，他很清楚要打败自己的人，具备怎么样的实力。“不如这样吧，你转到我的学校来，然后我会让研究所给你一份合作计划。”“你是在施舍我吗？”一方通行瞪着天草，大有一言不对立马干架的趋势。“你觉得我是在施舍吗？我的慈悲还没有这么廉价！”天草不屑的说着，他指了指一方通行道：“你作为仅在我之下的能力者，本身所具备的价值可是非常之大。再加上，你可是由树形图设计者推断有着能进化level6可能的哦！”“如果能和你展开合作，那么对于我以及对于研究所来说，都是有非常大好处的。而且我有另一个可以让你进化为level6的办法，虽然不是肯定成功。”天草的话让一方通行愣了愣，不过他承认对方说的确实是如此。“……我想知道，我们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敌人？还是合作者？”一方通行沉吟半晌，突然问道。天草一愣，笑道：“即将成为朋友的关系。”一方通行嗤笑道：“和我这样的人渣做朋友，你这学园都市的梦想可真够滑稽的。”“人渣么？这就是你对自己的定义？”天草盯着一方通行，淡淡的道：“我可不这么认为。”指了指最后之作，天草说：“这孩子，有和你说过为什么愿意待在你身边吗？”一方通行一愣，问：“那和这有什么关系？”“‘绝对能力者’计划的内容，以及过程我一清二楚。所以，你会答应参加实验的理由我也清楚。我更清楚，你在实验过程中，和‘妹妹’们说话的原因。我还知道，你愿意救下小御坂的真正原因。”天草拿起饮料喝了一口，无视了一方通行震惊的表情说：“人会死，但却不会消失。只要有一个人记得，那么死亡就不意味着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同样的，不想消失这个念头，才是驱使你做那些事情的真相。”“从高处看到的风景，让你有什么想法？”天草被留海遮挡住的眼睛，闪过一丝精芒。“那辽阔的視界，美妙的风景。这些，都会使人由内心升起一股满足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天草低声道：“因为，凌驾于众生之上。”“然而伴随着那满足感的，还有另一种东西。”天草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那种东西非常暴力的袭击而来，冲击着我们的认知。那样东西，名为‘遥远’啊！俯瞰带来的冲击，让人不禁从心底升起一种不相信感。”“过于辽阔的視界，让人产生了与世界间的隔阂。认为居住的世界是‘所看到的辽阔风景’这本来是正确的，但事实上，人能真切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是因为生存在‘自身能亲身体会的狭小空间’中。”“但是，理性上正确的答案，却始终给予人一个感觉，那就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自己就身处这个世界’的实感。”天草盯着似乎很冷静的一方通行，诡异的笑道：“由此，为了不让‘理性的认知’把‘经验的实感’给吞噬掉，人们就需要进行一些自我拯救。”“两者的碰撞会让意识产生模糊，而模糊的意识则会主导身体，做出一些以‘常识’来进行判断，得出‘不可理喻’这一结论的行为来。”天草微微叹息道：“人类无法离开自身周围的小圈子独自生存，来自‘心灵’的孤寂感会始终伴随左右。”“站在学园都市最强的宝座上，你俯瞰着整个学园都市。你想要进化为level6最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被人忘记啊！忘记就意味着消失，即使依然活着……”天草的分析，就如锋利的刀刃般刺入一方通行的心中。他握紧了拳头，努力的平定急乱的呼吸，颤抖的身体表示着内心的不平静。一切就都如天草所言的那样，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什么都不做，就会消失掉。缺乏交流让他在对于许多事情上，都凭借着本能来进行决断。是他的心，他的身体，驱使他做的这一切。不论是答应进行进化实验，还是亲手屠杀了近万名‘妹妹’，乃至于又不顾性命的救下最后之作。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想要被人记住而已。只是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做，所以才会犯错。从他被评定为level5的那天起，他就站在学园都市的顶端，俯瞰着这个城市了。名为孤独的东西，开始挤压他的意识。若不是天草亲手将他打败，把他从俯瞰的高度拉下，或许他已经被这份孤独给灼烧得疯狂了。“哼……好像什么都懂一样！”一方通行靠在椅背上，躺着头看向天花板，视线没有焦点的四处游弋着。“或许，你说的没错吧。起码，我找不出反驳的地方来。”淡然的话语，让人以为天草方才所说的，并不是他一方通行。“那个位置，不适合你。所以，我才将你拉下来，由我坐上去。因为我的周围，有可以填充那份空虚的东西。而你，没有……起码，以前的你没有。”天草看了看依然研究着菜单的最后之作，温和的笑了笑。“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一方通行脸色不善的道，但是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拒人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