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对话

英国伦敦圣乔治大教堂的后花园中，萝拉·史都华正享受着清香的红茶，边品尝美味的糕点边悠然的欣赏着早晨的阳光。作为英国清教这个庞然大物的首领，这个女人有着和外表不一致的城府和心计，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来支使他人，同时又不会过多的引起被支使者的反抗。就这一点上来说，萝拉比学园都市原来的那位理事长要强多了，只不过后者那制订各种计划以及应对各种突发事件上来说，却又要优于萝拉。不谈这些，正一脸幸福的咀嚼着口中美味的萝拉，被一位突然闯入花园的不速之客打断了难得的休息时间。“大主教阁下！！”稚嫩的童音从花园的一角传来，萝拉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笑道：“我在这里哟！小阿莉西亚。”童音的主人是个穿着白色绣金边修道服的小女孩，看年纪不过11、12岁，此时少女正双手抱着一本厚厚的硬皮书本，气喘吁吁的跑向萝拉。这个名为阿莉西亚的少女在清教中的地位很特殊，并不是她本身有什么特殊的才能，也和她那复杂的出身没有什么关系，仅仅是因为她获得了某一份力量。力量的来源是一位名为[神之道]的异教天使，获得这位天使的许可与传承，阿莉西亚这个原本的见习修女，此时却是一名持有魔道书原典《忏悔》的强大魔术师。原典的内容是记录了针对信仰者而施行的审判术式，可以说这是一本能够对任何一名有信仰者造成绝对伤害的强力兵器。而这件兵器此时正安静的被小修女抱在怀里，没有露出丝毫的狰狞。老实说，以阿莉西亚这样的资质要去驾驭一部原典实在是太勉强了。但是由于[神之道]的偏爱，这名在许多清教成员看来资质并不好的修女，却获得了完全驾驭原典的能力。可以说，《忏悔》是一部除了原作者和阿莉西亚外，其他任何人都无法解读的原典。而且根据那名天使的说法，《忏悔》只不过是另一部魔道书的一部分。在过去的战斗和实验中，以原典为基础开发出来的新型术式有着让人满意的效果。掌握这样一股力量的阿莉西亚在清教内部的地位开始提升，虽然这个小修女并不明白这一切。萝拉轻轻抱住跑过来的阿莉西亚，笑着说：“小阿莉西亚，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小修女脸蛋潮红，那是快速跑动后造成的。仰起头，年幼的修女说：“早课完成了，大主教阁下。”萝拉忍不住摸了摸小修女的头，目光瞄到了对方怀里的那本魔道书原典。原典的珍贵萝拉当然明白，换做往常情况，这本魔道书早已被收进图书馆内好好保存了。只不过这一本的情况有些特殊而已，虽然由一个心智未熟的小女孩持有原典使清教内部许多人颇有怨言，但在其他人都无法解读和使用的情况下，萝拉还是力排众议将原典交给阿莉西亚自己保管。事实证明，小修女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心中压下对原典内容的好奇，萝拉笑着问：“小阿莉西亚，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小修女闻言抬头双眼闪亮的盯着萝拉，目光中透着期盼道：“大主教阁下，阿莉西亚想殿下了……阿莉西亚想去学园都市……”如果是其他什么要求，萝拉说不定就答应了，但是唯独现在，这个要求不可以。萝拉摇摇头道：“现在不行哦，学园都市这段时间有些不太平，为了你的安全，我可不敢让你到那边去。如果你的殿下知道了，也不会希望你现在过去的。”“不太平？”阿莉西亚有些疑惑的看着萝拉，后者没有过多解释什么，而是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用美味的糕点和香浓的红茶吸引了小修女的注意力。甜食什么的对小孩子的杀伤力非同一般，尤其是女孩子，很快阿莉西亚就忘却了心中的疑问。目送着阿莉西亚被年长的修女接走后，萝拉为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这时，她身后传来了史提尔的声音：“你在担心吗？这可真少见。”萝拉没有回头，而是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缓缓道：“突然在女士身后说话可是不礼貌的行为哦，史提尔。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些担心。”抿了一口红茶，萝拉说：“现在国内的形势你也很清楚，虽然当初成功说服了其他两个派系，让英国正面站到学园都市一边。但是随着罗马正教和学园都市的冲突逐渐激烈，国内也有了不同的声音出现。”“那些人想退出了？”史提尔皱眉，微微咬了咬烟头。“那倒不是，”萝拉摇头道：“虽然不清楚那一位的底力，但就目前所表现出来的，已经可以带给那些人足够的信心了。不过这样一来，问题出现了——战后的利益该如何分配？学园都市属于科学阵营，英国则是魔法大国，一旦罗马正教这个共同的对手倒下，俄罗斯成教也必然会受到牵连。”“这样一来，英国清教和学园都市间的矛盾也会立刻暴露出来。那些人想要获得空缺出来的势力范围，学园都市显然也打算扩张自身的影响力。以其他两个派系的想法，必然不会选择退让，那么就很有可能会跟学园都市爆发全面的战斗……”史提尔厌恶的将口中未点燃的香菸取下，说：“真是让人作呕的政治。”“这就是现实啊，史提尔。”萝拉倒不觉得有什么，苦笑道：“那种绝对的友谊并不是没有，但像英国清教和学园都市这样的两个势力间，是绝对不会出现的。选择合作也只是目前利益一致，一旦发生利益上的冲突，关系破裂只不过是顷刻间的事情。”“这就是你担心的理由？”萝拉幽幽的叹息一声，说：“站在英国清教的立场上看，那些人的做法并无不可，为英国争取利益是应该的。但是……学园都市可不比罗马正教啊。那些人，以为有了那把‘剑’就可以高枕无忧。这种对自身实力的自信放到学园都市里那位的身上，可一点都行不通的。”“确实如此……”史提尔沉默了，多次的接触让这个天才魔术师很清楚，学园都市里那个人所拥有的能力。“日不落帝国的荣耀还笼罩在那些人的脑海里，科学与魔法的对立使得他们无法切实了解世界的现状。”萝拉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这段时间来和其他两个派系的人周旋，已经消耗了这个女人极大的精力和体力。那种明知道走在歧路上，但却无法挽回的力不从心，让萝拉莫名的生出了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算了……或许只有残酷的现实才能够让那些人看清一切吧。”萝拉说着，转头看向史提尔道：“史提尔，你认为我错了吗？”红发神父看着这个有着年轻外表的首领，默然不语。半晌，他才淡淡的答道：“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那些。不过，我认可自己是英国清教一员。”萝拉听完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学园都市内，此时已经是夜晚了。吃过晚饭后天草来到街上溜达起来，虽然有规定说过了完全放学时间后就不许离开宿舍，但我们的level6显然藐视了这一规定。“因为晚上是学园都市里世界的人活跃的时间，如果被不相干的人撞见了，难免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啦。所以为了不引起表世界那些人的恐慌，才会作出那种规定的喵。”说着伪关西腔的土御门坐在路边的栏杆上，喝了一口罐装啤酒悠然的说出以上那番话。同样拿着罐装啤酒的天草翻了个白眼道：“虽然很没有立场，但这种偷偷摸摸的猥琐感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啤酒你是从哪弄来的，为什么我从没喝过？”“这是新上市的，我托关系弄来了一些样品，味道如何？”土御门这个不良少年显然不在乎自身那未成年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喝着啤酒。同样无视了法律的天草也喝了一口啤酒，随即一脸深沉的道：“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有些像大豆，是错觉吗？”“……你们两个在这种时候，待在这种地方喝酒到底是怎么样啊？”穿着一身警备员装备的山田吉人无奈的看着这两个未成年人在自己面前喝酒，犹豫着是不是该进行教育。不过相互间知根知底的天草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在自己人面前就不要太过在意了嘛，对了，你要不要也来？”“……喂，我可是老师啊！”…………“那么，你这个警备员老师，为什么跟两个未成年人在一起喝酒喝得这么开心？”结城悠介头疼的看着一脸尴尬的山田吉人，身后是坏笑着的鬼岛龙一。结束了风纪委员工作的结城悠介，恰巧遇到了鬼岛龙一，于是两人便结伴过来。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里，几个人开了一个简短的碰头会。“情况不用我多说了吧。”天草看了自己的三个克隆体一眼，说：“上一次光是一个前方之风就让亚雷斯塔动用了人工天使，这一次的后方之水则是更棘手的人物。再加上一个不知何时到来，又不清楚是敌是友的奥莱尔斯，要完全处理好并不容易。”“那样的战斗你认为我们可以插手？”结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这些情报我们都了解了，说说你的想法吧。”“以奥莱尔斯为第一级别，如果他和后方之水同时出现，我会先行应付奥莱尔斯。后方之水的话……以神裂和天草式的能力，应该是可以拖住的。而你们……需要在我抽不开身的时候，全力压制住学园都市内的不安定分子。”“上一次没清理干净吗？”鬼岛龙一皱眉，忍不住问。“哪有那么容易？上一次只不过是杀鸡儆猴，天草家族的势力在学园都市乃至在日本都并不是顶尖的，只不过有我的存在而已。眼红的人永远都不会少，而且其他国家也都一直觊觎着学园都市的科技和超能力技术。如果在这期间那些家伙来捣乱，也是很麻烦的吧。”“要我说啊，干脆一次性把那些家伙都清掉好了，省的麻烦！”鬼岛龙一的想法很直接，不过却早来了其他几人的白眼。“除非打算与全世界为敌，不然那种做法还是免了。”结城悠介无奈的解释了一句，随后道：“不过说到底，还是我们这边的优势不明显啊！罗马正教那边可以肆无忌惮的派出人手来突袭，而我们却不能那样做，这可真是憋屈呢！”“没办法。”山田吉人耸耸肩道：“毕竟学园都市虽然号称230万的能力者，但绝大多数都是比普通人强不到哪去的level0。少部分具有实用性能力的人，自身的背景却又比较特殊。再说了，学园都市里的能力者可都是学生啊！哪有派学生上战场的道理，真要那么做了，我们也就先输了。”“这就是局限性。”土御门扶了扶墨镜道：“所以才需要拉上英国清教这个盟友啊喵。”“总而言之，”天草做了总结性的发言：“你们四个人，要从四个方面进行监视，以确保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提前知晓。”“了解。”x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