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派系

在一间密室里，良介见到了被捆缚住双手坐在椅子上的木山春生。似乎由于幻想御手失败的关系，她看起来有些颓废——不过这个女人似乎一直都这个样子。良介的出现没有让木山感到太过吃惊，也就是稍微讶异了下。“没想到会是你，难道你是代表上面的人下来见我的吗？”木山的话语有些冷淡，显然她对学园都市上层的大老爷们都没有什么好感。良介摆摆手示意给木山解开手铐，然后搬了张椅子坐到她对面。“我不是替那些人来的，我是为了我自己来。”良介的话引起了木山的兴趣，她微微眯着眼问：“为了自己？”良介没有兜圈子，而是开门见山的道：“做个交易吧。”“什么？”“加入我的组织，我可以为你提供足够安全的庇护所以及研发条件，你需要做的就是用你的知识，为我开发出一些必要的东西。作为报酬，我会想办法获得的使用权限，让你使用。”木山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这个条件她有些难以拒绝。会弄出幻想御手，不正是想要找到一个树形图的替代品么？她倒不怀疑良介的能力，这个少年在学园都市的权限比她要高多了，至少调用树形图是没什么问题。“你很想救你的那些学生吧？恰好，我对木原幻生也没什么好感就是了。”想到过去见过一面的那个老人，良介心里就止不住的生出厌恶。“你到底想得到什么？”木山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是眼前这个少年所需要的。不等价的交易，需要用更多的东西来补偿，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幻想御手。”良介盯着木山，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我需要你继续研究那个东西，当然我不会像你一样把它散播开来，只不过我另有他用，这你就不要知道了。”见良介不想说，木山虽然还是有些迟疑，但最终仍旧点头答应了下来。“很好，我会让人将你保释出来的，之后你就得低调一点了。”良介站起身来，淡淡的道：“木原家的势力在学园都市不小，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们正面碰撞。你那些学生关乎到他们一个重要的实验，统括理事会当中的一些人也被他们的实验吸引，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先暂时隐忍？”木山理解了良介话语里的意思，事实上，这并不让她觉得难以接受。都这么长时间了，她也不急于一时。这次的事情她也明白，如果不是上头的人故意放水，她在散播幻想御手的时候就已经被逮捕了吧。这也让她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多困难，选择合作是必然的。在返回长光寺的路上，一辆黑色的跑车里，御堂坐在副驾驶座上，开车的是山泽桐子。见良介一脸沉思，桐子问：“你在想什么？”良介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答道：“我们的实力还不够。”“你已经将sacra排除掉了吗？”桐子理解了良介的意思，她皱眉道：“其实你不必如此戒备的，毕竟……”“那不一样。”良介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语，说：“那不是我亲手建立的，更何况，它的规模也不是我能掌握的。我可以选择与它合作，但不能完全的信任它。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在sacra里还是占据主流，但……”“我需要的是能完全贯彻我意志的力量，要在这片黑暗当中生存，没有力量是不行的。”良介的双眼失去焦距般盯着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语。“你让那个女人继续研究幻想御手，是想……”桐子说着，忍不住皱眉。良介没有隐瞒，点头道：“嗯，那个系统能够为我提供不小的帮助。只要解决了一些问题，就可以成为一件不错的武器。多才能力者，虽然比不上站在顶点的几位level5，但在应对一般的能力者上，也没什么问题了。”桐子不知道良介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安。要成为多才能力者，显然需要其他的能力者连入幻想网络里。强行更改脑电波会对大脑造成损害，轻的就像幻想御手事件里那样，陷入昏迷，重的有可能损伤大脑，成为植物人。过去的良介虽然不是什么烂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有这种伤害他人的想法，可是现在……听到桐子的叹息，良介又何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说出来的。就着沉默着，良介回到了长光寺。幻想御手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但是良介的生活却和过去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他开始减少和当麻的联系，他不想自己的事情会牵连到当麻——虽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在学校内，他也开始主动的去接触他人，依靠自己讨人喜欢的外表，用圆滑的言语和每一个同学打交道。这样的行为导致的变化就是，他在学校里的影响力开始变大。不说一呼百应，至少也成为一个松散的小团体了。和常盘台的派系不同，长光寺虽然也有派系，但都相当松散。以前良介是没有任何派系的，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派系。学校里的一部分学生也察觉到了良介的变化，消息灵通点的，多少都知道点什么。虽然也有一部分人有些看不惯，认为这个没有丝毫家世背景的人居然也敢在长光寺组建派系是一件很不妥的事情，但是此时良介的小团体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是以，在良介失去过去超然身份的同时，也让他在学校里获得了一块可以说是根据地的空间。恰好到渡边出院的时候，为了迎接，良介打算在自己的宿舍里开个小型欢迎会。征得宿舍管理员的同意后，他将客厅简单的布置了下。一起来参加欢迎会的还有他的派系里和他关系比较好的三个人，分别是与他同年级的羽宫胜，高他一年的柴田折也和北条善真。欢迎会进行得很顺利，其实无非就是一个同好会接待新入成员而已。渡边虽然有些诧异，但仍旧欣然的加入了这个派系里，和两位学长学姐聊了起来。“派系吗……没想到你也会去组建呢。你不是意识奉行不加入派系的吗？”渡边抽了个空，挪到良介身旁，用肩膀撞了撞他。“我只不过是在寻求一份安全感罢了……呵，有些可笑吧。”良介自嘲的笑了笑，将杯子里的果汁一口引尽。这时羽宫凑过来说：“渡边，和我说说用幻想御手的感觉吧，我当时也买了，可惜不敢用。”“呀哈？真没想到啊羽宫，你也会对那个动心了。嗯，我要去向山泽老师举报！”渡边立即阴笑着用关节技锁住了羽宫，两个人打闹起来。这时渡边想到了什么，转头问身旁的柴田：“学长，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会加入到良介的派系里呢？”“好玩啊！”北条抢答了，她笑眯眯的道：“在学校里每个人都要遵守规矩，死气沉沉的一点都不好玩。”确实如此，由于背景不简单，长光寺的学生在与同学交往时基本都要有诸多考虑，即使相熟也不会太过熟悉。毕竟指不定哪天就因为什么原因而反目了呢？利益这东西，可是能让仇人成为朋友，让朋友成为仇人的。是以长光寺的派系首领，基本都是某个利益团体的重要支柱。派系成员间更是有严格的上下之分，这一点有不少学生难以接受。可是良介不一样，他本身的背景很单纯，虽然在学园都市里很不简单，但却和其他学生没太大利益纠葛。所以加入良介这个派系的学生，基本都是那些讨厌束缚，希望真心交到朋友的人，这些人的势力虽然基本都比较弱小，但集合到一起后反而有了相当的规模。而且大家进入派系的心思还算单纯，相互间的相处更是轻松，因此看起来松散的组织，反而更有凝聚力一些。这也是因为良介这个长光寺吉祥物在的关系，至少在成员间闹了矛盾后，他的劝和总是很让人信服。“这样啊……”渡边听着，看了眼良介笑道：“果然不愧是长光寺的吉祥物啊！”良介无力的摆摆手道：“真是的，我不是吉祥物啊！”渡边接着又好奇的问：“那么，我们的派系有什么名字吗？”“哈哈，这个倒是……”羽宫这时冒出头来，坏笑道：“原本我们没什么自称的，毕竟比较松散嘛。不过，其他学生倒是称呼我们的派系为……”良介这下是用手捂住脸了，他知道这个小子要说什么。“公主亲卫队。”渡边瞪大了眼，看了看良介，发现居然没有任何违和感。“这……确实很恰当啊！”北条乐得直拍柴田的肩膀，说：“是吧是吧？我就说嘛，这名字挺不错的。只不过我们的‘公主’似乎非常不喜欢这个名字呢！”见鬼的，谁会喜欢啊！良介无力吐槽了，因为派系里的成员间居然也开始如此自称了。更悲哀的是，良介发现这名字真没什么错。因为他本就是为了给自己打造一个庇护所，才组建的派系。亲卫队……恰如其名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