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英国见闻（3）

无可奈何下，萝拉只能先对良介的身体状况进行了解。说实话虽然良介是原石，但也接受过一些超能力的开发课程。就这么贸然的让魔法师检查身体通常来讲都是会泄露学园都市的情报的，但这一点上亚雷斯塔没有介意，良介就更不会介意了。或者说，亚雷斯塔更巴不得英国清教这边能研究出点什么来。毕竟他也实在想不明白，良介一个区区的凡人是如何将如此庞大的天使之力收纳在体内而没有出现暴走的。这种状况就好比是把1吨的水装进只有1升容积的玻璃杯里一样。几天下来，检查的结果让萝拉更加头疼了。她依然没有弄清楚良介为什么可以完全收纳【似神者】的力量，但对良介目前的状况她倒是有了一点掌握。“所以说，她就把你派来给我解说了？”良介坐在英国安排给他的住所的后花园里，这里是喝下午茶的地方，阳台上已经摆放好了桌椅，坐在良介对面的就是土御门。“我只是起到桥梁的作用而已，毕竟这次的事情可不那么简单。”土御门难得没有操那口让人蛋疼的关西腔，而是摆出了严肃的样子来。“先说说你身上的状况。对于你体内的天使之力，实话说我们也无法具体估算出多少来。”“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测试我们发现，被你收纳在体内的天使之力，应该是要高于【似神者】这个主人的。很奇妙吧？打个比方来说，天使其实就是一个开放性的网站，这个网站提供网络存储服务，也就是俗称的网络硬盘啦。”“可供人们存储的空间是有限的，所以必须有个先来后到或者权限的问题，这种权限其实指的就是魔法师的实力。实力强大的魔法师，或者拥有特殊体质的人可以借用更多的天使之力。好了，那么现在问题出来，你这个非权限用户，突然拿走了这个网站将近六成的存储资源。”“这样一来会出现什么状况呢？”良介想也不想的回答：“其他用户的可用资源就减少了。”“宾果。”土御门打了个响指，说：“作为开放性的网站，本该是只要符合特定的程序就可以获得存储资源的，毕竟这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协议】。基于这个世界本身，偶像理论就是刚才说的【协议】，也是许多魔法的基础。”“但是有一个前提，可以被视作‘偶像’的目标通常来讲都不会是人，或者说不会是人这个位格的存在。”“可问题是，你虽然获得了【似神者】的大部分力量，但你的位格还没有完全的脱离‘人类’的范畴。所以偶像理论无法套用在你身上，这也导致了——”良介皱眉，有些郁闷的说：“除了少部分vip用户，其他普通用户的可用资源份额被削减了。换句话说，一些以【似神者】为‘偶像’的术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借用【似神者】力量的魔法师的实力也出现下降。”土御门耸耸肩道：“是这么个道理。所以你身上的【似神者】力量一个处理不好，可是会引来巨大麻烦的。而且还有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就是，我们发现【似神者】的力量正在缓慢的流入你的体内——原本没有被你收纳的那部分。”“你知道什么是马太效应吧？”“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夺过来。”良介感到有些不妙了，他有些难以相信的问：“难、难道说……”“嗯，虽然缓慢，但可以看到在未来某天，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以后，天上就没有【似神者】这个天使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为上条良介的……”土御门蠕动了下嘴唇，良介有些无力的苦笑着接口道：“怪物。”“【似神者】是十字教里重要的构成部分，可以说在神明没有展现神迹的时候，【似神者】一定程度上作为十字教的象征存在着。难以想象如果被其他十字教徒知晓了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虽说现代社会里狂信徒很少了，但并不是没有。反而因为信仰获得了相当强大的力量，也就是说，这部分狂信徒大部分都是实力很强的魔法师。”“这种情况下，贸然接手处理你的事情，对清教或者说对整个英国而言，都是充满着危机的。”良介闭着眼沉思，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问：“你说是危机，那么除了危险外，显然还是有机遇的吧？”土御门露出赞赏的微笑，说：“果然不愧是良介啊喵，如果英国这边拒绝帮助，那么我就会过来通知你可以回学园都市了。”“这次事情对英国来说是个机遇和危险并存的选择题，危险就是可能会引起整个世界范围内十字教徒的敌视，机遇则是……”土御门墨镜下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用像是电视节目里揭开魔术谜底的主持人一样的语气说：“可以重新制订一份新的【协议】来构建出有利于英国的‘偶像理论’，让英国的十字教徒和魔法师可以更加自如的使用【似神者】的力量。”“而其他派系国家的魔法师则只能有极少部分人保留有借用【似神者】力量的能力，原来如此，垄断么？”良介嘴角扯出一个混杂着嘲讽、不屑和无奈的笑，叹息道：“到头来，我在别人眼里也只是块肥肉么？”“没有谁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除了神。”土御门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安心的品起了茶。良介则开始思考，他必须考虑清楚这件事情的利弊。显然英国这边动心了，如果真的让他们成功了，那么或许这些盎格鲁撒克逊人就有机会恢复昔日‘日不落帝国’的荣光。当然事情也有风险，除了之前说的有可能面对来自全世界的敌意外，另一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就是良介本身。偶像理论是这个世界本身就存在的法则，哪怕是神都没有更改的能力。历数全世界的宗教，无论哪个教派，那些神明或者可以被视作‘偶像’的存在都必须遵守这个规则。只要符合程序，无论愿意不愿意都得共享出自己的力量来，简直就是强迫性的开放源代码。因为制订规则的既不是借用的一方，也不是被借用的一方，所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现在是英国这边想要参照偶像理论来以良介为‘偶像’制订出新的规则，以更好的垄断性的借用他身上的天使之力，那么身为被借用的一方，也就是协议的另一方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因为涉及到最基本的一些东西，哪怕是魔法门外汉的良介都可以做到在自己不愿意的时候，拒绝将天使之力共享出去。没有人可以强迫他，毕竟这种后天制订出来的【协议】本身就不为这个世界所承认，自然就没有什么约束力可言。这也是英国方面明知道这块蛋糕自己无法拒绝，但迟迟没有行动的关系。当然在实行这个计划前，要如何协调好国内各个势力是个问题。但据说那天有过一面之缘的第二王女已经迫不及待的召集人手准备行动了，现在欠缺的只是良介本人的意见。“现在英国内部已经吵作一团了，虽然消息没有泄露出去，但闹出的动静也确实不小。”土御门带着看戏不嫌事大的心情调侃道：“你这块肥肉可真的是谁都想咬上一口啊！”“去告诉那些人，就说我没什么意见。反正这些天使之力如果不利用起来，也是一种浪费呢。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但答应下来的事情不会轻易反悔的。”良介目光一凝，淡淡道：“除非他们先违反规则。”土御门点点头，放下茶杯就离开了。时间不多，必须得抓紧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