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来了,杀!一刀一命,一刀杀一兽,哈……,十多头凶兽杀尽后,每头凶兽只斩大腿吃一口,杀啊!这是原来毛九里的打算,但当他的弯刀却斩不进凶兽身体,更被反震弹回,毛九里的感觉登时截然不同。身体犹似金钢不坏,弯刀全然未能割剖见血,这些究竟是甚么凶兽?毛九里在犹豫之际,月色为他带来了答案,一共十八头,不能算是凶兽,因为他们都是用一双脚站起来,虽然全身是长毛,但却跟人一样,只是嘴阔又大,满口噬齿,脸上只得凶残冷酷的表情,盯住毛九里与夜无情两猎物。上下左右都给围满,十八头大概可称为“兽人”的怪物,一身铜皮铁骨,互相指手划脚,又各自向对方咆哮一阵,瞧得毛九里一头雾水。夜无情却为他带来毫不有趣的演译“他们在争论。”毛九里道“甚么?有个屁好争论,究竟搞甚么鬼?”夜无情道“十八头“兽人”分吃我俩,只得两个头八肢再加两个身体,好难每头“兽人”都分得好吃的,因此便要争论。”毛九里并不清楚夜无情的话是否绝对没错,也不知为何她会懂得“兽人”语,但好肯定,这些“兽人”的确是在谈论如何把两人分尸吃掉。只见众“兽人”又指手又拍头,像是不断强调自己一定要吃那部份似的。毛九里怒喝道“挑你臭屎大贱兽,你老祖宗十八代都吃屎吃傻了吗?咱们不是屎啊,要吃肉吗?好,我一刀斩一条骼臂,你们各自吃同类的好了!”一双弯刀再抢杀而前,十八头“兽人”虽然金身刚硬如铁,但总会有些部位比较脆弱吧。毛九里愤然刺向前头“兽人”咽喉,果然白刀送入,噢?是绿刀子送出?对啊,竟然是绿血“兽人”!被剖开咽喉,“兽人”却不惧未怕,仍一拳轰得毛九里头晕晕,拳力十足,丝毫未有力衰。毛九里狂吼反刀,向上斩去,一刀便把“兽人”的头一分为二,死得不能再死。绿血染得全身如叶子般翠绿,倒也闻所未闻,天下间竟有绿血凶兽?绿血非单未有腥味,更且清凉又香,毛九里顿感奇怪至极,便以指拈来舔试,味浓如佳肴浓汁,更且极之香口,竟教人好想吞入肚。毛九里笑道“你***雄,原来连血也香浓如此,其肉烤吃必定更胜田鸭,余下十七头,通通不要跑,我逐一斩成数十块,留下来给小子们品尝,哈……,一定教大家回味无穷,你们这些好味的“兽人”,总算妈的死得有价值哩!”一双弯刀再斩,但余下的“兽人”早已学乖,每每弯刀插喉,都懂得用手截挡,毛九里攻了五次又再无功而还,便来个一刀割目、一刀插下阴,接连四刀,杀掉四头“兽人”。“兽人”都似懂人性,不住留意毛九里的杀兽奇招,他的弯刀如何杀掉同类,自己便立时提防。毛九里要用同一招式破杀,都一概不管用,如何也是徒劳无功。一旁的夜无情亦未有闲着,抽出一双流星锤便打,但不论如何吐劲发力,轰在“兽人”头顶,就是未能破爆杀死。“兽人”同时扑上,竟一人擒住夜无情一肢,分别大力扯拉,要来个四“兽人”分尸。狂力劲扯,骨头关节登时啪啪作响,吓得毛九里飞身来救,一刀又是咽喉插穿,杀掉其一。但同一霎时,那向后倒的“兽人”手里也多了一腿,是从夜无情身上硬生生扯断掉的,继而身后传来轰然惨嚎,毛九里最害怕的事来了。他最爱最温柔的妻子夜无情,竟硬生生在自己面前被撕成数块,死得惨烈可怖,绝对令毛九里登时怒不可遏,惨伤愤懑之情,兀自萦绕心头。肝肠寸断的毛九里,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竟忽地号咷起来,面对已撕得碎烂的尸首,心中不免歉仄。“她……是我妻子,呜……,妈你娘奶的,跟我这臭男人后,还未有过好日子过,呜……,夜无情呀,妳还要替我生孩子啊,怎能舍我而去……,不,妳绝不能死,我娘还未饮妳新抱茶,妳还未跟我回“月雁京城”,一切一切,正开始而已,妳……绝不能就此掉下我哩,呜……!”心乱神悸的毛九里一哭不可收拾,涕泪涟涟,实在伤心不得了。但四周的“兽人”却不一样,他们杀人后偏偏洋洋得意,又舞又跳,活像获得甚么游戏胜利似的。互相拍掌称赞,高兴之极。毛九里的悲伤与“兽人”的兴奋成了极大对比,嘻笑声不住打入耳内,毛九里气得脸如巽血,发根似是每一条都直竖起来,脸色斗变,声音更变得嘶哑,连连顿足,愤然道“臭你娘的丧心病狂“兽人”,你老子我今天便要把你们都斩成一十八块,不杀尽誓不为人!”蓄势待发之际,内力急走全身百穴,运转三大周天,全身劲力注满,如箭在弦。怒目狂瞪,比凶兽更强悍的杀性,凛然暴现。“兽人”是兽物,当然对兽性特别**,毛九里在“兽人”面前,已化成了不折不扣的凶残猛兽,要反过来扑噬分尸。一头“兽人”先扑前攻击,这是动物的本能反应,当感到危险在前,必有较为冲动者先扑上把敌人锐气挫弱。恃着金刚不坏之身,“兽人”那怕毛九里。刀光挥来,不用理会,窥准攻击对方咽喉,疾扑上去咬断便是。弯刀破在“兽人”身上,依然不能剖开刚硬的身体,只是“兽人”却也未能再扑前,只感到身体忽地软了下来,四肢再也未能发力,竟连站在树干上的能耐也欠缺,笔直的堕下跌死。毛九里虽未能把“兽人”的坚硬件躯破开,但疯狂怒意把劲力猛然提升,一刀破杀,全然把“兽人”的骨骼都斩断裂碎,“兽人”不知就里,死得不明不白,倒在草丛上挣扎呻吟。杀性已焚燃全身的毛九里,咆哮一声便疾扑杀入“兽人”群,手中一双弯刀,似是天雷大铁锤般,不住狂打乱舞,每一下都爆出碎骨断筋可怖声响,心中愤恨,全然发泄在“兽人”身上。一大群送死的“兽人”,逐一被强力轰碎天灵盖、膝盖、胫骨、胸骨、腕骨,碎裂断折的骨头再倒刺插破内脏,痛得死去活来。一头又一头接续飞跌倒下,“兽人”堆栈一层又一层,偏偏无一气绝,但同样奄奄一息,不住叫嚣。杀得性起的毛九里扑飞压下,一双弯刀不住继续乱斩,劲力从顶层的“兽人”透射而下,把原已内脏、骨骼都已尽断的垂死“兽人”,再来个彻底粉碎,爆裂声此起彼落,极之恐怖。喀喇、喀喇的爆骨声响个不停,就算是头骨也粉碎净尽,一大堆软泥般的“兽人”,再也毫无气息,死个清光。双刀不再乱斩、狂劈,丛林骤然鸦雀无声,毛九里站在大堆“兽人”尸首上,突然仰天长笑,哈哈的笑个不停。报了大仇,杀得一乾二净,该做的都完成了,但?这又如何?夜无情依然不在身旁。踏着沉重脚步,颤巍巍的回身走出去,一步又一步面向孤寂,竟难以接受如此空虚落寞。苦涩滋味在心头,折磨得毛九里头也抬不起来。不住在林中搜寻夜无情已被分成数段的尸首,但可惜得很,怎也不见,心中不住抽搐绞痛,难道是已被“兽人”吞入肚里?不,一定要替夜无情好好安葬,如何也要把尸首找出来。夜静冷落,寒风阵阵吹来,竟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寒风,也许称为阴风更适合。风从各大树间旋走转动,吹得枝叶拍打,响出阵阵嗖嗖怪声。毛九里竟感到整个丛林突然变得妖氛鬼气,每一阵阴风吹来,总教人全身颤抖发冷。不住的吹拂,魂魄似也被冰冷起来。心中一片茫然的毛九里,突然心中一震,胸口热血上涌,脉息也被震乱,他竟听到极凄厉的狂吼声,响彻整个丛林。这突然而来的吼声,比先前“兽人”发出的更厉烈十倍,心悸难静,毛九里回身蓦地打了一个寒噤,竟见大树自远而近,不住折断倒下,一阵不知如何来的狂风暴,正追上来涌前而至。“哗!”就是早有心理准备,仍禁不住惊呼狂叫,只因为眼前所见,毛九里简直不能接受,一头高近二十尺的庞然巨大“兽人”,捣毁大树,直冲而前,一上来便伸手扣握其腰,教自己动弹不得。怎么可能,这世间竟有如此庞大怪物?大兽人一脸狂怒,显然是已知悉毛九里杀尽他的子弟,五指狂力紧握,张口怒吼,似要告诉毛九里他死定了。双手仍握住弯刀,可舞动自如的毛九里,竭力劈斩大兽人的五指,可惜腰间被握,难以提气,弯刀如何也伤不了大兽人皮肉,也就不可能令他松开五指逃出去。一张血盘大口“咕噜咕噜”一番,也不知向毛九里表示甚么,大兽人随即把他甩飞掷向大堆“兽人”尸首上,还来不及翻身,大兽人已一脚踏下,原来要他跟一众“兽人”同葬。奋力双刀破斩,但大怪人一脚踏下重力狂猛,毛九里又如何能招架?一双弯刀稍稍截阻一下,便立时如滚地葫芦向旁滚去,大脚随即踏压在身旁半尺距离处,登时爆出轰然巨响,震耳欲聋。一脚未踏死毛九里,大兽人又来另一脚,已心惊胆战的毛九里,逼得疾抢冲去另一旁满是大树处,企图觅地藏身。冲呀冲,后头的急步踏压,只要稍一不慎便会被踩扁,毛九里被逼拼出吃奶力来,竭力逃出生天。飞入密麻麻参天大树林内,稍稍抖一口气,岂料大兽人已一手爪来,五指扣握毛九里倚着的大树,一拔便连根拔起。毛九里欲再逃,***大兽人再来奋力扫劈,前头一大排树木尽数折倒,大丛林当下生出一片平坦地来,如此惊人破坏力,简直不可思议。一脸狂怒的大兽人,抢前一拳轰下,毛九里急闪退后,狂拳轰爆地土,竟半截手破入,劲力何止开山裂石,毛九里又怎不吓破胆。面对庞然怪物,彷如挑战死神,毛九里脑际一片混乱,嘴巴不停胡言乱语,以粗话发泄,力图掩盖心底恐惧,双手弯刀霍霍,狂吼一声,决意不顾生死,不退反攻,疾抢上前。大兽人虽庞大又强劲,但始终未有武学修为,毛九里定过神来乘巨臂挥来,闪身从罅隙中越过,抢占中路,待右手巨掌拍来,又借势直蹬弹上,扑飞大兽人面庞,一双弯刀同时插向眼目。插呀、杀呀!这由毛九里悉心泡制的大好机会,是要来一次既简单又实际的破敌扭转败局杀着,只要大兽人盲了,任他如何杀力强横,也不可能再战下去。决战当中的其中一个关键,就是要懂得把握攻与守的变化。当发觉敌人强攻能力太高,便要彻底摧毁对方防守力。插!不费吹灰之力便双刀插入,但大兽人双目仍在,因他及时侧身,一双弯刀竟插进口腔。大兽人怒极一头撞向半空中的毛九里,只把他狠狠轰飞半空,来个血气狂涌乱翻,肠脏绞痛,跌在树顶上,压折了不少树枝、树干。一双弯刀直插破口,舌头竟被割开三段,口腔下部鲜血淋漓,大兽人痛得狂极挣扎,双臂不住乱挥,四周还未塌下的大树,全被他折断破开。负伤的毛九里待痛楚稍减,已见疯了似的大兽人,双目暴射无比戾气,咧开大排噬齿,正狠狠盯住自己。动了真怒的大兽人,如蛮牛乱冲,踏出一条凹陷直路,向着毛九里冲去。狂势汹涌而来,如何面对?天啊,这究竟是“十关九局”中的甚么局?该如何去破?失去了爱妻的毛九里心痛难耐,又被接踵而来的兽人不住攻击,烦极头痛欲裂,再也按捺不住,愤然抢上对攻。“臭妈奶子的贱兽人,杀我妻子还未跟你算账,杀吗?好,且看你杀我还是我杀你,来吧!”一双弯刀加一腔愤怒,冲前对杀。先来飞扑卧斩,弯刀劈脚趾,毛九里喝道“斩断你十只脚趾,看你还能否也文也武,挑妈的臭货!”弯刀刺向脚趾,果然如毛九里所料,趾骨应声爆裂,抵受不了刀劲狠刺,竟一下子便被切掉三趾。痛得入心入肺的大兽人另一脚狂蹴向毛九里,把这可恶的猎物踢飞拔起,直飞九天。这家伙已严重惹得大兽人怒不可竭,一双大掌左右合拍,待跌下来的毛九里被拍个正着,便要变成一堆血肉烂泥。拍!双手要把下堕的人拍成柿饼,这如意算盘如何?拍是拍个正着,但毛九里并没有骨肉被压扁,反而是大兽人换来一声凄厉惨嚎。一双弯刀的刀尖,分摆左右,大掌合拍,结局是同时被两刀贯穿手背,当然剧痛难当。机不可失,毛九里随即闪飞跃出,一双剑指直戳,这一回准确无误,定然要把这大怪物插盲。血花爆散,哈……,臭怪物,你再不能视物,瞧你还能如何作恶!毛九里心中一阵振奋,岂料大兽人狂怒头轰,回敬疾厉攻击,把半空中的毛九里轰个正着,头晕失神之际,左手右脚已同时被擒住。手掌破穿受伤,但并不减双手劲力。若毛九里能在插盲大兽人后急急逃开,此战必稳操胜券。只可惜毛九里孤注一掷后,未能全身而退,现下被大兽人双手扯握,已濒于死亡边缘,厄运难逃。血水不住自凹成血洞双目滑溢而出,沾在身上,令庞然大物更觉可怖。未能挣扎脱身,恐怕难免被噬齿一口又一口撕成片片碎。毛九里当然极力挣扎,惟大兽人臂力强劲,十指如铁钳,如何也脱不了身。待见沾满污血大脸庞移在身前,血盘大口张开,毛九里不得不从心底惊呼而出:“我命休矣!”噬齿比天下间任何利刃更可怖,他将一口又一口噬来,咬碎骨肉,再吞入肚里,死得实在太一塌糊涂。只能不住扭腰闪弹的毛九里,已摆脱不了噩运,血盘大口来了,奇臭口气来了,死亡也同时来了!“吼!”毛九里挣扎无望,只好闭起双目,紧咬牙根忍痛受死。利齿当触及皮肉,腥臭涌至,那种惊惧怯意,狠狠透入心底,实在难受之极。惟毛九里等了又等,竟感觉不到惨痛撕心裂肺,难道痛楚太强烈,令自己完全麻木,以致毫无感觉?还是……,有甚么变化?在惶惑中双目微微掀开,“哇!”眼前就是那血盘大口,已大大张开,却未有咬合,这……究竟是甚么的一回事?还要玩一阵,再加以虐待才让自己死么?大兽人看来已怒极疯癫,不会吧。“咕”的一阵长嘶,沉重又充满痛楚感觉的呼叫,来自大兽人的喉头,吼声教毛九里震耳欲聋。但接续而来的目睹,更令毛九里讶然失色,血,喷溅他全身,竟都来自大兽人的头颅,搞甚么鬼?从头顶开始,暴然撕裂,裂痕一直向下蔓延,把整个头颅一分为二。不消一刻,两橛身体便分别向左右倒去。吓得目定口呆的毛九里,全身臭血染得湿透,待冷静下来,才发现在裂分的头颅后,有个人影,一个他也熟悉的人影。阴侧侧在笑,笑里充满狠毒、诡计,毛九里竟全身打起冷颤来,她……,竟突然出现!甩开已失去知觉大兽人双手的毛九里,勉强着地支撑着身体,眼前救了自己,用手运成刀,一招把大兽人一分为二的她,已落在自己身前,还冷冷笑道“老娘救了你一命,嘻……,你应该如何作回报呢?”疲极又全身疼痛的毛九里,心中不禁不住咒骂老天爷,明明才从大兽人手中脱离险境,怎知又碰上更难缠的——米色色。**入骨又媚态撩人的米色色,当然又是从“乱局”中误打误撞而来,她能一招便把大兽人斩杀,功力明显远远超越毛九里。双方功力悬殊,落在这极爱虐杀人的疯女人手上,自是难有好死。毛九里步向后移,不住扭动蛇腰的米色色亦步亦趋,不住向他逼近。脸上浮起丝丝狡狯**色,像把眼前毛九里视为色欲猎物,要好好彻底玩弄、遭质,来个满足享乐,才慢慢把他碎尸万段。死亡,有时并不太可怕,因为死的感觉来得迅疾如电,神经一下子全被撕碎破毁。但被慢慢折磨,感觉便全然不一样了,故此皇帝用刑,最残忍可怕的一种,叫“凌迟”,一刀又一刀,把身上皮肉削掉,尽量不流血,只痛不死,要死亡在最后最后才来临,以便受刑者感受到最凄厉的痛。面对米色色,绝对会感受到身体每条肌肉、每寸肌肤、每寸神经都在颤抖,感觉是强烈的崩溃怯惧。她愉快又莫测高深的笑容,教毛九里毛骨悚然,忽地伸出轻柔柔的指掌,托着毛九里下巴,笑道“别怕,别怕,乖,嘻……,我倒不懂得吃人噬骨头,绝不似先前那怪人般,要把你这小东西吞下肚!”毛九里道“咱们都是到来破东海星宿的“十关九局”,倒不如先抛开敌我,同心携手,先破局……。”还未说完,竟感到一阵撕裂剧痛,自下体爆出,米色色已一腿攻出,截断了毛九里的废话。米色色道“废话少说,且看你的右旁,嘻……,好朋友都赶来为你奔丧啊!”毛九里侧头睁目看个清楚,登时呆死当场,眼目所见竟都是他熟悉的敌人,更且个个笑口噬噬,都一致的要自己不得好死。他们包括有已破相的破空、极愤恨的花剑浪,还有花心浪、夏候天下、司徒雄霸、司马英雄、呼延盖世及手上把弄着草人的浪子。死,看来早倒比迟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