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毒迷踪战

“五毒”是五种天下最毒爬行物的统称，分别是毒蛇、蜈蚣、蛤蟆、蝎子与及黄蜂。武林中潜心练毒、用毒者极多，但有所成就却如凤毛麟角，极之稀少。究其原因，当然是练毒的人还未成功，便往往被毒死。练武跟练毒截然不同，练武者可以主攻，譬如练拳，你的一套拳法都全攻形，大开大合，斗杀上来，必然的主攻不守，只要阁下能先摧毁敌人，绝对没啥大问题。当然，拳法中也有攻守兼备，指法、剑法、刀法等等，一概无异，只要你练得滚瓜烂熟，上阵对敌必然的可以有所作为。除却要苦练以外，武学上的高低，当然也关乎那套武功在招式上，又或内力的强弱。决杀比拼，绝不能苟且。练毒有别其它，主要因为“毒”并非一套功夫，基本上“毒”是类似每个锻练者，好努力去铸造一把神兵。神兵愈强、愈坚硬，你的杀力便愈强，而练毒者的神兵，便是他自己。对了，把毒性一天一天加增，让自己成为毒人，对阵比战中以毒力杀人，便能杀人于无形，这就是“毒”的最可怕。如何练毒？其实相当简单，先挑选一种毒，以自己身体作测试，此后每天再把毒性加强一点点，当毒性到达某程度浓烈，透过自身内力逼射，便能挥发出不同形态的毒气或毒液等，致对战者于死地。要练毒，必须有强健内脏，因为纵使你外表强壮如牛，但心、肝、脾、肺或肠脏之类，若抵受不了毒性，便极可能中毒而死。故此练毒者都要循序渐进，小心一点一点的加强体内毒性，不能操之过急。依此简单方法练毒便成，岂不容易？就是有太多人以为如此，也就有极多人爱练毒，也好多人被毒死，又或毒得半生不能死！首先，有谁会知自己体内能抵受多猛烈的毒性呢？人人体质有异，天下间又没有大夫可以测知危险标准，故此唯一答案，便是当练毒者中毒又毒发时，便清清楚楚显示，他的标准就是如此。但当练毒者亦中毒，就是说他已危在旦夕，若能解毒，及时救治，练毒者把毒性减掉少许，也就到了自己练毒功的巅峰，当然容易。但练毒又中毒者，有多少人能及时被救，又或大难不死呢？没有人作过统计，大家只知道，因为练毒相当容易，比起苦练武功、剑法、拳法之类，一定不必日以继夜苦练。练的人非常多，但在武林上，出色的用毒高手少之又少，也就说明，一旦毒发，练毒者都九死一生。当然，任何练毒的人都能够在任何时期停下来，不再提升毒力，只满足自己的毒力便是。但事实却非如此，所有练毒功者，必然都会跟敌人对战，比试决战愈多，便总有一天碰上杀败自己的对手。练毒者唯一报复方法，便是再练毒，提升毒力，立即再反扑。这方法实在太简单，故此任何失败了的练毒者，都肯定如此。于是，一次又一次把毒力推升，终有一天，练毒者毒发身亡，最终毒死的，必然是自己。练毒，能成为武林上人所共知的用毒高手，又未毒死自己，“五毒”是其中的表表者。五人所练的毒都不一样，分别从五种毒物提炼，吸入体内再以内力消化，对战时逼入敌人体内，“五毒”杀人，死的人都必然腐烂、骨枯肉毁。相思郡主要建立“天子圣军”，她的突袭先锋中便挑选了“五毒”，原因之一是“五毒”年少，好渴望出人头地，也不惧死。原因之二，是毒功跟其它武学不一样，杀敌可以于无形，以一杀百并不难。当然，更令郡主渴望的，是训练“五毒”成为突击先锋成员，潜入敌阵，落毒杀人，一夜间便可以来个歼灭战，大大减少己方伤亡。“五毒”是郡主手中的皇牌，以黄蜂为首，带领着两少女蛤蟆和蝎子，一双少男蜈蚣及毒蛇，毒功还比二女低一等。为首的黄蜂就是姓黄，单名一个蜂字，原来是个孤儿，五年前由毛姑姑收养，也一直交由她协助对方练毒。黄蜂有金黄色的长发，骨瘦如柴，也许毒性令他连吃饭的胃口也失去，故此双颊都凹陷，双目亦无神。余下四人全是黄蜂挑选出来的弟妹们，毒蛇姓金，叫金脚带。蜈蚣姓吴，单名一个公字，吴公是也。两位美少女，蝎子姓天，名蝎。最后的蛤蟆姓赖，全名赖蛤蟆。“五毒”是独立的狙击手，专向某特定敌人攻击，只要能毒死对方，让敌人失去主力，“天子圣军”就能轻易击溃没有了头领的敌人大军。反攻“月雁京城”，“五毒”的任务是追随毛九里诛杀京城总管破空，此人手中有“十大神兵”之一的“迷踪箭”，绝不好惹。当二百近卫军把六人重重围困，破空以为胜券在握时，“五毒”的威力才尽情发挥。首先，二十近卫军扑杀最辣手的毛九里，但见一轮刀光乱斩乱挥后，毛九里的退敌招式，竟然是个屁。毛九里笑道：“怎么了，我毛九里的臭屁最响，也最臭，哈……，丢大***死狗种吞入肚中，包保你们都润肺除痰，皮肤更白更滑哩，哈……！”二十近卫军一时三刻也没他奈何，只见毛九里的刀挥洒得又密又急，大家已把他围住，要杀也不急在一时，也就不住的围着他团团转，尽量消耗其体力。破空的目标集中在两位美少女身上，他险些栽在这太漂亮的美色手上，这两位婀娜敌人脸上有着迷人的小梨涡，笑的时候甜得醉人，教破空恨不得立即撕碎二女衣衫，来个就地正法，好好的大干特干。大**虫破空最爱虐待女人，但是眼前的二女是大毒物，该如何折磨是好呢？他一时三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二十人攻向赖蛤蟆，也分出另外二十人攻杀天蝎。赖蛤蟆把缠在颈项上的长发甩下，翻身飞出，以束扎成长条形的发辫分别跟敌人对打，不住的摇颈转发辫，竟一一截住刀剑攻来，身手倒也不凡。天蝎拔出身上的“蝎刀”，像蝎子的大钳，刀锋又阔又薄，锋利无比，亦沉重相当。二十近卫军扑上乱斩狂攻，小妮子双手舞“蝎刀”，竟是又跳又弹，犹似翩翩起舞，步法实在令人入迷。只是练毒者的一般武功大都比较平凡，赖蛤蟆及天蝎也一样，两女内力并不深厚，招式有趣，但不到半个时辰，已是技穷。原来招式来来去去都是那二、三十招，不能杀敌，更且都被捉摸清楚。二女愈斗愈是形势不妙，大**虫破空近乎要大声喝止，免得一众近卫军一时重手，把两可爱娃儿杀掉，便十二分可惜。只是蝎子、赖蛤蟆都边战边退时，竟突然干出都教一众近卫军瞠目结舌之事，大家一时间接受不了，都不知如何是好。“呠、呠、呠……！”两位美少女竟同一时间除掉下身衣裳，跃上半空放屁，跟毛九里一样无聊，跟毛九里的屁一样响亮。当敌人以放屁来抵挡你的攻击，应该如何是好呢？一刀斩下去，还是乘机偷窥……，不，这不是偷窥，是好合理的看着又光滑又具弹性的香臀，送上大臭屁。四十近卫军都呆了一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有些哈哈笑了起来，也有些仍在呆住。大家不约而同的都不知所措，直至感到胸口有些痕，全身骨头有些痛，近卫军们才猛然醒起，眼前的两位美少女，是“五毒”之二，毒者就是用毒高手，她们的屁，就怎可能是一般的屁，怎可以吸入体内？醒觉的同时，一个又一个纷纷倒下地上，痛苦不得了在挣扎，四十人好快便开始口吐绿沫，不一阵全都僵死。天蝎拍拍她的圆滑香臀，笑道：“怎么了，临死前再看个清楚吧，我来告诉大家，天生最是毒性剧烈之物，必然都是外表最美丽、最吸引人。这香臀是毒力之源，下一世千万记住，别贪色入迷啊，嘻……！”僵死地上的四十近卫军，当知悉一切已太迟，他们都以为好容易便能重创两少女，再擒住交给破空，岂知一双女毒物绝不容易对付。破空最先已中招，但先前还是跟其它近卫军一样，未有再防范天蝎和赖蛤蟆，他不停在想，怎么可能自己仍未有加以提防呢？原来用毒的人都好懂得用不同方法引诱敌人。天蝎、赖蛤蟆都身材标致，丰满之极，加以青春无敌，嗲声嗲气的吸引人，当敌人瞧见二女武功并不出色，自然好容易轻敌。轻敌之心把自己蒙骗，会忘记她俩是用毒高手，只盼望好好捆绑两人，再加以**欲。色迷迷之心突然与自动脱下露出的香臀碰上，自然惊愕不已，心跳令气血加速，一时间吸入的毒屁，也就更加快速在体内扩散。天蝎、赖蛤蟆用毒杀人，当然都不是第一次，手法都相当熟练，两人的俏目一同凝视破空，不住的挑逗，破空啊，你也来吧。两位少男用毒高手吴公及金脚带，分别跟多一倍的近卫军大战，吴公用的是两枝长刺，犹似两条长触须般，死命跟围攻的四十人混战。金脚带更狂，他没有神兵，只用一双腿不断跟敌人对攻，刀来用脚踢刀，剑斩用脚拨剑，从不用双手，身法转动极是迅捷。但围攻的八十近卫军都手执兵器，必然的结果，就是两人都伤痕累累。伤痕代表血，血就是毒，毒血如箭，不住反攻身旁敌人，你胆敢一刀劈我脚，毒血便可能溅向你身，我虽受伤，中毒的你却是死得好可怖。有人性子刚烈，又太过冲动，一刀斩在金脚带膝盖处，果然便被血花溅上脸庞，毒性之厉烈，教大家都惊讶不已。血沾上脸，竟就似大毒虫一样，立即钻入他的脸，毒性令整块脸庞在剎那溶掉，连眼珠也掉在地上。在身后的一人及时用刀挡住溅出的血，挽回自己一命，岂料金脚带却顺势以手指一划，在他手背沾上血丝。惊惶的恐怖嘶叫如雷贯耳，近卫军来个一刀两断，竟一刀便把自己手臂斩断，真的怕得要死。只是金脚带再来把已中毒的烂脸近卫军手上大刀夺去，挥刀一斩，身躯一分为二当然可怕，但更令人惧怕得要死的，当然是一大堆飞溅开来的血箭。四十人不住急退，退了又退。不住舞动手中刀剑，竭力挡血。以一敌四十，金脚带仍占尽上风，只因为他能把一切都沾上剧毒，内力不济者，难以及时逼出毒性，中毒便立即惨死，近卫军们当然都怕得要死。围攻吴公的四十人一样无从入手，吴公用的两根长刺碧绿晶莹，只有尾端尖锐，有攻击力，但近卫军个个都吓破了胆。原因好简单，因为两根刺杖上都爬满大大小小的毒蜈蚣，以兵刃去挡，蜈蚣便扑上身来，岂不糟糕？二百近卫军不消一阵子便倒下三、四十人，余下的个个心乱神悸，还那里敢碰“五毒”？黄蜂更不必动手，因为他带来了不住飞舞的一大群毒蜂后，在四周盘旋转飞，近卫军被叮上一口，伤处便立时肿胀出一个如鸡蛋的大毒疮，毒性蔓延上头部，整个人变得迷迷惚惚，傻傻呆呆，有的倒下来大笑，又有的提刀剖脖子自尽，都教一众同僚胆战心惊，怕得要死。毛九里笑着对破空道：“烂鼻盲眼**虫，看啊，你的一大堆臭部下都只有退不敢抢杀，就跟你一样，外表吓人，实则笑死人。倒不如快快给我一刀了结，免得留在人间，丑貌吓人，教小孩也晚上做噩梦惊醒好了！”最爱揶揄人的毛九里，好讨厌眼前荒**狂人，但被他一把火烧掉心血“春宫山庄”的破空，何尝不记恨在心。他终于等到这大仇人再现眼前，手中的“迷踪箭”已准备就绪，他，箭无虚发，必然一举把毛九里射个稀巴烂。双手托着弓，弓上已搭箭，毛九里就站在六十步前。在破空的用箭杀人记录里，一百尺以内的任何人，不论身手如何不凡，他也一定能一箭穿心，一定能杀之。现下两人相距一百二十尺，还差二十尺。二十尺的距离，射杀毛九里的把握便是百分百，故此破空在等，静心等一个稍稍拉近距离的机会。毛九里见对方不为所动，继续他的泼妇骂街一样行为，骂道：“挑你臭爷爷断老孙根的毛毛狗种，我在等你的甚么烂九神兵“**贱软弱无力箭”啊，哈……，狗种不会忘记吧，上一回老爷子我烧你老巢，你回敬我一箭，不就是软弱无力，跟你**的烂棒子一样，都毫无威力么？真羞家！”破空当然记得，那一回这不知所谓的毛九里，竟暗中先把箭枝削个破口，待破空发箭，他便能硬拼抵挡，箭也被挡折断。从来不虚发的“迷踪箭”，竟反过来被毛九里玩弄，当然教破空如何也不能接受。毛九里太可恶，也太该死。但更可恶的，是双方依然距离一百二十尺，还是欠那二十尺，若然自己踏上一步，立即缩短了二尺，很快手中箭就可以发射了，毛九里也立即难以再活命。但破空不敢踏步上前，因为他的“迷踪箭”仍未突破“定箭”，可以到“动箭”的阶段，他没有把握能杀毛九里。原来练“迷踪箭”共分“定箭”及“动箭”两阶段，“定箭”是发箭者立定提劲拉弓，发箭杀人。由于立定可以极轻易提气运劲，对于必须贯以独特劲力才能发射的“迷踪箭”，绝对重要。更上一层楼的“动箭”，意即发箭者虽然步法在动，身体在移，但仍能提气自如，也就可以随时吐力射箭杀人。破空沉迷女色，一直未肯全力练功，故此只停留在“定箭”阶段，多年来也未能突破，再上一层楼提升功力。毛九里曾见识过破空的“迷踪箭”，对“十大神兵”有相当了解的相思郡主，也提醒过毛九里，跟这大**虫对敌，必须“保持距离”。故此毛九里只骂不动，不动就是不作主攻，“迷踪箭”便莫他奈何。其余大批正赶来的近卫军还未到，但“五毒”已打得一众笨近卫军头崩额裂，又或心胆俱裂，只余一个破空，这战役并不难掌握胜利。毛九里不急于求胜，所以不停大骂特骂，好想挑起破空怒意，只要他在这距离射出一箭，毛九里便有信心乘他再搭箭的空隙抢攻，一双弯刀未能割掉对方头颅，或许也能削下他一臂，从此大**虫也就不能再作恶，更不可能提弓发箭，毛九里当然额手称庆。只是毛九里不进攻，破空也不动，两人依然的对峙看。毛九里也只好再使劲喝骂：“哦哟！辣块你屎妈妈狗种，你的腿钉在地上干什么？是嫖臭妓弄得**都长满烂臭疮吧，哈……，不，可能臭疮早把子孙根都腐烂，破空不单止鼻子削平，眼珠失去一颗，原来**臭小虫也被切掉，那两粒小丸子也去了其一，呵！破空是半太监，是半个女人，半个男人，破空变了破洞，下体余下一伙小丸子，小心连单丸子也掉失，小心啊臭狗种！”数臭跟谩骂是毛九里的看家本领，他最爱来个不停胡闹。也许实在骂得太过份了，破空因而抬起他的“迷踪箭”，双手移动，也就立即发射。射箭、冲前、挡截、出刀，毛九里虽然仍是一百二十尺距离，但可以把握的时间极少，必须好好利用，更不能有失。从原来不住的谩骂突然反过来抢攻，并不太轻松，更何况，一百二十尺距离射出的“迷踪箭”，并不一定杀不了人。破空的箭射出，划破长空，像一束火在飞驰，追风逐电般赶夺人命。毛九里如何应战？他，竟然呆着不动。甚么？为啥毛九里不动？就算不乘机冲上前杀破空，也必须提刀挡箭吧？但毛九里真的呆住了，四肢不动，连头脑也几乎不动。不动是因为反应不过来，破空原来比想象中更难对付。箭势杀力腾腾，如飞蝗般发出，毛九里不扬刀去挡，因为“迷踪箭”并非射向他，而是射向另一旁，正跟近卫军打得灿烂的吴公。不错，“迷踪箭”距离毛九里有一百二十尺，但吴公只距离他八丈多，“定箭”锁定了这家伙，也就表示，只要破空改变一下策略，不去攻杀他最痛恨的敌人，转而射吴公，立即可把“五毒”变成“四毒”。吴公一死，敌阵势力受挫，毛九里便要开始担忧其余各人，也就表示，破空已扭转局势，反被动为主动。破空因而选择以他的“迷踪箭”射向吴公，当吴公发现有劲风扑来，咽喉已有撕裂感觉，再下来，他便看到自己的下身在他视线以上，再不断翻滚又翻滚，影像越觉蒙眬……。吴公的脖子被爆断，人头落地，在地上滚了又滚，也就令他在死前看到从未有过的影像。“五毒”登时变成“四毒”，更可恶的，是破空并未有停下来，他手上已再搭箭，不住后退中，再发出第二及第三箭。后退，是因为他算计毛九里不可能放过自己，他呆住一阵，待醒觉后便会扑前来杀。自己要拔箭再射，难以招驾一双弯刀，也就只好退，不住的退，再不住的发箭，先宰掉“五毒”，折断毛九里手脚，才好好围杀。毛九里那里肯放过破空，他的一双弯刀与身子同时凌空掠起，挥出锐烈绰约刀光，怒吼扑杀破空。只可惜，他的刀光犹未落下，破空的第二、第三箭皆已射出，一箭攻向金脚带，另一箭杀赖蛤蟆。没有防范下的两毒，同时中箭，但毛九里的刀亦已斩至，破空还来不及再取箭，如何能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