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地契归原主

“既然是欠债还钱的道理，请王员外出示一下借据。”空心菜慢悠悠的说道。这是个傻子应该有的表情吗？他瞪了一眼刘三，心里的气愤更甚了。“这就是借据。”王员外将一张纸楃在手中说道。空心菜立刻抢过来念道：“今借到王员外二十两银子，愿用地契做保，他日定双倍归还。借款人刘宝福。”空心菜念得很大声，基本围观的人都听见了。她将借据交给了柳乡长，他是个公正的人，在南山乡很有声望。白胡子老汉疑惑的看了看字据，点头说道：“刚才小女娃的话，一字不差。字据上就是这样写的。”这就是权威。乡下人没几个认字的。当然不会相信一个小女娃还有这个本事。空心菜只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忘记了自己以前是个傻子，根本不认识字的事情，不过反正以后也不能总以傻子的身份示人，所以，既然这样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果然是起死回生开了天眼，这个小女娃居然认识字呀。”在这样落后的村庄，能认识几个字的人一般都是有钱人。文盲横行的地盘上，她无奈的接受着众人惊奇目光的洗礼。女子识字，这在南山乡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情，况且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娃，而且还是大家公认的傻子空心菜，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至此这傻子女娃怎么学会认字成为桃花村十大未解之谜之三。刘掌柜也好奇自己的闺女怎么认识字，但是欣喜比好奇更多一点而已。“既然柳乡长也说了，这字据上的借条说的双倍奉还，那么给你四十两银子就算还清了欠债是吧。”空心菜走到王员外跟前说道。王员外听着她稚气的声音说出这么沉稳的话。眼睛里透出一股灵气。这样的好苗子，如果当初能够嫁给他的儿子，那么他们王家的生意不怕没有后继之人呀。“是的，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情，现在利滚利的话，五十两银子刚好。”王员外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乡长，有这样的算法吗？”她恭敬的朝着白胡子老头说道。“这个倒是，倒是没有。”他想了想很负责人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是按照欠条中所写，双倍奉还了。”空心菜笑着对王员外说道“给你四十两银子，欠债还清，你将铺子的地契归还，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官差老爷可以作证，从此两清。”空心菜想着四十两银子也不贵。王员外看着空心菜，心中的怒火顿时起来，看来今日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他只想到地契和借据都在自己的手里，一定是稳超胜券的。“这是四十两银子，王员外请归还我家铺子的地契。”刘掌柜拿出二十两银子，笑着说道。王员外无奈，刘三在旁边也是十分郁闷，这个死丫头怎么突然冒出来破坏他的好事。他已经给了王员外一百两银子，但是现在不是打水漂了。“官差老爷，请进内堂喝口茶水再走。”刘掌柜笑着说道。“不用了，我们两兄弟只是过来做个见证而已。”说完就骑上马回南山镇了。而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知道此事已经没戏了，都纷纷散去。“王员外，我的银子，你是不是应该归还。”刘三讨好的说道。“刘老爷，进了我口袋的银子，想要我拿出来就是没有的事情，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去吧，这也是我答应给你的。素不远送。”王员外说翻脸就翻脸，商人重利，况且他刘三给自己一百两是定金，这档子生意不成，也不能让他亏了不是。刘三看着耍开无赖的王员外比自己有过之无不及，都怪自己太相信他的实力，也没立个什么字据，现在这二十两银子拿上吧，就当那八十两银子被盗了。空心菜接过地契，上面写着刘掌柜的名字，刘掌柜高兴的将地契收好，看着两个窝里闹起来的人，空心菜心情大好。“阿妹，你好厉害，还认识字儿呢？”阿牛兴奋羡慕的说道。“阿牛哥，其实我也就是认识几个字。”她当然还是要谦虚一下的。“阿菜，你把剩下的银子收好。”刘掌柜将剩下的钱递给空心菜。“爹爹，我已经认你们为爹娘，当然我的银子都是爹爹和阿娘的银子，您收好就是了。”空心菜完全没想到，自己会遇见和妈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现在她终于有一个家，当然不会吝惜这些身外之物。刘掌柜有点不好意思，人家收养义女，都是添负担，而他这个女儿就是个财神，给他送银子来的。当然，他十分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气馁，觉得活了大半辈子连个小女娃也不如，情绪异常低落。空心菜知道，这个两老两口不是贪图她的银子。所以才这么放心的将全部家当拿出来帮他们解围。“爹爹，阿菜以后会好好孝顺你们二老的。”她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老实忠厚的阿牛哥。阿牛被这么深情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总觉得这个小阿妹有点太活泼，也许还没适应过来。“今天爹爹去肉铺里割点肉，打牙祭吃顿好的。”刘掌柜高兴的说道。“我先去后院看阿娘。”空心菜觉得自己在前面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心里还惦记这一件事情，就是医好阿娘的眼睛。集市上的住户还挺多的，这勉强算的上一个小小镇子，空心菜的事情在冒地也传开了，都知道药铺回春堂收养了桃花村的空心菜。“娘，你的眼睛不好，怎么还在补衣服，以后这些都交给阿菜去做。”她接过阿娘手中的针线，只是毛毛躁躁的她不小心扎到手。“糍”她疼得叫了出来。“扎到手了，流血没，快让阿娘摸摸。”她一脸担忧的说道。“没事，没事。”可是她的眼里却花花的流下来。穿越过来的孤寂无助顿时烟消云散，她终于找到家了。“乖，还是让娘来吧。”王氏接过针线继续做着。“娘，你眼睛好了，教我针线好不好，阿菜也想学。”她靠在阿娘的胳膊上说道。“娘的眼睛好了，一定教我们阿菜做女工。然后给阿菜找一个俊俏能干的上门女婿。”王氏的心情大好。不免打趣这丫头。“阿娘，我也是这么想的。”空心菜兴奋的说道，简直就是遇见知己了。“你个丫头，太亲人了。”王氏没想到提到招女婿的事情，闺女却也一点不害羞，还挺赞同的。空心菜不想今世也打光棍，人生无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掉了，所以结婚这件事情，可不能再耽误了。刘掌柜果然拿回来几斤猪肉，看得空心菜口水直流，只是她不会做饭炒菜，前世有几个哥哥姐姐宠爱着，又专注念书，一般就是干点简单的农活，她基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阿牛的厨艺都是阿娘教的吧。”空心菜忍不住问道。“是啊，那孩子脑子特别灵活，我只要将作法告诉他，他就能做到九分像。”王氏对阿牛的疼爱有加，从他的房间也可以看出来。空心菜不是故意去隔壁阿牛哥的房间乱窜的，只是她得考察一下，这个备选的结婚对象是不是一个有邋遢恶习的人。她只是考察，考察而已。“等到明年，就让你爹爹给你阿牛哥仔细相看个媳妇儿了。早早的定下来，等到再过两年就过门，这样我也能抱上孙子了。”王氏高兴的说道，她没看见空心菜有些着急的脸。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这个封建时代，自己肯定是不能开口说自己的婚事的。但是这么一个会做饭又吃苦耐劳的好少年，就快被预定出去，自己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但是明年才定亲，今年才春天，时间还早。空心菜想着自己的机会还大大的有，就又安心了不少。只要锄头挥得好，什么墙角挖不倒，况且她还近水楼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