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敬阳王主动提出要与她谈话,她没有不应的道理!“我在这里等你,一会送你回去。”端木阳伸手绥了绥江云漪垂在额间的发丝,语气温柔如水,只是看向敬阳王时却带着警告。他和丫头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来管,即使是他父王也不行!如果因为他父王跟丫头说了什么,让他的丫头误会怎么办?端木阳不能阻止自己的父王跟他的丫头谈话,至少也要让他父王知道,不可以用他的任何名义bi云漪做不愿意做的事。书房。“临渊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小时侯的事儿?”进了书房,敬阳王请江云漪在左首的主位上坐了。看着江云漪却说起了一些看似不相干的事儿。江云漪没有说话,与端木阳认识这么久她真没主动问过端木阳什么,她甚至都没有去关心过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要他愿意说,自然就会告诉你,何必一定要自己亲自去问,去查。虽然她第一次来京之时,有让宴峰把敬阳王的资料给她,可是她也只是了解了一下敬阳王府的内部,并没有很刻意的调查什么。不过这个时侯敬阳王这么问,江云漪倒想起了端木阳同他的父母关系并不好,尤其是东宫思。“我想知道王妃为什么那么恨端木,恨不得他死,甚至为了能打击到他就肆意的对端木动手?”江云漪不信敬阳王会不知道东宫思对端木阳动过手,甚至一次又一次的想杀端木阳。而且很明显敬阳王跟端木阳的父子关系也是极为怪异的,这会子敬阳王竟然要跟她谈端木阳的事,那她何不趁机问清一些事。“……”敬阳王似乎没料到江云漪会这么问,他愣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开口。他本来是想跟江云漪讲一讲临渊少时的经历,这样他就可以自然而然地跟她提起裴依蓝的事儿。现在贸然被江云漪问到如此突兀又棘手的问题,他竟有些不知所措,满满全是无力感。东宫思是不会真的杀临渊的,否则她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但东宫思对临渊的伤害却早就造成了,这一些他都知道,要不然他为何会对自己的儿子感到愧疚?“我知道这样问很突兀,但是我要留下一句话,不要再伤害端木,否则即使是他的亲生母亲,我也不会放过她。”江云漪看着敬阳王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清楚东宫思对端木阳做过什么,可是他却一再的纵容东宫思对端木阳的伤害。听着敬阳王对端木阳自幼的成长讲述,这个父亲明明是很爱端木阳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关注端木阳的成长。只是他到底知不知道一个孩子被自己的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会给他的心灵造成什么样的重创?要是敬阳王能多护着端木阳一点,要是他能及时的制止东宫思的行为,端木阳就不会在想起他母亲时那么痛苦!“如果你真关心敬阳王府的事,就答应我一件事!”敬阳王痛苦的闭上眼睛,声音低沉暗哑。他没想到一直以来他儿子没有去戳穿这层窗户纸,却被江云漪一语给捅破了。那一日他还特地去找东宫思商量儿子与江云漪的婚事,东宫思并没有反对,表示一切由他来做主就好。那时她就劝他一定要把握好时局,绝不能因小失大。因为皇帝并没有放松对敬阳王府的戒心。敬阳王府不论怎么闹,对外都必须一条心!“我只关心端木,其它的跟我无关!”江云漪皱了皱眉,她虽然看敬阳王还顺眼,但那是因为他是端木阳的父王,否则她才不会坐在这里跟他就这么多。她与敬阳王算是初见,从来没有彼此了解过,即使以后他们可能因为端木阳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她并不会因此而做出什么妥协。“如果你进了敬阳王府就必须考虑全局。临渊是世子,你是将来的世子妃,以后我不想听到你心里只有端木这句话。”敬阳王不想江云漪说翻脸就翻脸,先前对她的好印象自是有了折扣。可是一想到她是在为临渊心疼,语气又软了几分。忍住脾气,跟江云漪说了敬阳王府的处境,他希望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能够通情达理一点,这样他就不必再cao心了。“我可以再说一遍,我嫁的是端木阳,不是敬阳王府。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嫁了进来成为敬阳王府的媳妇,我就会尽全力和端木阳一起守护她它。你把我当成儿媳妇,我也会把你当成我公公。敬阳王府敬我,我也定会与敬阳王府一条心。你要我办的事,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责无旁贷!但我希望你在说出这个条件之前先考虑清楚我会不会答应,端木又有没有可能答应。”江云漪也不想突然对敬阳王这么凶。可是她只要一想到端木阳曾经经历过的,她就忍不住自己的脾气。她是有想把敬阳王府当成她的第二家,但若是敬阳王府的人并不这么想呢?那她自然要想办法拿回自己的主权!“太后很可能给临渊和依蓝赐婚,到时我希望你能劝劝临渊,让他不要做傻事。”敬阳王深吸了一口气,江云漪的态度转变让他有些措所不及,不过他还是忍下来,跟江云漪说出了他的目的。现在跟江云漪通好气,也比等太后下了旨,让端木阳去违旨来得强!半个时辰后。“丫头?”端木阳一直等着外头,见江云漪出来就笑着迎了过来,看她的表情又看不出什么。“后天就是百花节了,你送我回去吧。”江云漪语气有些闷闷的,京都之中那么多人爱慕端木阳,敬阳王府中就有裴依蓝这么一个劲敌。她那天可是当着n多人的面说只有她才配得起端木阳,既然这样她怎么可能跟裴依蓝分享同一个男人?不过敬阳王明显是为了所谓的大局,要她退让!不仅要退让,她还要主动把端木阳推进裴依蓝的怀抱!江云漪越想越气,想让她让出端木阳,这辈子也休想。方才她直接跟敬阳王说了,只要裴依蓝在百花宴上能胜出,她就答应他的请求!现在她不能再出去玩了,后天的百花宴她必须让那些打端木阳主意的京都闺秀们无颜跟她抢端木阳!“马车早准备好了,我亲自送你回去。”端木阳偷窥着江云漪的脸色,决定送江云漪回江府之后就回去好好问问他父王到底对江云漪说了什么。二人都不知道在他们的马车驶离敬阳王府时,裴依蓝的贴身丫头拿着一个腰牌就出了王府往皇宫的方向而去。那丫头是太后赐给裴依蓝的宫女,在敬阳王府太后赐的人自然是没人敢拦他们进出的。而这个时侯刚与裴依蓝谈完的事老王妃看着梨花带雨的裴依蓝只是摇了摇头,让她自己想清楚。裴依蓝的心中现在是无比愤恨的,她以为老王妃看着她长大,一定会明白她对端木阳的心思。可是老王妃明明知道她放不开,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即使她说出她愿意做小,也不肯帮她?连祖母都不帮她,那还有谁肯帮她?姨夫会帮她么?姨母会帮她么?不行,她要去找姨夫姨母给她作主!“依蓝,你别哭了!你是我敬阳王的外甥女,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做小?你表哥的脾气你又不是知道,何况这一次不仅是你表哥与云漪相情两悦,还是皇上赐的婚。你是个好姑娘,应该有更好的归宿!”敬阳王看着哭红眼的裴依蓝,只是温言抚慰她。江云漪不肯松口,还说服他不要cha手,这个时侯又怎么可能给裴依蓝希望哪。如果能让这丫头对临渊死心,他其实也是乐意的。可惜这丫头就是这样死心眼。或者他也可以用强制的手段直接给裴依蓝定一亲事!“不!这辈子除了表哥,我谁都不嫁!姨夫你怎么可以跟祖母一样,我早就把你们当成我唯一的亲人,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姨夫,我求求你,帮帮我!祖母不支持我,你也不支持我,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没有表哥,我宁愿去死!”不到万不得已裴依蓝不想找太后求助,因为她永远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她最想要的是什么。要是她用太后的职权bi端木阳娶她,即使端木阳真的娶了她,也不可能碰她的。不仅如此,祖母和姨夫也会排斥她!她不能冒这个险!除非她一个一个求过去,若是他们都不支持,她就一定会去找太后。“依蓝,听话,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如果临渊对你有意,你又何必等到现在?”敬阳王看着裴依蓝的眼泪也只能这么哄着,心里对这事充满了无奈。他有愧自己的儿子,对儿子开不了这个口,却对江云漪开了口,连江云漪就不肯替裴依蓝说话,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只要裴依蓝不这么死心眼,他可以为他找一个与他们敬阳王府极为相当的世家公子给裴依蓝做夫婿。偏偏这两方谁也不肯让步,在不知道永帝给临渊赐婚以前,他其实已经默认了裴依蓝为他的儿媳妇。或者不止他一个人默认,整个敬阳王府其实都默认了裴依蓝会是端木阳的的世子妃。若非当时端木阳将圣旨拿给他看,他都不信永帝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给他儿子找了媳妇。“姨夫,我要是会找别人,那我又何必等到现在!我从小就喜欢表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姨夫,你就帮帮我吧……”裴依蓝继续她的眼泪功势,她知道敬阳王还是很疼她的,只要她的要求不过分,敬阳王一定会答应她的。她唯一没料到的就是一向疼爱她的祖母这一次会直接把她排除在外!“依蓝啊,姨夫的话你表哥若是会听,姨夫又怎么可能不同意?你也看见,你表哥的心里只有江云漪,你这是何苦呢。时侯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姨夫也累了!”敬阳王此刻只能尽量哄着裴依蓝,见她还是执迷不悟,最终也只能下逐客令。裴依蓝的身份特殊,老王妃可以训,他却不能训,只能劝。极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敬阳王本想去王妃的住所歇息的,但最后他还是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与东宫思已经分居很久了,自从如慧过逝,临渊给母妃抚养,他们夫妻就再也没有同床共枕过。到底是什么人让他们分开这么久,却还是不肯也不愿再碰对方一下?敬阳王苦思许久,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相敬如宾,却同床异梦,如此又怎怪得别人不猜疑敬阳王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敬阳阳合衣而眠。裴依蓝哭哭啼啼地回了自己的院落,一双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心里反反复得全是老王妃和敬阳王跟她说的话,以及端木阳对江云漪的温柔备至。表哥的温柔应该是她一个人的,那个江云漪凭什么能拥有表哥?裴依蓝越想越不甘心,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最后裴依蓝去找了东宫思,这一夜东宫思与裴依蓝聊了一夜,而在接下来的几天裴依蓝也常来东宫思的院落。以前因为端木阳的关系,裴依蓝是极少踏足东宫思的院落的。因为她知道东宫思跟端木阳的关系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