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花看着两个人嘀咕,自己也听不见那俩人嘀咕些什么,趁着孟大牛还没有卖猪,便去和那只猪崽子说话。到底是自己养大的猪崽子,孟夏花拍了拍猪脑袋,笑道:“你看,吃这么胖有什么好的呢?还不是得让人买了给人吃了?”猪是听不懂人话的,看着孟夏花只觉得孟夏花是要来喂它的,嗷嗷的叫唤着往孟夏花身上蹭。孟夏花皱了皱眉,笑着拍了拍大猪。抹了一下脸,蹭蹭蹭跑回了孟老太太的屋里。孟老太太被孟夏花吓了一跳,摸着孟夏花的头问她:“花儿,你这是怎么了?”孟夏花抬头冲着孟老太太笑了笑:“阿婆,花儿没事。”孟老太太拍了拍孟夏花,叹道:“花儿是舍不得那只猪崽子吧?花儿啊,咱们卖了猪就能过个好年了。”孟夏花点头,没有说什么。第二日,孟大牛借了村里的一辆牛车,和孟二牛一起将猪赶上了车,两个人一起赶着车去镇上。曹氏一脸喜气盈盈地看着孟大牛,冲他挥手:“多卖几个钱,买些好酒。”孟大牛应着,也冲着曹氏挥了挥手。送走了孟大牛,曹氏看了一眼孟春桃又看了一眼孟夏花,笑了一笑,同孟春桃说:“春桃,你爹去给你买新衣裳,你把你去年的衣裳找出来,给花儿穿。”“我不!”孟春桃别过脸去,一脸的不乐意。曹氏骂了一句,问:“那让你爹给花儿买新衣裳,你穿旧的?”孟春桃猛地抬起头来:“凭啥?”曹氏抱着手看着她,一双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还能啥好事都由着你?要嘛给花儿找找你的旧衣裳,要嘛就等着你爹回来把新衣裳给花儿。”孟春桃顿了顿,吼了一句:“找就找!”孟夏花看着孟春桃的背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不一会儿孟春桃便抱着一些衣服走了过来。曹氏微笑:“还是咱们春桃懂事。”可是等孟春桃把衣服摔到孟夏花脸上的时候,曹氏却变了脸色。拎起一件从领口就开了一道大口子的衣裳问孟春桃:“这是咋回事?”孟春桃一脸委屈:“这件衣裳还是以前大姑姑来给春桃做的呢,春桃一直都舍不得穿,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可能是被老鼠咬的……”说着便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曹氏又把衣服扔给了孟夏花,皱了皱眉:“这衣裳补一补还能穿的。”孟夏花点头:“嗯,花儿知道,谢谢姐姐。”孟春桃愣了愣,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就跑回屋子里去了。曹氏搓了搓手,也觉得有些冷,便跟着孟春桃进了屋子。孟老太太结果孟夏花手里的衣服,嗤笑一声:“这得是什么老鼠才能咬成这幅模样。”“阿婆,是春桃老鼠呀。”孟夏花歪着头笑了笑。曹氏连点针线都不给她,这是要让她怎么补衣服呢?孟夏花同孟老太太说了一声,便往胡蝶家跑去。胡蝶见到孟夏花的时候吓了一跳,一看她手里抱着的一些撕烂的衣服,便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快进来吧,我娘应该能给你补好。”胡蝶拉着孟夏花的手往屋子跑。孟夏花感激地点了点头,跟着胡蝶进了屋子,便看到胡寡妇正靠在炉子旁边打着络子。胡寡妇抬头看了孟夏花一眼,便弯了弯眉眼,笑的和自家二婶一样温柔:“花儿来了,快坐着,吃饭了吗?胡婶婶给花儿烙个饼?”孟夏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衣服摊给胡寡妇看:“胡婶婶,花儿吃过饭了。这次来……”孟夏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胡蝶接嘴道:“娘,孟春桃给花儿的都是些烂衣服,娘你能不能给花儿补上一朵好看的花儿,气死孟春桃?”胡寡妇嗔怪地刮了胡蝶的鼻子一下,才笑道:“拿来给婶婶看看。”胡寡妇翻了翻那两三件衣服,笑了:“不过是撕裂的口子,简单得很,花儿明日来婶婶这儿拿衣服吧。今日吃了晌饭再走吧?”孟夏花想了想,也没有推脱便点了头。在胡寡妇家吃的是玉米面子烙的饼还有一碗八宝粥。孟夏花从老没有喝过这么多米的粥,一时之间倒是有些诧异。胡蝶便笑:“我们家就我和我娘两个人,本来口粮就比你们家的能多一些。我娘还会绣花,打络子,每月去镇上换些家用。瞧瞧你这副奇怪的模样。”孟夏花便有些不好意思,吃完了饭,孟夏花便抢着去刷碗,被胡寡妇拦了下来,“你去和小蝶儿玩吧。”吃了饭不洗碗孟夏花像是有些不习惯似的,拉着胡蝶玩的都有些心不在焉。胡蝶突然问了一句:“花儿,你们家今年准备的什么酒?”孟夏花一愣,摇了摇头:“不知道呢,爹爹才去镇上,还没回来。”“我们家今年啊是果子酒,女孩子也可以喝,一点也不醉人的。花儿,大年初一的时候你来我们家喝果子酒吧。”胡蝶眨了眨眼。孟夏花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这果子酒,大约便是果酒吧?这越国尚酒,如今倒是看了出来,过年家里可以没有于没有肉,却不能没有酒。似乎每年,大家伙还会凑在一起品味各家的酒,像孟大牛家,去年的烧酒似乎是很丢人的事情。可是,孟夏花想,传说中的烧刀子酒不是难得的烈酒吗?难得这儿的人喝不了烈酒?所以才觉得他们家的酒不好吗?孟夏花并不知道,烧酒和烧刀子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烧酒在嘴里的味道,就是酒精兑了蒸馏水的感觉,没有酒的浓香,反而很难受的感觉。孟夏花回到家的时候,孟大牛还没有回来,曹氏一看到孟夏花便开始骂:“到处乱跑什么。也不知道帮着打扫!”孟夏花“哦”了一声,便接过了曹氏手里的扫帚,开始扫着院子。孟春桃似乎在擦屋里的窗棂,看到孟夏花回来,便跑出来将手里的抹布丢给孟夏花:“你可回来了,咱们姐妹俩说好了要分工的哟,我已经把我该擦的都擦完了,剩下的都是你的活儿了!”孟夏花看了她一眼,将抹布放在了一边。“哎,孟夏花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孟春桃对于孟夏花的态度很是上火。“我听见了,可是也得先扫完地再去擦别的吧。”孟夏花低着头,没有看她。孟春桃又要说什么,却听曹氏在屋里喊她:“春桃你进来一下,和我看着有才些。”孟春桃进去了不过一会儿,便跑了出来,拉着孟夏花往里面走。“做什么啊?”孟春桃脸色有些奇怪:“我去擦窗棂,你……你看着弟弟些。”孟夏花有些奇怪地看了孟春桃一眼,慢慢地想曹氏屋里走。“走那么慢做什么?”曹氏吼她。孟夏花赶紧走了两步,推门进去后,瞬间明白了孟春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