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花猛地一怔,抽了抽嘴角看了顾桦承一眼。胡蝶也跟着看了一眼,眼中有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心急和悲伤。孟老太太和孟二牛也看到了顾桦承。孟二牛开口:“这位公子……”“没什么,刚才呛了一下。”顾桦承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哼,是因为他也听不下去花儿随口乱扯了吧。”孟春桃撇了撇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顾桦承很赞同似的点头。孟夏花和胡蝶心里一紧,对看一眼,有些心急地瞪了顾桦承一眼。顾桦承毫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笑道:“这做姐姐的把妹妹头发都扯下来一大把,这妹妹还不敢开口,啧啧,这家教……”孟夏花和孟春桃都是一怔。顾桦承喝了一口酒葫芦里的酒,又看了孟夏花和孟春桃一眼,笑道:“怎么?我说的不对?”浓郁的酒香,即便隔着几步远的孟二牛都闻到了,他抬起头来,有些怔怔地看了顾桦承一眼。而离得顾桦承很近的孟夏花,却猛地捂住了鼻子。顾桦承皱眉,看了孟夏花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这位公子手中的可是酒壶?”孟二牛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上前一步拦在了顾桦承面前。顾桦承扬眉,如墨的眉眼愈发生动起来:“我手中的是不是酒壶,难道是水壶不成?”“……”孟夏花默默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顾桦承又瞥了孟夏花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转头看向孟二牛。孟夏花也跟着看向了孟二牛,却突然发现孟二牛脸上出现一种近乎狂喜的表情。孟二牛看着顾桦承,双手似乎有些颤抖似的,嘴唇哆哆嗦嗦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这位公子,能否,能否借酒壶看看?”顾桦承歪了歪头,看了一眼孟二牛,又看了一眼孟夏花,笑着走到孟夏花身边。孟夏花皱眉,捂着鼻子又往后退了几步。“花儿?”胡蝶奇怪地看着孟夏花,不明白为什么孟夏花一个劲的皱着眉。孟夏花使劲捂着鼻子,皱着眉头看着顾桦承:“你别往前走了!”“哦?”顾桦承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我还想着将这一壶酒送给你呢。”孟二牛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顾桦承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便开始冲着孟夏花使眼色。孟夏花怔了怔,看着顾桦承一脸地不可置信:“你是故意的吗?”一说话,手上一松,那股浓郁的酒味便直直地冲到鼻子底下来,只让孟夏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这种感觉,倒是有些类似晕车似的,可是……酒,也会晕吗?孟夏花紧紧皱着眉,又使劲捂住了口鼻。一旁的孟春桃却是看出了什么,也不管人家之前怎么说的她,腆着脸上前笑了笑:“公子要把酒送给妹妹?我帮妹妹拿着吧。”“你?”顾桦承瞥了孟春桃一眼,指了指孟夏花身边的胡蝶:“我宁肯给她。”胡蝶怔了一下,咧嘴乐了,冲着孟春桃就做了个鬼脸。那厢孟二牛却使劲地跟孟夏花使着眼色,顾桦承手里的酒明眼人都知道,那是难得一品的佳酿,若是能得到那一葫芦,只怕今年下河村里的斗酒会,那绝对是能够独占鳌头的殊荣。虽然孟二牛不爱这些明面上的攀比,可是,能够闻一闻尝一尝那酒葫芦里的酒,而且能够让孟大牛家夺冠,花儿以后也能过得好一点吧……只是,孟夏花与他的默契委实低了一些。好不容易孟夏花看到了孟二牛的颜色,却眨了一下眼,整个人躲到了胡蝶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顾桦承:“你把那酒葫芦给二叔吧,我可不要。”“晕酒?”顾桦承念叨了一句,歪着头看了孟夏花一会儿,突然拔了酒葫芦的塞子,猛地伸到了孟夏花鼻子下面。孟夏花似乎没料到顾桦承会来这一手,哇的一声就在胡蝶身后吐了起来。“唔,这葫芦里的酒是烈了一些,你这反应……啧啧……”顾桦承自顾自的念叨着,离着他不远的孟春桃却变了脸色。“真是晦气。”孟春桃啐了一口。孟夏花摸了一把嘴,抬起头来看了孟春桃一眼:“你知不知道晦气是什么意思?你会不会用词啊?”“你说什么?”孟春桃瞪了她一眼,就扬起手来,可是看着孟夏花眼前的那一摊秽物,抽了抽嘴角,恨恨地放下手来。顾桦承似乎是好心,将酒葫芦又凑了上去:“我说小姑娘,喝口酒清清口……”话还没说完,孟夏花看了他一眼,哗的一声又吐了。“……”顾桦承有些讪讪的,嘴角抽搐着放下手来。“师父,都收拾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走?”他那个没见过几次的大徒弟扶桑突然冒了出来,看了一圈孟夏花他们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没什么,你师父我酿的酒又厉害了些。”顾桦承冲着扶桑笑了笑,又仔细地问了一遍马车是不是找好了,找的马是不是日行千里的好马,车厢是不是梨花木的车厢,车厢底下是不是隔好了暗格可以盛放三大坛子酒,埋在自家竹屋前的那坛子酒挖出来了吗……好不容易问完了,顾桦承又转过头来看了孟夏花一眼:“这葫芦酒还是给你吧,就算是不喝,摆着也有面子。”“师父?”扶桑似乎很诧异地看了顾桦承一眼,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忍住没有说,只是在偷偷地打量孟夏花。孟夏花捂着鼻子看了胡蝶一眼,胡蝶点了点头,接过顾桦承递过来的酒葫芦。孟夏花立马离胡蝶远了一些,皱着眉头问顾桦承:“你为什么要送给我?”顾桦承却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拍了拍还在发愣的扶桑,转身离去。孟夏花和胡蝶面面相觑,没留神,孟春桃又扑了过来……“呀!”胡蝶叫了一声,转头瞪着抢了酒葫芦的孟春桃:“你干什么呀!”“那个人是谁?花儿,他为什么要送给你这葫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