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师兄妹齐心,定能酿出绝世好酒。扶桑说,既然能让他们发现迭梦草,这便是一个契机。顾桦承虽然总是一副万事都无所谓的样子,这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其实他们谁都不知道。可是每一次,顾桦承只要喝梦回,便是十分的不快乐。扶桑不希望顾桦承总是沉溺于往事之中不能自拔,便想让九娘和姜女和自己一起酿造一味酒,一味可以让顾桦承忘记梦回的酒。姜女皱了皱眉,拉着九娘道:“师姐,虽然我很想出一份力,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学呢。”“无事,你师姐也是个半吊子。”扶桑冲着姜女笑了笑。姜女有些不信地撇嘴,“师姐再不济也是比我强的,最起码,师姐能够闻出何为美酒吧。”“呃……”九娘讪讪。“她?”扶桑笑了笑,“你可别说她了,她呀,闻着酒味不吐就不错了。”“啊?”姜女看了九娘一眼,正看到九娘讪讪地摸了摸脑袋。“师姐,你闻不了酒味,怎么学酿酒啊?”“师父说,多醉几次就好了。”九娘嘿嘿笑了笑。扶桑点头:“嗯,每次喝醉了身上就起酒疹子,浑身啊!你说我和师父两个大老爷们,每次还得去找女人来给师妹上药。小师妹啊,有了你以后就好了呐,以后师妹在起了酒疹子,你就可以扒光了她,给她挠痒痒了。”“师兄!”九娘瞪了扶桑一眼。姜女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拉了九娘和扶桑一把:“好了师兄师姐,你们俩别跟斗鸡似的互相瞪着了,不是说要为师父酿酒嘛?咱们该怎么做?”扶桑和九娘互相白了一眼,扶桑便拍着姜女的肩膀一脸的严肃:“第一件事,小师妹,你任务很重啊!”看着扶桑那么严肃的表情,九娘和姜女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师兄,要我做什么?”姜女站得笔直。扶桑却看着姜女极其猥琐地嘿嘿的笑个不停。“……师兄,你能正常一点吗?”九娘忍不住又对着扶桑翻了个白眼。扶桑不理九娘一个劲地笑了好一会儿,才拍着姜女的肩膀,道:“为兄记得,你先前说过,你在墨城……可是算得上神偷啊!”姜女猛地涨红了脸,看着扶桑问:“好好的做什么又提起这件事儿了?”“因为咱们需要小师妹你去偷样东西啊。”扶桑眨了眨眼。“什么东西?”这下子可是连九娘都好奇了,还没听说过酿酒要先偷东西的。扶桑神秘地笑了笑,拉着九娘和姜女去了自己的房间,翻腾了好一会儿,扶桑才从包袱底下摸出一个酒囊,递给了姜女。姜女愣愣地不知道什么意思。“这个酒囊啊,师父那也有一个。明日,师妹你去找师父,说想跟着为兄酿酒,让师父和你去搬一坛清酒。小师妹你便趁机溜进师父的房里,找到那个酒囊,换了来。”扶桑安排着。“……这也算是偷?”九娘撇嘴,“在说了,明日师父一定会让你去给我搬酒的,他才不会亲自去呢。”“嘿嘿……”扶桑笑了笑,“明日,你师兄我不会出现在这个院子里的。”“可是去偷师父的酒囊是为了什么?”姜女还是不解。“师父那个酒囊是用来盛梦回的,用的东西差不多,酿出的酒自然也是差不多的,万一咱们酿出来的酒和梦回差不多那不就坏了?”扶桑瞪了姜女一眼。九娘琢磨着扶桑的办法倒似乎的确是个法子,便应了下来,姜女看着九娘应了,自己也便应了。第二日一大早,九娘就听到扶桑在院子里高声喊:“没有酒曲了,我去找找这附近可有卖曲的,师父不用等我吃饭了!”九娘赶紧推了姜女一把,从**一咕噜爬了起来,穿好衣衫就跑到顾桦承门口使劲地拍着门:“师父师父……”“出什么事儿了?”顾桦承披着外衫就开了门,紧紧地颦着眉头。美男初起的那股子慵懒劲哟,九娘险些把持不住。好不容易低下头去,九娘快速组织着语言,道:“师父,我要跟着师兄酿酒,你带我去搬一坛清酒吧。”“这是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如此积极?”顾桦承皱眉,打了个哈欠,一把将门关了起来。“……”九娘看着那扇门,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待为师更衣。”正想着里面却传来顾桦承有些慵懒的声音。九娘张了张嘴,将那一万头草泥马拉了回来。顾桦承收拾好了甫一出门,九娘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似的,险些栽到地上去。顾桦承伸手扶住九娘,皱眉:“怎么不知道好好看路?”“大约是起的太早了。”九娘嘿嘿笑了笑,低头揉了揉脚腕,快速地瞥了一眼自己的门口。门口那儿一直猫着的姜女立即点头,目送九娘和顾桦承出了院子之后便小心翼翼地钻进了顾桦承的房间里。九娘同顾桦承到了藏酒的窖子那儿时,正巧碰上了哑婆。哑婆看了九娘一眼,没有说什么便错身过去了,可不过走了几步的工夫,哑婆却突然喊住了九娘。九娘看了顾桦承一眼,愣愣地转过身去,冲着哑婆笑了笑:“婆婆唤九娘何事?”“你不用和老婆子整这一套,老婆子只是想起了那一次同你说要看着你酿酒的事儿,你们今日这是打算酿酒了?”哑婆摆了摆手,看了九娘一眼。九娘点头:“是啊,师兄去买酒曲了。”哑婆点了点头,“那么,等你们开始的时候,记得喊我一声。”“哦。”九娘点了点头。跟着顾桦承进了酒窖,九娘捂着鼻子问顾桦承:“师父啊,哑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嗯?”顾桦承不解。“有时候哑婆看起来凶巴巴的,我和师妹都有些怕她。可有的时候,她看起来又好像很慈祥似的。师父,哑婆之前不是还装哑吗?”顾桦承看了九娘一眼,摇头:“哑婆那不是装哑,只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罢了。哑婆,是个很好的人。”“她是谁?”“什么意思?”顾桦承皱眉。“哑婆看起来跟师父关系很近,应当是师父很熟悉的人才对。可是,师兄也只知道有师祖,却没有祖师娘,我原本也想过……不过后来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哑婆不像是和师祖有那种关系的。后来我又想,她会不会是那个姑娘的什么人,可是也不像……师父,哑婆究竟是什么人?”九娘在酒窖里,胆子似乎格外大似的,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顾桦承突然沉默。九娘想了一会儿,便觉得自己先前的问话有些不该了,可是话已出口,已是收不回来了。一直到搬着酒坛子往回走了,顾桦承也没有再和九娘说一句话,九娘突然就着急了。若是这个时候姜女还没找到酒囊该怎么办呢?“师父。”九娘突然拽住顾桦承的袖子,“师父,我肚子疼。”“肚子疼?”顾桦承皱眉,“那就快些回去,你好去解决。”“……”九娘怔了一下,“师父师父,我不想回去。”“嗯?”“我……我一想到回去要见哑婆我就肚子疼。”九娘开始胡说八道了。顾桦承皱眉看着九娘,叹了口气:“九娘,你从前不是这么任性的。”“从前你都不认识我的。”九娘反驳。“我在下河村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可是狡黠得紧。如何会有你这样一脸想去解手又解不出来的模样?”顾桦承叹了口气,“为师抱着这坛子酒可是累得慌,你若是真的心疼为师,就不若快些走。”两人正僵持着,扶桑站在不远处喊:“师妹,师父,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师父,快走吧,要不我来帮你搬着?”九娘立马唤了语气。顾桦承狐疑地看了看扶桑又看了看九娘,皱了皱眉:“不必了。”顾桦承将酒坛子提进了院子后,扶桑便一脸谄媚地上来接了过去。同顾桦承念叨了几句便拉着九娘往屋子里钻。顾桦承喊住他们:“你们真的是为了酿酒?”“不然呢?”扶桑反问。“没事。”顾桦承摆了摆手,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似的,“九娘,哑婆不是说……”“哑婆方才说出去找泉水了,让师父回来了便去寻她。不来教导师妹了,师父你可知道哑婆说的是什么泉水?”扶桑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冲着顾桦承说。顾桦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去了自己的屋子里。九娘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一会儿,顾桦承便在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出来了,期间看都没有看九娘他们一眼。九娘刚松了口气,顾桦承却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九娘。“晌午不用等我们回来了,你们自己吃自己的便是。”顾桦承说完便走了。九娘抓着扶桑的袖子,有些紧张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师兄,师妹拿到了?”“那不能砸了她自己的招牌啊!”扶桑冲着九娘眨了眨眼,赶紧带着九娘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姜女一看到两人进来,就赶紧迎了上来:“师兄师姐,你们回来了,咱们现在就开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