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一接近茨蔚,茨蔚便飞身上马,缰绳一摆麒麟便飞也似的往回跑去,花娇柔见茨蔚已上马回奔,掉转马头往回赶去,叮轻吁一口气,一夹马腹往回掉转,三人三马往着金瓶口的方向狂奔而去,韩梦愚抹了一把脸,血也污了他半张脸,眯眼望着飞奔而去的三人,手一招,“银甲兵团,马上全面出动追击。”他不能轻易放走这三人,在他们经过金瓶口前要拦截下来,否则的话,银甲兵就会被困死在金瓶口。他的白马在他的一声长哨后飞快的冲至了他的身边,飞跃而上,一夹马腹,白马便如离弦之箭,如一道白sè的闪光奔离而去。身后的三十万银甲兵在接获命令之时飞快的整军,骑兵首当其冲,紧随在主帅之后,步兵全都奔跑着,虽然会拉开很大的距离,可是只要能有部分士兵先过关,杀上独秀峰,那么基本上过关便不成问题。三人策马狂奔,身后那一片银甲兵锲而不舍的追击,整个平原都像是被这一阵的追赶震振颤动着。麒麟跑的非常的快,可是花娇柔与叮的马儿就非常容易被落在后面,韩梦愚的马儿虽然起步较晚,却仍是与花娇柔、叮的马儿渐渐的拉近了距离,花娇柔心里一急,反身又向他扔去了几把飞刀,她的飞刀是她的绝技,薄如蝉翼的刀片常常经她的快手飞掷,总能杀敌于瞬息,由于飞刀上并不设刀柄,通常整个刀片都会没于被shè杀者的皮肉之中,在外部只能看见一条非常细小的缝,连血都流不出来,敌人就如死于非命般,外部并无大碍却在内部可能骨肉经络已全被切断。花娇柔的这一飞掷,后面白马上的人马上倒了下去,花娇柔一看马背上已没有了人,不由的开心大笑起来,刚想欢呼,却见马上又坐上了韩梦愚,笑容也不由得僵住,他驭马竟如此了得,可以随时将身体挂于马侧,这一刀被他轻易的躲了过去。旷阔的平原因两方人马的逐渐拉近而更显沸腾,银甲兵的叫嚣声由远至近,叮狂鞭马臀,虽然木丁给他的的确是千里良驹,耐久快速,却在速度上仍是抵不上韩梦愚的白驹与银甲的战马,韩梦愚已靠近了叮,抽剑便是一挥叮一吃紧,将身体向前一匍,飞扬的发丝被削下少许,他人是躲过了这一剑,而接下来横劈竖切接连不断的砍杀就让他实在是躲闪不及,为了躲掉致命的一剑,叮再也无法端坐于马上,翻身落马,茨蔚一回头便是看到叮滚落马背的情景,立即勒住麒麟,掉头便执枪杀了回去。吆喝着要叮与花娇柔共乘一骑,自己提枪在马背上又与韩梦愚纠缠厮杀了起来。待叮上了马后,茨蔚便催促着二人快快离去,可是花娇柔却扯住缰绳并不愿立即离去,茨蔚已无法分神,心中又怒又急,一个不慎,让韩梦愚便逮到了机会,长剑劈脸砍下,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片银刀飞划,韩梦愚执剑之手一吃痛,剑竟从手中脱落跌到地面,而眼见茨蔚一枪刺来,急急的一扯缰绳躲了开,茨蔚没刺中,也不恋战,催着麒麟就飞快奔离,叮与花娇柔共乘着紧随其后。韩梦愚左手臂灼疼着,可是捋袖一看却不见有血迹,只有细小的一条伤口,周围也不见刀片,臂膀稍稍一动,便疼痛难当,凝眉一思,定是刀片已削入了肉内,看着远奔的三人,韩梦愚一手扯着缰绳飞身下马,脚在地上一踮,左臂忍着疼痛飞快的拾起了掉落在地的长剑,又快速的跃于马上,缰绳一甩,白马又飞快的向三人追了去。十里的路在一路的追追打打中离金瓶口越来越近,韩梦愚手若不受重伤,定是不那么容易让三人这样轻松一路跑出十里,而三人也碍于三十万大军的威慑不敢长久的与韩梦愚纠缠,常常是茨蔚阻挡一下韩梦愚,让叮与花娇柔可以跑得远一点,再快马跟上,然而如此一来,银甲兵其实距三人更近了,若是被银甲兵包围上,那么要杀出重围简直就是难于登天。三人不由得更加狂催着**的马儿,不顾一切的狂奔着,而金瓶口已渐渐的显现眼前,犀牛一直守在金瓶口处,趁叮去救援之际先搬了好几块大石守着,只等着叮他们一冲过卡口便马上以石封口。而远处大批人马的靠近,犀牛早已全神戒备的做着准备,麒麟已经超过了叮与花娇柔的马儿,一马当先的冲至了卡口处,犀牛一看到茨蔚安好整颗心都放了下来,脸上不由得漾起了笑容,茨蔚朝犀牛点了点头,明白犀牛在卡口处的用意,便冲走了卡口,而此时花娇柔与叮共骑的马儿还未到达卡口,却被韩梦愚的马儿追上了,右手挥着剑就向马上后面的叮砍了去,叮一惊,却手无硬器,或是贸然闪开,那一剑势必划上了前面的花娇柔,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接过卓冰的短刀,现在他必须硬生生的接下这刀了。“啊!”虽然有微微的前倾,化掉了被砍掉脑袋的危险,可是那把长剑却狠毒的砍向了他的左臂,长剑快起快落,叮的左臂便自肩处被切离了他的身体,叮巨痛,痛的仰起了身子长啸着,自左肩处不断的喷出血柱来,来自断臂处的疼痛差点让他无法呼吸与思索,整个脑袋里的意识便是疼痛加晕眩,下意识的他以右手圈紧了花娇柔的腰,将头靠上了她的肩背。花娇柔在听得叮大叫时回头一看,就瞧见了飞离的叮的左手与喷涌出来的血液,她惨白的脸马上溅染上了鲜血,心中的震憾与悲愤瞬间笼占了整颗心,含着满眼的泪,抽出了小刀又向韩梦愚飞掷了去,同时夹踹着马腹,在飞刀掷出的时候,马儿加速的与韩梦愚的白马拉开了距离。韩梦愚在花娇柔投出飞刀时心慌一闪,坠落下马,原本在奔跑着的白马突然感觉背上的重量一轻,马上停住了奔跑,踱回主人滚落的地方,静待着韩梦愚的重新上马。犀牛早在茨蔚进关时便已举起了重达五百斤的大石头,本以为叮他们会马上就冲进来,却不想被韩梦愚的那一剑砍杀阻了些时间,憋红了脸,犀牛硬挺着,头及肩背都用来支撑巨石的重量,茨蔚入关后,见其他三人久未入关,心知肯定事有不妙,驾着麒麟准备再出关一探究竟,瞥见了犀牛憋得已酱紫的脸,慌忙下马替他来支撑,却让犀牛制止了,要她出去看一下叮他们的情况,茨蔚对叮确实担心,嘱咐犀牛先将巨石放一放,就算没堵住韩梦愚,山上滚落巨石时,也可以阻上银甲兵了。话一落便向卡口外奔去,犀牛看着她远去的单小身影,眼神黯了黯,从他在营帐外偷听到她与叮的对话时,自己的整个心就总是莫名的系在了她的身上,尔后在军中,看她像男人一样的努力,看她比男人更出sè的拼搏,看她不折不挠的倔强成长,为她每一次出sè的竞技钦佩并且自惭,从最初她被他撞飞的那个豆芽一样的小兵,慢慢的变成十夫长,百夫长,即使知道他们的距离在越拉越远,他却仍是将整颗心全放在她的身上,看见她的安好无恙,他莫名的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活了般,当她朝自己点头,对他顶着巨石流露出担心与关怀时,那种将心都涨满的幸福似乎想要从眼底溢出,背上的大石越来越重,犀牛盯着卡口处,卡口外,听得见非常的喧嚣,犀牛弯唇笑着,那可以震天的嚣闹,似乎及不上可以让他耳中鼓膜不断震颤的心脏的跳动声,那种被大石压抑的血液yu撑爆血管的呼呼流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