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兵部统来了一些奇怪的人,看似禁军,一个个都神情戒备,将整个兵部统都搜查了一遍,最后看似一无所获,便离开了。兵部统出现禁军并不奇怪,因为将军本人便是原禁军南军统领,只是兵部统让禁军搜查这事就怪了,按说禁军与兵部统分属管辖,各不相干,军营重地,更是禁止无特殊原因的搜查,而只负责皇城安全的禁军这样大肆搜查兵部统,着实让人费解。“肯定是四皇子想排除的异己他认为潜藏在兵部统!”茨蔚如是分析道,“禁军之所以敢搜查兵部统,必定是陈继往允许的,而陈继往现在除了老皇帝外只听命于一人,那便是睚眦,老皇帝若要在兵部统进行搜查,不会进行得如此猥琐,那么定会是四皇子想找个什么人……!”浴凰与沙旦他们点点头,这种分析极合理,除了四皇子,禁军无其人可调动,禁军搜查时并不十分的张扬,若是搜查小人物小匪贼,只怕是会张狂一些,而这样小心翼翼仔细认真又刻意的低调,那么所搜之人,定是不简单。宫内的状况,因为他们身在兵部统,因此一点也不清楚,但是搜查兵部统这件事情一推,所有的人都面sè凝重,能有谁让四皇子认为会在兵部统藏身?答案无疑是李斩!李斩此前便混迹军中,又是老四眼中的梗刺,是争夺帝位的人除了要搜查李斩,他们都想象不出来会有人需要睚眦来兵部统搜查。换言之,四皇子的势头如ri中天,宫廷的斗争已到了兄弟相残的白热化阶段。李斩定是从宫中逃了出来了,老四现在动用禁军来搜查他,看来他的情形不妙的很。担心!担心!却无计可施!***************************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兵部统的一切都与往常无二,五月的天气晴朗的可以嗅到枝叶成长茂盛的味道,一切都感觉干净透明,除了偶尔兵部统因为奔马而扬起的灰尘,一个战争的演练场,在cāo习之余平静详和的如世外桃源。士兵们不需要关心宫廷战争已经爆发到何种程度,因此几国的动向如何,他们掌握的更为清楚。磐虽然与德天议和,并且言明永结友邦,可是事实上,集结在济北河一带的兵力并未撤退,自战后便一直驻扎在那里,济北河距德天并不远,若磐背信弃义,只需一声令下,几天之内,那三十万的兵力便可以直捣德天的几大边城,兵部统也因此对士兵们的训练不敢放松半分。陈继往似乎更热衷于为四皇子处理一些私务,整个兵部统他也疏于打理,训练与管理的重担,全压在玉其林的身上,他的那根铁鞭每天抽的“叭叭”作响,见识过磐的青甲银甲兵的威力的战士,都很自觉的投入到大强度的锻炼之中,也因为这部分的战士如此的卖力认真,带动的整个兵部统都非常的努力,训练进入了一个良xing的循环,不管是阵形训练,冷兵器训练,骑shè战术,德天兵部统的士兵都是越发的jing进。从死亡边缘走了一圈的方言再次指挥排阵时已是战后的第五个月,那一箭伤了她的心肺,能活着已经不易了,老军医告诉她,她以后的身体会大不如前了,但幸而她在战场上的作用并不是挥刀斩敌,她只需端坐马背之上进行指挥即可,病痛并不会对她的能力产生太大的影响。一直到她可以走到这初夏的阳光底下,感受劫后重生的暖洋洋,诸葛也未到兵部统来看过她,她半眯着眼睛感觉着阳光长久洒在她过于白皙的皮肤上所制造的轻微灼热感,心里念叨着,若是她在战场上死了,若是她在病榻上死了,若是她现在已经死了,她仍然没有见到诸葛,从诸葛将金杖交给她之后,从广武一役如诸葛预计般大胜之后,他的重心就全放在了宫廷,放在了老皇帝的身上,他无暇再顾及她了。策马徐行,方言拧了拧眉,开始不能清楚的定位诸葛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朋友?引荐人?上司?依靠?整个兵部统,能让她最自在的只有诸葛,虽然她对诸葛一无所知,不知道他的能耐有多深,不知道他的身份有多么的神秘,不知道他混在兵部统倒底是为了做什么,不知道他招揽她还有什么用意,她只知道他叫诸葛候,二十五岁的白发人,双xing格,是德天老皇帝眼前的人,其他的,她什么也不清楚不明白不知道!病榻上躺掉的五个月光yin,在每天会把所有的事情想上一遍仍然难以熬过的时间里,她才想诸葛,想到她已经康复,她才发现她不了解他,有他在身边,她是全心思的放在研习阵法上,有时甚至嫌他吵,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现在回忆起来,他突然变得十分的空白,她长这么大很少**思去记挂一个人,她师父不需要她去记挂,她没有父母可以记挂,二十年一心一意的埋首奇门研究,突然发现不用学习便会记挂某人了。走到了叮他们正在练习的较场,她停住了马,就在树荫下看着那一帮人闹腾着。“花椒油,你不教我我还叫你花椒油!”轧虎冲着花娇柔不服气的嚷着。所有的人都有事可干,他好不容易想学门长技,也就这飞刀最轻快,他想学,那山匪婆花椒油竟不教他,偏心!“说了你没那资质,教了只是浪费时间!”花娇柔打定主意不在这死胖子身上再浪费她的jing力。“你都没试过,就看我这体形就瞧不起我,你不厚道!”就算他好吃懒做,但不代表他无能。“试?!行!过来!”花娇柔朝轧虎勾了勾手指头,轧虎见状,屁颠屁颠的想跑至她跟前。“咻!”的,一道银光闪过,轧虎还未反应过来,周围的人全都大笑了起来。直到感觉下半身有些凉飕飕的才低头一看,妈呀,这女人太过份了,他的外衣下摆与裤子自大腿上半部处被削掉了,衣摆是整个的掉落自地面,而裤管被齐齐割破,烂了一个大口子,这种天气,他也只着了一条裤,于是他那白花花的大肉腿便露在了外面。衣裤损,却皮未破。“看清这刀没有?还要不要教?下一刀高寸许,如何?”花娇柔扬了扬小刀说道。轧虎双手往下身一捂,又羞又恼的跑了开,身后的一干人全都笑弯了腰。方言坐于马背之上,这一幕尽收眼底,催马离开了较场,离开了那笑闹不已的场地。过了好一会儿,不可遏止的笑声从她的喉头发了出来,笑着摇了摇头,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只要她停下脚步来,便可以发现!同样有很多需要在意的事,只要她空些时间来思索,就可以得到一种新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