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在大明寺?”上官义刚落坐,开门见山地问石天宇,他对石天宇比较了解,两人相处不久,但几次接触,知道石天宇性情质朴,说话也就用不着拐弯抹角。“你是为昨晚的盗窃案而来?”石天宇知道上官义这时穿一身警服定是公务在身。所以让赵无双安排一个僻静的雅座,方便交谈。赵无双人虽年轻,做事却精明能干,似乎成了这家饭店的主事之人。“听明月小师傅说你和几个盗贼交过手。”上官义拿出一个记事本准备记录:“能记得他们的模样吗?”“几个人蒙面,另几个光线太暗,只见都是光头。”石天宇思索着说:“还有就是那个东方玉树,武功很高,他来去毫无忌惮可能不是你们警察好对付的。”“这你放心。”上官义说道:“武林人自有武林对付,我已有安排,发现东方玉树的踪迹你告诉我就行。”石天宇知道上官义功夫挺高,但似乎还不是东方玉树的对手,见上官义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有恃无恐。背后一定有很大背景,不过石天宇不是多事之人,上官义自己不说,绝不追问。他把昨晚动手的细节叙说一遍,上官义又询问几个问题,见没什么线索,收起笔记本,倒一杯茶捧在手上皱眉思索。好一会儿石天宇提醒说:“你可以从光头入手,几个都没头发不会是巧合,最近有没有外来的或者行动可疑的和尚。”“我也是这样想,不过最近案子一个接一个,人手不够不说,时间也不充足。”上官义无奈地笑了笑。“可是这些好像不归你管?”石天宇记得上官义只是一个小片警,大案要案和他好像不沾边。“我还没时间告诉你,我调到刑警队任副队长。”上官义说道。“恭喜。有空你可要请我们搓一顿。”石天宇向上官义道贺:“不算飞黄腾达,你也是连升几级。”“我也不知该欢喜还是该叹倒霉。”上官义露出一丝苦笑。“什么意思?”石天宇有点疑惑,升官了有什么叹息的。“你不知道,最近全是惊天大案,刚上任就落到我脑袋上。”上官义把情况向石天宇说了一遍,他把石天宇当朋友,说话就没什么忌惮,连日来四处奔波,却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心中烦闷一股脑吐露出来,才觉得舒服了一点。“别泄气。”石天宇安慰上官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也是你立功的好机会。”“但愿如此。”上官义诚恳地望着石天宇:“不过有几件事还得请你帮忙。”“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说。”石天宇对朋友一向爽快,况且自己也有求过上官义。“是这样的,昨晚大明寺窃案,盗贼有功夫又是和尚,我对一伙人产生怀疑。”上官义分析着说:“就是我们在咖啡厅见到的那些喇嘛。”提起喇嘛,石天宇想起在大明寺见过他们围着金佛窃窃私语,不过已是一个月之前的事,难道他们还在扬州。“你们可以直接传讯喇嘛。”石天宇提议。“不行。”上官义连忙摆手:“这有关民族团结,不能轻举妄动。”“那我可没办法。”石天宇摊开双手。“不是让你盯梢喇嘛。”上官义说道:“昨天大明寺的僧大多到秦家做法事,罪犯这时下手,不可能是巧合,秦家大少爷秦翔宇和喇嘛有联系是我们早就知道的。”“可我和秦翔宇也不靠边。”石天宇说道。“有一个人,你能从她那探听消息。”“谁?”“温柔。”*****石天宇很少主动去找女孩子,他来到温柔咖啡厅门前犹豫很久才推门进去,服务小姐礼貌地迎上来:“欢迎光临,请问您几位。”“我找温柔。”石天宇小声说。服务小姐上下打量石天宇,见他相貌打扮都很普通,除两眼光亮有神,别无特出之处。小老板温柔好像没有这样的朋友。她职业性地微笑道:“老板正忙,我替您叫一声?”石天宇见顾客满座,连忙说道:“不用麻烦,没什么大事,我坐在这等一会。”说完在附近一张凳子上落座,静静等待。一个青年从门外进来,身材健壮,脸颊棱角分明。石天宇见过,是温柔的司机,温柔叫他乔世杰。乔世杰见石天宇微微一愣,微笑道:“石大哥你是来找温柔的吗?干吗不到里面坐。”他说的里面是一件温柔用来接待客人的房间。“不用,我在这等就可以。”石天宇面对乔世杰的笑容有点拘谨。乔世杰转脸对一旁的服务小姐说:“你知不知道这是赵伯母的救命恩人,怎么不通报温柔,温柔最近正找石大哥,小心她发脾气你吃不了兜着走。”石天宇见服务小姐脸色发红,张皇失措,自己也是乡下打工仔,知道挣钱不容易。连忙上前解围:“不怪这位姑娘,是我不让她告诉温柔的。何况我也是顺便路过,耽误不了什么大事。”那位姑娘投来感激的目光。乔世杰安排石天宇在临窗的一个座位坐下,自己去找温柔。窗外古运河波光粼粼,几艘游船轻轻滑过,洒下一阵欢笑。温柔端着两杯咖啡过来,石天宇接过一杯说声谢谢。温柔笑道:“怎么这样客气,太见外了吧。”石天宇笑了笑低头用小勺搅动咖啡。“你怎么有空到这来?”温柔一边望着窗外一边问。”我顺便走过门口,就进来看看。“石天宇不知说什么是好,要不是上官义一再恳求,打死也不来,温柔这类人属于上流社会,和自己实在有段距离,暗暗发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只是顺便!“温柔语气有点忧郁:“你最近到哪去了,我到燕菲菲那打听几次,他们都说不知道。”“我出去有点事,没告诉他们。”石天宇当然不会说花宜人对温柔没好感,故意瞒着她:“你找我有事?”“没事就不能找你呀。”温柔瞪着眼气呼呼地说。“当然可以。”石天宇对这些有钱的小姐实在有点畏惧,转移话题说道:“赵伯母现在身体怎样?”“妈身体好得很,这咖啡店最近全由她一人打理,我倒是没什么可做的事。”提起母亲温柔一脸欢喜。一群客人走进门,石天宇远远望见领头的是马如龙,忙低头喝咖啡。马如龙随着服务员进入一间雅座,过一会一个身材矮胖的青年来到石天宇和温柔的桌前,笑着对温柔说道:“我们少馆主马如龙请温柔姑娘过去一下。”“我干嘛要过去。”温柔冷冷地说:“他又不是初次光临,怎么天天叫我陪坐,告诉他本姑娘今天没空,正陪贵客聊天。”那人名叫张国良,是马如龙父亲的三弟子。他瞄了石天宇一眼说道:“这是秦翔宇大哥的意思。”“那他自己怎么不来。”温柔依然冷着脸。“秦大哥正陪桑德大喇嘛游览名胜,脱不开身。”石天宇见温柔和张国良有点僵持,忙打圆场:“温柔你还是过去一趟,他们毕竟是顾客。”“你稍等。”温柔起身跟着张国良走去。好一会,温柔没有出来,石天宇站起来,无聊地四处看看,信步走出后门来到一个小院。小院里种着几种药草,还有一池**,花瓣已凋谢,洒下一地金黄。眼看花开花落又是一年,石天宇想起远方的家人,心中惆怅,呆呆发愣。“你是从哪来的。”一个声音响起,石天宇转脸一看,张国良正一脸不屑地望着自己。“我从哪来关你什么事。”石天宇语气不善地回答。“当然不关我的事。”张国良冷笑道:“马大哥让我问问是哪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吃天鹅肉的好像不是我。”石天宇轻蔑地说:“癞蛤蟆在雅座里。”“小子,你快滚。”张国良逼近石天宇威胁着说。“我要是不走呢。”石天宇毫不示弱。“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国良摆开架势。“敬酒吃过不少,罚酒还没见识过,今天我倒要尝尝什么滋味。”石天宇针锋相对,面对狗仗人势的家伙,涵养再好也是怒火填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