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离别的时刻

“致尊敬的奇鲁克里斯?博?任：我们对于自己的行为带给你，还有你的朋友的悲痛感到由衷的遗憾以及抱歉。我们的举动已经严重偏离了自身的本意，由此造成了此次的重大损失。只因我的一己之私，却不曾想令得梭林?俄肯霞尔德阁下就此陨落。至此方才醒悟，原来，我自己才是这场战争中最为愚笨的人，心中悔恨不已，所以，我自感无颜面对你与你的众位朋友，特此留下此信，千言万语亦难表达我等的愧意，并不指望能得到你们的原谅。当你见此信时，我等已离去多时，望能得到你的理解。于此，再次致上我最大的歉意。――瑟兰迪尔”看着这封由刚多尔夫转交的信件，任博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从术士的口中，他早已得知，精灵王瑟兰迪尔本事受他所托，在暗中保护梭林一行人，使其平安离开幽暗密林，抵达埃雷博，但是因为精灵与矮人的陈年积怨，还有瑟兰迪尔的一己之私，想要从矮人的冒险成果里分得一杯羹，便裹挟长湖城的遗民，与埃斯加洛思?巴德一同率兵前来，包围了九死一生方才自龙口侥幸存活的冒险队十五人，使得兽人有机可趁，不仅令联军受到重创，最后，梭林英勇战死，本来可以避免的事情成为了不可逆转的悲剧。现在，活着的冒险队成员甚至还不足出发时的一半，要说不恨精灵，那是绝不可能的，只是，从大战开始，精灵一直充当主力，承受了兽人大半的攻击，自身也是损失极大。这股恨意，实在令矮人们无法提起。在梭林的葬礼上，矮人和精灵就是自动分开站立，相互之间一直没搭过话，连交流都没有，气氛尴尬无比。如今，瑟兰迪尔王自感再没脸面出现在矮人们的面前，于是留下一封致歉信，要刚多尔夫交到任博手中，然后在夜里悄无声息地带着精灵士兵离开了埃雷博。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让双方都稍微好受一些。另外，德瓦林在几天前也来向任博告别了。他说道：“现在梭林死了，我必须尽快回埃雷德鲁因去，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处理梭林的后事，移交国王的权利，诸如此类，都是些麻烦事。所以今天我来向你道别，非常高兴能和你一起度过这大半年的冒险时光，希望不久之后还能再见到你，欢迎你去埃雷德鲁因做客。”然后，第二天德瓦林就匆匆上路了。新年的第十天，作为梭林在世时血缘最近的亲戚，来自铁山的代因顺利继承了埃雷博的王位，成为了新一届孤山脚下的王。一时间埃雷博热闹非凡，梭林之死带来的哀伤也被稍稍冲淡，连埃斯加洛思?巴德也特地派人前来祝贺。巨龙死了，整个代尔山谷的威胁也彻底消失。虽然长湖城被毁，但长湖人在巴德的带领下，热火朝天的开始了新家园的建设，地址便选定在从前的代尔城废墟。许多天以来，他们将废墟清理出来，该拆除的残垣断壁也统统拆除掉，只留下了城中心的那座钟楼，以纪念旧代尔城曾经经历的灾难，以及表达对梭林?俄肯霞尔德的怀念。作为新代尔城的王，埃斯加洛思?巴德无疑是称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一月末，代尔山谷飘起了鹅『毛』大雪，将整个山谷装饰成一个雪白的世界，纯洁非凡。自从五军之战后，那个莫名的“系统”在沉寂了近两个月后，再次对任博发出了提示。【主线任务完成，于一个月后自动返回】返回？回到哪里？任博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是来到了一个类似于主神空间的地方，也需要进入不同的恐怖片中完成任务，才能活下来？他使劲摇了摇头，自己并没有得到什么主神的腕表，也没有主神不停的发布任务，甚至于，连偶尔出现的任务都毫无强制『性』。应该不是吧……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自己向刚多尔夫他们道别了。想到此，任博苦涩地笑笑，无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抑或是虚构的，自己只知道，这里有刚多尔夫，有巴林，有毕尔博，还有梭林……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啊！当得知任博他们要离开的消息后，巴林第一时间便来向他们道别。“很抱歉，这次我不能陪你们一起走了，因为这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巴林说道，“梭林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重新回到埃雷博，连做梦都想，现在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而我，则要担负起他未尽的职责，代他留守在这里。”“不用向我说对不起之类的话，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任博拍了下他的肩膀，笑了笑，“而且，其实我很羡慕你，因为你可以一直陪伴在梭林身边，每天都能看到他，可以和他聊聊天，谈谈心，这样，就不会觉得寂寞了。”巴林的表情渐见低落，出发时，队伍里包括刚多尔夫在内，一共是十六人，到现在，真正踏上返程的，却只有三个人――刚多尔夫、毕尔博、任博，德瓦林先他们一步回去了，而自己和奥瑞、格洛因决定就此留在埃雷博，开始全新的生活。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冷淡，还有凄凉。“梭林说过，等到我们收复了埃雷博，就率兵去攻打莫利亚，把占据那里的兽人统统赶出去。”沉默了半晌，巴林说道：“现在，他的第一个愿望已经实现了。而我，将要替他完成第二个愿望，我相信，莫利亚一定会回到我们矮人的手中，在我们手中再现她的辉煌。”任博皱起眉头，直到现在他还无法忘记《指环王》原著里那座孤寂的石墓，在兽人的点点鼓声下永远埋葬于废墟之中。“答应我，巴林，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无论如何不要去莫利亚。”他望着巴林的双眼，希望对方可以理解他的意思。巴林见任博说得如此郑重，知道他不会做出任何会损害自己的事，于是顺应地点点头：“谢谢你的提醒，在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我不会进入莫利亚一步。”听到巴林肯定的答复，任博立时轻松不少，虽然那股淡淡的不安犹在，可至少不像以前那般浓烈了。“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巴林说道，语气里包含着化不开的惆怅。“会的，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任博点着头，坚定地道。即便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也一定会再次回来的，因为，这里有我的朋友们，这里有梭林，我还要为梭林报仇啊！到那时，你愿意，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吗？梭林的话又重新回响在任博耳边，仿佛，就像他亲自在对他说。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累了，倦了，埃雷博和埃雷德鲁因的大门会随时为你开启，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真正的家，因为，就像你自己说的，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反过来，我们也都是你的家人。“如果你愿意，埃雷博和埃雷德鲁因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巴林说道：“希望你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如果你感到累了，就回来，我们永远欢迎你。”谢谢你，巴林。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永远记得，我在这里，还有一个家，一直为我敞开着大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马嘶。刚多尔夫已经备好了马，正等着任博。“那么，就再见了。”任博对巴林笑道。“再见了。”巴林也回以一笑。在场所有前来送行的矮人们，不约而同的，对着任博深深地鞠下一躬。【得到称号：矮人之友――你的举动获得了矮人的崇敬，无论你在哪里，只要有矮人的地方，他们便会对你表示最大的敬意。】矮人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民族，他们更愿意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深藏心底,可是此刻，巴林却对着任博远去的背影高呼道：“任――”任博转头望去。“不要忘了，我们是朋友，我等着你的再次到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收复莫利亚！”巴林喊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有一个朋友，他叫巴林。永远。…………皑皑的大雪中，任博乘坐的马车渐渐远去，只剩下那屹立在埃雷博之上的九座石棺，仍然守望着孤山巍峨的群峰。不曾想到，任博再次来到此地，却是在七十几年之后，那时，已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