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停泊心灵的港湾

栋灰砖楼房蜷缩在现代都市高楼大厦的树林中。老旧的墙面贴满了各式的小广告，以及石灰粉刷后留下的痕迹，九级一段的阶梯不断打着转，一直通向各个楼层。楼梯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堆得足有近两米高，一层叠着一层，摇摇欲坠的样子令人心惊胆战，路过时都会不由加快速度，以免杂物突然砸落。任博缓步走在狭窄的楼梯上，上面就是他的家。从他记事起，便每天都会在这段楼梯走上几遍，幼儿园、小学、中学，还有大学，直到找到工作，仍离不开它一级级的台阶，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毫无困难的走到顶。锈蚀得断掉的铁护栏，结满蛛网的缝隙，一到晚上就老鼠成群的底楼垃圾房，组成了他脑海最深处不可磨灭的记忆。一扇表面遍布铁锈的防盗门呈现在他面前，门上用不干胶贴着一个掉『色』的“福”字。他舒了一口气，习惯『性』的从挎包里『摸』出一串钥匙，熟练地『插』进了锁眼。阻碍的停顿感自钥匙上传来，借着这股阻碍感，用力一扭，门开了。唉……我的家啊………………强烈的光线直透眼皮，在这刺眼的照耀下，任博朦胧的睡意消散一空，慢慢睁开双眼，木制的房顶，装饰中弥漫的古老气息扑面而来，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这里是拉瓦老人的家，他正躺在平时睡觉的小**。模糊的记得，那天自己被盖修和亚特鲁送回了利摩奇，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奥『露』哈沾满泪水的笑脸，她对自己说了一句什么呢？好像是“欢迎回来”，应该是吧。抬起左手，抚了抚稍显昏沉的脑袋，才发现手上缠着一圈绷带，虽然身体上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一想到自己被三道激光分别洞穿三处伤口，心头就会隐隐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受伤的那一幕似乎历历在目。我昏『迷』了几天？当初在中土的五军之战后，自己深度昏『迷』了一个多月才苏醒，这次受的伤尽管没有前一次那样重，可换成前一次的体质也是足以致命，现在脑袋里的昏昏沉沉的感觉非常明确的告诉自己，自己已经在**躺了很久了，也许两三天，也许五六天。没等他将这股昏沉干彻底驱除出去，另一股感觉便即降临在他身上。一轻一重两个物体飞一般撞上了他，准确的说，应该是扑到了他的怀里。然后，两个湿漉漉的触感印上了他两边的脸颊，一个是亲吻，另一个则是『舔』舐。任博在这股冲撞力作用下重新躺回**，好不容易睁开眼看时，一团月白『色』足足占了半个视线，另外半个视线中，银白『色』头发的列达族小姑娘伊莎正讪讪的往床下退去。“好了，别『舔』了，满月。”任博本想把小满月举起来，但奈何两手都使不上力，左手和右肩都带着伤，也不适合运动。听到任博的话，满月不甘的又朝他脸上『舔』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自己的舌头，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奇鲁哥哥，看到你醒了，我好开心。”伊莎的小脸蛋『露』出一抹羞红，“你都睡了足足半个月了，无论我们怎么做你都没反应，姐姐就一直守在这里，刚刚村子里有点急事，非要让她回去一趟才走的。”“奥『露』哈，一直陪着我吗？”任博问道，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感动。“嗯。”伊莎重重地点点头，“这些天，姐姐每天都去为哥哥你采『药』，再亲手喂你吃『药』，呆在这儿，从早上一直到晚上，我见她每次看着你时，一会儿发笑，一会儿又发愁，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姑娘微微嘟起了嘴，每当自己问姐姐时，姐姐都会以自己还小，不懂的理由回绝。奥『露』哈……你对我的感情，我又该怎样来回报呢……“对了，奇鲁哥哥，有人找你呢。”忽然，伊莎打断了他的思绪。“找我？”会是谁呢？自己在迦南岛只认识这么几个人，如果是亚特鲁或者拉瓦老人的话，完全可以不用伊莎传话啊？伊莎一转身，指向一旁的角落，因为是阳光照不到的死角，所以光线略显阴暗，顺着伊莎所指，还是能够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静静的坐在那里，那个人面前的墙壁上挂着的是女神雅『露』玛亲手绘制的两幅画。艾伦斯特，他就和当初盖修的表现一样，修长的手指轻轻从画上拂过，由于是背对着任博，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艾伦斯特？”任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是因为作为两次企图毁灭世界、灭绝人类的罪魁祸首，艾伦斯特理应被利摩奇的居民们憎恨，更别说让他进入了；二是他会有什么事情会要找到自己呢，照理说，他要找的也应该是盖修或者亚特鲁啊？另外，看伊莎的样子，似乎对他并不反感，要知道，艾伦斯特为了恢复实力，可是把她的魔力抽取一空的。或许是理解了任博眼神的含义，小姑娘摇摇头：“艾伦斯特哥哥没对我做什么，他只是借用了一下我的魔力，现在我已经没事了。”“没事就好。”任博放下心来，『摸』了下伊莎的脑袋，说道：“伊莎，你先和满月出去玩会儿，让我和艾伦斯特单独聊聊，好吗？”点了点头，伊莎从任博怀里抱过小满月，招呼了声，便兴致勃勃的跑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任博还有艾伦斯特两人，他们仿佛有默契似的，都没有先说话，整个气氛一时间有点沉闷，连灿烂的阳光都不能驱散。“那个小女孩很健康，我抽取的是她的魔力而非生命力，以她现在的状态，只需几天就可以恢复如初。”最终，还是艾伦斯特率先开口，为任博解除了困『惑』。“谢谢你没有对伊莎下手。”任博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才好，两人就在十几天前还是你死我亡的敌人，现在却要面对面坐下来平静的交谈，这让任博如何自然得起来？难道对他说“我已经彻底原谅你了，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个小姑娘。”艾伦斯特答道。“但是一旦你的计划成功，目标便不仅仅是伊莎了。”任博反驳道，现在回想一下，艾伦斯特根本就是在用自己的命来换取阴谋的成功，无论计划成与败，他都会因为压制不住方舟的暴走而丧命，可说是早已做好了死的准备。两人再度陷入沉默，任博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但他还是想听听他为何会找自己。“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第一个攻击你吗？”半晌，艾伦斯特说道。“嗯？”任博一时没理解到他的意思。“我将你列为了第一攻击目标，把能给我造成更大威胁的盖修和亚特鲁?克里斯汀放在一边，不惜遭受他们的伤害，所有的攻击只为能杀掉你。”艾伦斯特偏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瞟向任博，“你知道为什么吗？”说实话，对于这个问题任博也很困扰，他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艾伦斯特，更不用说与他结过仇之类的，可是，为何他三番两次如此疯狂的想要一举击杀自己呢？从他眼神中放『射』出的恨意与杀意几乎凝成实体，现在想起来任博都觉得心惊胆战。还没等任博作出回答，艾伦斯特却自己说出了答案：“在我见过的所有人中，你，只有你，和那个人最相似，那个男人，和你几乎相同的气息，好几次，我都差点把你当成了他。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掉你。”我？和那个男人很像？拥有几乎一样的气息？对艾伦斯特和盖修之间恩怨有所了解的任博自然知晓他口中的“那个男人”就是雅『露』玛女神的丈夫，那个不知为何抛弃了妻子和女儿，不声不响离开的精灵神。“你不是他……”艾伦斯特转回了头，轻轻叹气道，“无论再怎么相似，你不是他，他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任博没有冒然接过话头，安静地倾听着艾伦斯特的诉说，虽然很疑『惑』艾伦斯特为什么会向自己说这些，而不是盖修或亚特鲁，但他不愿意将他的话打断。在方舟中枢看到了那段尘封的记忆后，任博知道了，艾伦斯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疯狂到企图毁灭世界，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背叛自己的信仰，背叛自己的理想，背叛自己的梦。“在我们来到艾鲁迪恩之前，他就和雅『露』玛相识了。后来，他们相爱、结婚，生下了一双可爱的女儿。”“那个男人，他是那么的神秘，甚至于，除了雅『露』玛，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有雅『露』玛，才知晓他的真实姓名。”“他自称为‘神选者’――被神选中的人……”艾伦斯特笑了笑，笑声中蕴含的自嘲意味甚为浓重。被神选中的人？虽然有些奇怪，但如此自称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那个男人从前也是一个普通的精灵，是依靠神眷从而成为新一代的神灵的。“他们分别带着愿意追随自己的族人四处找寻可供落脚之地，最终来到了那块完全陌生的土地，在大家的努力和辛勤奋斗下，那块土地日益丰沃，一片欣欣向荣。雅『露』玛为它取名为‘艾鲁迪恩’，从此，那里成了我们的新家，我们亲手建立的家园。”“就在一切都走上正轨，艾鲁迪恩的前途一片光明之时，那个男人和雅『露』玛破天荒地发生了矛盾，尽管他们没有争吵，可两人之间的亲密和睦再不复以往，不久之后，那个男人将自己的子民，那些追随他而来的精灵族人托付给了雅『露』玛，自己独自离开了艾鲁迪恩，再也没有回来。”“她是个非常坚强的女子，丈夫的抛弃并未使她沉沦，反而愈发努力，似乎想将心中的悲伤化为动力，更加投入到建设艾鲁迪恩的工作之中。只是，我，还有盖修，却很少见到她笑了，只有在陪女儿们玩耍时，以及和我们在一起时，才会如从前一般开心的微笑。”“每当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每当看到她黯然伤神的模样，我总会不由感到一阵阵剜心的痛，我打从心底期望她的痛苦能由我来承受，哪怕是一点点，我也愿意。”“我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对雅『露』玛产生了爱意……”艾伦斯特转过了身，面向任博，他的身上一点也看不出丝毫伤痕，就好像那天的大战从没发生过似的。他的眼里，满是浓浓的忧郁……还有怀念。“我没有任何的可能，雅『露』玛太爱那个男人了，我在她眼中永远只是当年连说话都会结巴的小男孩，我知道，他只是将我们当作弟弟一般看待，她照顾我们，爱护我们，从来不责骂我们，真的，就像我们的姐姐一样。”“所以，我从此将心中的绮念深深压下，只要能每天看着她，就是我最大的愿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雅『露』玛的爱也越来越深，我容不得任何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举动，而对那个让她伤心欲绝的男人，我只有无尽的恨意，连带着，我愈发的憎恨那些他留下来的精灵族人，这并不仅仅是因为种族间古老的仇恨。”“我从没想过要做出会伤害她的事，从来没有……我是那么的在乎她……”“我只想用方舟的力量来清除那些胆敢侵犯她威严，亵渎神圣的迦南之地的精灵还有人类，结果，没曾想雅『露』玛竟然会不惜『性』命去拯救那个男人的子民……不，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她爱那个男人胜过了自己的生命。”“我，永远只是一厢情愿罢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不管是爱，还是恨，都已经在纳比斯汀的方舟重新沉没的那一刻完结了。”说罢，艾伦斯特又转回了身，继续看着那幅专为他和盖修所作的画。“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我是说，你打算做些什么呢？”任博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艾伦艾特闻言抬起头，仰望着木制的天花板，久久不发一语。“我犯下了永不可饶恕的罪孽，这一切都需要我自己来偿还。”“以后，在那漫长的岁月里，我会永远守护在瑟米斯岛，我不求得到她的原谅，只希望能够守护在她身边，这是我的责任，只有那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他顿了顿，突然问道：“你呢？奇鲁克里斯?博?任，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呢？”…………“我？”任博低垂着头，从怀里『摸』索出一样东西，摆在手心。亚特鲁转头看去，发现原来是一只烟斗，看上去非常古旧，杆子上有一道修补过的裂痕。皎洁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照在他的手上，将那只烟斗映成银白『色』。“我会继续游历，直到自己的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然后，我会去寻找仇人，不惜一切代价为梭林报仇，即使是死。”他握紧了拿着烟斗的手，梭林英勇战死的情景仿佛仍在昨天，他迎着朝阳的高大形象投映在任博的脑海中，就如同这只断掉的烟斗，给予他的不仅是前进的动力，还有希望的光辉。他抬起头，望向明朗的夜空，夜空的正中，悬挂着一轮圆月，圆满得找不出一丝瑕疵。每当看见你，我就会想起他啊……梭林……“然后呢？”亚特鲁继续追问道，“等你报了仇后，你又想干些什么呢？”报仇之后，我又想干什么呢？任博心中泛起一股『迷』茫，旋即，心灵深处那个最遥远的梦重新回到心间，逐渐模糊的记忆，又变得清晰可见。那扇生锈的防盗门后边，就是我此生永远的梦想啊！“我离开家太久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去，再看看我的妈妈……”“家啊……”听到任博的回答，亚特鲁陷入了沉默。七年前，自己怀着对外界的向往，离开了家乡，开始了冒险的征程。在这七年中，自己数次历经生死磨难，打败了许多强大的敌人，也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伙伴，但是，在名声大振的同时却感到无比的寒冷，笑脸的背后总是隐藏着透彻心扉的孤寂。特别是看到蒂拉一家虽然贫寒但却温馨的生活；麦克盖亚伯爵恢复良知，与妻子儿女重归于好；还有奥『露』哈和伊莎快乐地玩耍的情景。我，也想这样的……咂吧下嘴，亚特鲁将这些念头抛出脑海，冲坐在旁边的盖修问道：“盖修，你呢？你以后想干些什么？”方舟中枢一战后，因为受伤太重，兼之耗尽魔力压制方舟暴走，盖修的精神直到现在仍稍显萎靡，听到红发青年的话，思索了下，答道：“我会离开这里，四处游历。”“游历吗？你这一千年来为了追寻艾伦斯特不是已经去过很多地方了吗？”任博颇感奇怪。盖修摇摇头：“为了追逐艾伦斯特，我耗费了整整一千年时间，根本没太多心思去注意周围发生的一切，还有这个世界。女神大人已经升华了，但我还活着，所以，我想去寻找两位小姐的踪迹，至少要确定她们是否平安无恙。”说着，他看向亚特鲁，“亚特鲁，你又有什么打算呢？”“听说阿尔塔哥公国流传着‘五大龙’的传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已经和拉多克船长商量过了，他们这次会顺带捎我一程，去阿尔塔哥转转，就算没有，也算是一种游历吧。”亚特鲁当即回答道，说着拂了拂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看来他是早有这个想法了，如果不是这次的方舟事件，估计早就跑到阿尔塔哥去了。“你果真不愧是‘冒险家’啊――”任博捂住额头，感慨道。突然，他似乎想起什么，问盖修道：“对了，盖修，我问你一件事。你知道为什么方舟会认可我，赋予我『操』控的权力呢？”在命悬一线之际，他抓起?之键试图格挡『射』来的激光，不想方舟竟然认可了他，允许他使用及发布指令，自动防卫系统也随之停止运行，迦南岛，以及整个世界因此而得救。为何方舟会无缘无故接受自己？还有，纳比斯汀的方舟究竟是什么？从种种表现来看，纳比斯汀的方舟分明就是一台奇大无比的高智能超级计算机，拥有女神之力和?之键便是它的认证方法，认证通过即可登录使用。可是，不合常理啊――从奇修迦尔里出现的机器人守卫，守门人奇修迦伦，到最终的方舟，根本是超越了这个世界的高科技产物，绝对不应该是《伊苏》的世界所应拥有的！“我也不知道。”盖修的回答一点也没超出任博的预料，“方舟是女神一手创造的，我们完全『插』不上手，连一点小忙都帮不上。当我们第一次看到方舟时也是被吓了一大跳，一个如此巨大的东西，而且还会说话，我们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任博并没觉得有多失望，一路走来，在迦南岛上碰见的莫名其妙的东西数不胜数，如果一个种族强大到能够独立制造出龙神兵一类的灭世武器，那再造出更加强悍的方舟也在情理之中了。“别说这些了，我们来聊聊你的事吧，奇鲁。”亚特鲁笑着说道。“我的事？我的什么事？”任博一头雾水。“奇鲁，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和奥『露』哈一同经历了那么多生死之险，想必也是早就相互喜欢上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回到迦南岛上，向奥『露』哈小姐求婚呢？”亚特鲁问道。“求婚？”任博愣住了，奥『露』哈如花的笑靥浮现在脑海里。“我不知道……”他摇着头，有点低沉地说道，“现在我什么都保证不了。我的敌人太强大了，即便我再努力，想要超越他、杀死他也是一件极度困难的事，我会竭尽全力，拼上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不敢向奥『露』哈保证什么。如果到那时我还活着的话……如果我不幸死了，就让她慢慢将我遗忘掉吧。”“奇鲁，别担心，我们都相信你一定能行的，为你的朋友报仇，然后回来，向奥『露』哈求婚。”亚特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呢？亚特鲁。”任博反问道，“我听多奇说，有一个叫莉莉娅的女孩一直等了你六年，直到现在还在等你。”莉莉娅……亚特鲁愣住了。除了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外，莉莉娅就是他的第二个心结。当年那个善良乖巧的少女，与她在树下的相遇，还有，她送给自己的可口的苹果。“我不知道……”亚特鲁犹豫了，“我是一个冒险家，在整个大陆上游历、冒险是我的职业，也是我的愿望，你们知道的，我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但是，冒险也有终结的一天，再广阔的大陆，终究会被探索完全，你会老去，当冒险家不再适合你时，你又会怎么办呢？”任博追问道。是啊，我的冒险，迟早会有终结的时刻，当再没有神秘可供我探索时，我又该去往何处？“你和我们不同，盖修花了一千年时间来追逐艾伦斯特，是为了向他复仇，而我继续游历的目的也是为了报仇。但你不同，亚特鲁，你和我们都不同。”任博说道，“你个『性』开朗乐观，也不像我们一样生活在仇恨中，所以，你的一生注定是被阳光所照耀的。”“冒险会完结，历练会结束，我们的心也会因日夜的劳顿而疲惫，当我们感到身心俱疲时，便需要一个可以供我们停留的所在，它不需要有多豪华，也不需要有多宽大，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能包容我们的心灵的温暖。”说着，任博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家，那个虽小，虽简陋，却让自己安心的家。“我……”亚特鲁再也说不出话，他一反往日的微笑乐观，竟表现出一种忧郁的神『色』。一个能包容我的地方，一个能让我心安的地方，一个能在我疲惫时供我休整的地方……一个能够在我回来时，开心的对我说“欢迎回来”的地方……他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他感觉那里正在剧烈的跳动。涌起的思念之情，就像瘟疫一般，一旦爆发，便再也无法停息。莉莉娅……莉莉娅――莉莉娅！我想你了！此时此刻，他归心似箭。…………在这里某私自做了个小小的决定，将红发魔发配给了莉莉娅，希望各位伊苏的fans别怪罪。其实某并没玩过伊苏以前的几款旧作，接触它亦是从6开始的，所以这一卷才会下意识的选择以6来开头，但是不管怎么写，只要涉及红发魔的描写，总会触及他从前的历险，莉莉娅或者是双子女神便必不可少了。剧情方面某做了某些修改，据说4里有复活莉莉娅的情节，但某也是才知道，想必在本卷里也并不太重要了吧。经过几个月来的翻阅各类资料，某才发现，某竟然开始萌上她了，对，就是莉莉娅，那个拿着苹果送给红发魔的小姑娘。呵呵，所以，对某来说，给她一个某理想中的结局应该不错吧，至少在某看来是这样的。这一章，就献给素未谋面的莉莉娅吧，用以纪念某等心中永远的伊苏。[[[cp|..|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