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洞口里面是个暗道,直通到一处废弃的民房里,出了民房,中年人和青年抬着大胡子上了一辆小面包车,由中年人开着,顺着公路直到了河堤上的一座小木屋,一路上彭建利始终用匕首抵着程东,不给他丝毫的逃跑机会。进了木屋,又用绳子把程东也绑了起来,然后用冷水浇醒大胡子,三人这才喘了口气,彭建利一边抽着烟,一边来回的走动,不时的看看程东和大胡子,心里面乱成了一团麻,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程东所说的话。而程东这时心里也和彭建利一样,该不该相信眼镜,照旅店的李老板所说,眼镜和彭建利很早便认识了,为什么彭建利却要否定呢?现在旅店老板已经死了,老人彭东庆也死了,所有能证明自己、澄清事实的人都死了,难道是巧合?这种巧合太离谱了,程东一点也不相信,但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呀,彭建利一定更坚信他爹给过他东西,真个成有嘴说不清了。程东心里没底了,脑子乱成一团糟,看着不停走动的彭建利,感觉自己都快要晕了。旁边的中年人这时却开口问彭建利道:“你说会不会是他们一块的报的jing?”说着看向程东和大胡子。其实这个问题程东也很想知道,只是自己不敢往眼镜身上想罢了,如果真的是眼镜报的jing,他为什么不现身出来救他们,这么做明摆着就是想借刀杀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程东自己不敢下结论,眼巴巴的看着彭建利,似乎这个人完全可以决定眼镜的命运。可彭建利却没有回答,而是问中年人道:“我不是让你跟踪他么,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中年人一听,感觉彭建利是在怀疑他,忙解释道:“我跟踪到医院门口就找不见他了,我找了一遍,以为他去了李老板的病房,便进了住院部,刚上楼梯,就听老板娘哭天喊地的说李老板被人杀了,我装作过路的,隔着门口往里瞧,果然看见李老板躺在病**,枕头都被血染了,这时jing察好像来了,我也顾不上找人了,赶紧跑回来给你汇报,事情就是这样,我绝对不会吃里扒外帮外人算计你。”彭建利听他说完又问道:“你在病房周围看到眼镜么?”中年人道:“当时过道站满了人,我只顾着看死人了,没注意。”彭建利狠盯着中年人看了一会,觉得他不像在撒谎,转身问程东道:“我听你说过,李老板曾对你说眼镜和我早就认识?”程东点点头,又听彭建利说道:“你相信我和眼镜早就认识么?”这句话问得程东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却听出这句话后面的潜台词,像是要暂时停火的意思,程东心里乐了,虽然暂时不能脱离危险,却有了谈判的筹码。于是,程东抓住机会问道:“你相信你爹给我东西么?”反问彭建利,其实程东是想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他爹曾经想要给他东西,而这个东西会不会就是羊皮地图,如果真的是,那么在老人家里照片上的人,手里也一定有一份羊皮地图,有些问题便会迎刃而解。果然,彭建利还是点了点头,说他爹找过程东的事,是老板娘给他说的,而那个东西正是羊皮地图,并且说他是在前年知道的他爹手里有一张藏宝图的,而这个信息也正是老板娘告诉他的,他也曾跟他爹问过,但老人否认有羊皮地图,最后实在没办法,他便每天跟踪老人,直到眼镜满河口打听他爹会做旧的事,他从心里相信了他爹手里一定有羊皮地图,于是便让中年人和青年跟踪眼镜,自己则不停的给他爹施加压力。听完彭建利所说的,程东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彭建利知道的信息都是老板娘提供的,为什么她要把这些告诉彭建利,她的目的是什么,假如彭建利得到羊皮地图,或许程东得到羊皮地图,对她有什么好处。程东越想越觉得无法理解,便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起先彭建利还觉得老板娘怀疑不大,但越想漏洞越多,猛然喊道:“你和你朋友进招待所得事,也是她打电话告诉我的,而且让我看紧眼镜。”说着看了看中年人,接着便朝他走去。中年人一看彭建利紧握着匕首,吓的辩解道:“我跟她不是一伙的,我们多少年的兄弟,打死我也不会同别人合伙害你。”说着便一把抓住彭建利握着匕首的手,扑通跪在了地上。“你不会害我,可一半的消息都是给告诉我的,不是你还会是谁。”彭建利用另一只手抓住中年人的衣领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想害你,那些消息也是从……”中年人说着便看向青年,目光刚落在他的身上,青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彭建利放开中年人,跟着追了上去。程东左右扭着,想要挣脱绑在身上的绳子,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枪响,程东下意识的抬头往门口看,就见彭建利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中年人也吓了一跳,站起身跑到彭建利身边一看,竟撒腿跑了。急得程东和大胡子没命的想要挣脱绳子,无奈却被捆得太紧,根本不可能挣脱,心说这次算是栽了,一连几天河口发生了三起命案,彭建利偏偏死在他们眼前,jing察不怀疑他们那是假的,到时候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楚了。正当俩人开始绝望的时候,眼镜却出现在程东的视线里,如在洪水中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程东顾不上许多,没命的喊着,直到眼镜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三人逃命似的跑出了木屋,经过彭建利的尸体时,程东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彭建利眉心一个弹孔,里面不停的往出冒血,两眼圆睁得,似乎不能相信自己被人杀害的事实,瞳孔里透着不甘心。程东虽看了一眼,却觉得浑身发冷,一个大活人转眼就死了,而最让程东感到害怕的是,彭建利刚中枪,眼镜便出现了,一想到这,程东便打起冷颤,脚步不自觉的拉开了跟眼镜的距离,心里却又祈祷河口的三条人命不是眼镜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