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到房间,刀疤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三人带的东西一转眼被他吃光了,还问大胡子要吃的,“叫花子死了三天,嘴张了八天”用程东本地的歇后语形容刀疤一点不过,见他没吃饱,眼镜便又买了一些吃的。等到刀疤舒服的大字躺在**剔着牙,大胡子这才问他怎么搞的这么狼狈,不好好的在疗养院待着,成了叫花子满世界的乱转。大胡子上次是和雷老板去疗养院看过刀疤,但他们不知道,走后刀疤便被公安带走了,这会听大胡子一问,泪流满面的诉说着他受的苦。原来,当ri刀疤便被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在里面关了好几天才见到光亮,公安也没审问他,而是派了一个jing员押送他到什么监狱,在半路上车子出了点小毛病,又联系不到修理厂,于是jing员便让刀疤在后面去推,推到一个下坡时,车子逐渐加速,趁这机会,刀疤转身闪进了包谷地,在野地里待了一个晚上,白天他又不敢出来,到了晚上才顺着公路走,走了整整三个晚上总算看见了人家,自己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又怕路上遇到jing察盘问,便偷了当地老乡的衣服,用土把脸两抹,装成个要饭的,一直走到了兰州。刀疤本想在市里找个活,只要有饭吃便先混着,等攒了钱再去找雷老板,可他的穿着,加上许多天没洗澡,人家一看他就是个要饭的,顶多给他口吃的,谁也不愿请叫花子做工,好容易在拉近桶里捡了一块钱,给雷老板打电话,那家伙竟然不接,苦了刀疤只好先当叫花子,每天为一口吃的奔波着。这不,昨晚做了个好梦,今个便碰到程东他们,真个天不绝人呀,刀疤流着泪说完,听得程东他们三人也是泪水满眶,轮流安慰一番后,便让刀疤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想办法搞一辆车,离开兰州。看着刀疤睡熟的样子,程东心里酸酸的,想起刚到西安打工的那段的ri子,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刀疤比他还惨一些,便蹲下身帮刀疤脱鞋子。一只破烂皮鞋、一只稍微好点的运动鞋,散发着臭味,熏得程东用一只手捏着鼻子脱掉,袜子到挺新的,且是进口名牌,倒像是刚换上似的。程东心里有怀疑,刚起身想要眼镜,刀疤却惊醒过来,见程东表情有些不自然,赶忙起身站到地板上,发觉鞋没穿在脚上,低头一看,脚上穿着新袜子,便笑着说道:“谁帮我买的袜子呀,挺舒服的,我谢过先。”眼镜和大胡子这会躺在**正梦周公,顾不上搭理刀疤,而程东却不yin不阳的说道:“你自己的。”刀疤诧异道:“怎么可能呢,昨天晚上还穿的漏大拇指的,今个倒是换了。”说着便低头看着新袜子转了几圈,然后拍拍自己的脑袋说道:“你瞧我这记xing,今早上还没起来,就看到路边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双新袜子,我一看那个高兴呀,昨晚上的好梦没白做,便没客气穿上了,怎么脚臭的味道很重么?”用鼻子一闻,气味不是很浓,便拍拍程东的肩膀说道:“味道不是很大,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说着便伸个懒腰,一头栽倒在**,睡了。程东起先还有些怀疑,见刀疤语气上很自然,便把新袜子的事给忘了,看了会电视便也睡了。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眼镜起的比较早,已买好了早点等程东他们醒来,刀疤的床头放着崭新的一套衣服,睡衣内裤都有,眼镜倒是个心细的人。等大家洗涮完毕,眼镜便说他出去找辆车,趁早赶回河池。不到一个小时眼镜却回来了,又yin沉着脸说道:“现在倒好,通缉令满大街都是,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我看你们仨别回去了,在这里住一辈子把。”程东他们三个一听,便傻了,早知道就不趟这浑水了,宝藏一点影没见着,现在倒好,连家也不能回来。大胡子提议,反正现在有很多钱,大不了跑路到境外去,人民币升值,身上的钱也够过一辈子,开个小店,娶个外国小媳妇,有吃有喝的也不错。跑路到境外倒是个好主意,四个人便七嘴八舌的白ri幻想了一番,好容易想到个好主意,刀疤却突然泼冷水道:“那我们怎么离开,坐飞机还是做火车。”此话一出,众人没声了,你望我我望你,刚才出国的那股热情没了,一个个哀声叹气的,一时没了主意。蔫了一会,刀疤说道:“不行给雷老板打个电话,他见识广门路多,或许有什么办法。”“行么?雷老板是个生意人不会把咱们卖了吧。”程东担忧的道。“那倒不至于,我跟他是亲戚,多少知道他的脾气,再说你们不是有钱么,有钱能使鬼推磨,说不定他就把这事给办了。”刀疤比较自信,主要是他了解雷老板的为人,虽是个生意人,但家族观念比较强,可能是因为南方人的关系吧,这事除了别人真还不那个能耐。破财消灾,四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会,觉得刀疤的这个主意能行的通,便让刀疤给雷老板打电话,四个人只有程东有手机,可又怕手机被公安监听,为防万无一失,便让刀疤到外面去找公用电话给雷老板打电话。很快刀疤便回来,面露喜sè的说雷老板答应了,话说了一半,脸sè也变了样,愁眉苦脸的说花钱倒是可以,但数目太大,怕是没什么希望。程东他们一听有希望,高兴问需要多少,刀疤竖起了两个指头,程东会意道:“咱们也不能让雷老板亏了不是,好歹免去牢狱之灾,值了。”眼镜和大胡子也高兴,不就两百万么,咱们不差钱,便让刀疤赶紧去告诉雷老板,钱可以出,但事情一定要办的漂亮。催促半天,刀疤一动不动,竖着两个指头不走,程东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少了,便咽了口唾沫说道:“不会是两千万吧?”刀疤点点头,放下手指,一屁股坐到**,看着三人惊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