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锋芒初露

“今日谢谢小兄弟的酒了，改日有机会，在下定当请回小兄弟。”说完他走到了后面那张桌子，沈凝回过头，见他双手负在背后，眼睛望着门口，声音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喝酒聊天本是好事，可有时候也要注意身份注意场合，要是一个不小心祸从口出惹个杀身之祸就不好了。”今儿个在外头转了一圈，唯一听到有用的消息就是中午在尚品居那群书生说的，回来之后沈凝整个人都累的厉害，叫人烧了洗澡水，此时正躺在浴桶里头闭目养神。“啪。”房门被人从外头粗暴的弄开，沈凝皱了皱眉，不满的睁开眼睛。沈茜冷笑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刚刚用来抽开门的鞭子。沈凝倒是一点也不惊慌，毫无惧色的从浴桶中站起来，拉过一旁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慢的穿好，末了还将外衣的带子系成蝴蝶结的样式。耳边闪过皮鞭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声，她利落的退开一步，躲开那一下。“哼，沈凝，你倒是长本事了，竟敢躲本小姐的鞭子。”沈茜整张脸被愤怒和狠戾弄得有些扭曲，话音一落就要扬起鞭子再次动手，沈凝眸光一凛，先她一步握住了还未起势的鞭尾。两个人各持一头，拉拉扯扯一时间僵持不下，沈茜气的不行，她简直不信，平常那个被她抽打的满地求饶的沈凝现在不仅敢躲开还敢抢她的鞭子！“你这是在做什么？”沈茜瞪着眼，咬牙切齿的问道。沈凝冷笑一声，“做什么？我倒要问问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论长幼，我是你的姐姐，论尊卑，我是嫡女，你是庶出，你这般向我出手，要不是我拦着，妹妹你可是犯下了大逆不道的大罪了，姐姐这般为你好，你倒是不领我的情意了。”沈茜从小到大都是骑在沈凝这个嫡女头上的，但是在外人那里，她始终是个庶出，她最听不得的就是庶出这两个字，如今还是从那个被自己欺负的嫡女姐姐沈凝嘴里说出来，她气的咬紧了牙关，却没有在动手，只是冷冷的笑起来。“沈凝，你是嫡女又如何，祺王还不是不要你选了我！”沈凝手上一个用力将鞭子整个夺了过来，下一秒就厌恶的将它扔进了浴桶里头，然后走近沈茜，笑着看着她。“妹妹说的对，我只是空坐这嫡女的位置而已，王爷的确是退了我的亲事选了妹妹，我阻止不了王爷想娶妹妹，但是我还可以决定王爷什么时候娶妹妹。”一提起这事沈茜就更加生气，她今天来找沈凝就是因为她居然敢违逆自己和母亲的意思，将婚期定在半年以后，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沈凝，你不要以为你用这点小伎俩就能影响我和王爷的感情！”感情？呵，当真是搞笑，这个丫头该不会真的当东方祺喜欢她吧，沈凝心里冷笑着，那个男人她再清楚不过了，感情在他心里，绝对排不上位置。“是呀，既然如此妹妹当真没有必要动怒跑到我这里来闹，既然妹妹有足够的自信，又何必在意婚期晚呢，不过我奉劝妹妹还是小心些，毕竟人家是王爷，见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妹妹可要小心别人捷足先登了，妹妹有这闲工夫来找我这个没用的姐姐麻烦，倒不如想想怎么讨王爷欢心的好。”沈茜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拿那双桃花眼狠狠的瞪着沈凝，她虽然冲动，但是到底是方扶摇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的也不笨，她知道王爷喜欢她不过是一时的，要是自己不努力迟早会丢了机会的。不过沈凝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这么一想，她狠心立刻就在此被唤起，她三两步走到浴桶边上，将自己的鞭子拿了出来。“妹妹，我劝你还是掌握好自己的分寸，莫要为了一时意气败了整个局面。”沈茜刚要出手，就听沈凝这样说道，她远远地站着，面带微笑的看着她，那样的眼神就像再看一个没有脑子的可怜虫一样。“你知道，要是我真的下了决心，拼上我这沈小姐的身份放手一搏，咱们只能是玉石俱焚，我嫁不了的人你也休想嫁！”沈凝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的看着那个被自己吓到的沈茜，哼，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方扶摇，你聪明了一辈子，狠了一辈子，竟生了个这样没有分寸的女儿，也算是报应。“月淇，莲香，将西边厢房收拾收拾，我今晚就去那边歇着了，这屋子看来茜儿妹妹很是喜欢呢，就留她呆一晚好了。”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沈凝和沈茜两个人，沈茜似乎还没有从那些话里头回过神来，沈凝也不再等，不徐不缓的走了出去，替自己妹妹关上门，还顺便上了一把锁。娘，娘！”方扶摇看着镜子里头自己因为手抖画歪了的眉毛，不悦的回头冲自己女儿吼道。“一大清早的这么急做什么！有没有分寸了。”沈茜却顾不得自己母亲的眉毛妆容了，她上来抓住方扶摇的手，脚步来来回回的晃着。“娘，沈凝那个丫头不一样了，她真的不一样了。”方扶摇将自己女儿的手弄开，一脸淡然的回过头重新描起眉毛来。“不一样？不一样又怎么样？不就是摔了一跤变得牙尖嘴利了些么？她就是再怎么不一样也没有用，照样是个没用的傀儡嫡女！”沈茜急忙摇头，她母亲的自信没有感染到她。“娘，昨天晚上女儿去找她算账，那个丫头尽然跟女儿说，要是我再招惹她，她就要让我也嫁不成祺王！”“哼！”方扶摇冷冷笑道，“她让你嫁不成，她有什么本事让你嫁不成？别说这皇宫由不得她说了算，就是这将军府，也没有她说话的份！”听到方扶摇这样说，沈茜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可是娘，女儿总是感觉现在的沈凝变了，她再也不是那个任由我们欺负的笨蛋了，昨天，女儿非但没有讨到半点好处，还让她锁在屋子里锁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