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清风恰好撞上了抬着绿苡和缚儿要离开的五个人,她便立马凭着极佳的轻功绕过了五人,朝着水冰落奔去。“小姐,明月出事了是不是?明月呢?明月在哪里?”一身黄色宫装的清风一进门,便像一只蝴蝶一般在院中奔跑着,吸引了众人的眼光。没人看到,门口的五人已经停下了脚步,暗暗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来了个救星,他们默默的祈祷着事情出现一些转机。迎上清风急切热烈的目光,水冰落心上猛然一顿,痛的剧烈。额头上,慢慢的渗出了薄汗,亮晶晶的,煞是耀眼。不过这个时候,音魅却无心欣赏她的美,只是用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对着清风解释着。“清风,你听了不要激动,明月出事了。她,被她们俩找了五个乞丐给——侮辱了。”音魅觉得自己说起来都有些不忍了,只是随意的用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吞吞吐吐的将事情说了出来。立马,清风的泪水就留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她的宝贝啊,明月一直都是她和小姐呵护在手心里的宝贝,舍不得苛责半分。不,她不信,明月那么乖巧,怎么会有人狠得下心?手,飞快的抓住了水冰落的双肩,使劲的摇晃着。“小姐,你告诉我,公子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都是跟我开玩笑的,我们的明月还好好的,没事的,对吗?”可是,她的泪水却不停的下落,这是怎么回事?不许掉,明月没事,没事,你们不许流下来。一只手,松了开,水冰落,胡乱的在自己的脸上抹着。“哇——”的一声,水冰落忽然间哭了出来,搂过了清风的身子,两个人哭成了一团。“清风,都怪我,都怪我出去游玩,没有带上明月,才会让她出事了。你怪我吧,都是我没有保护好明月。”她好累,好累,心也好痛好痛。带着面具的音魅,此时就在她们的身边,看着她们俩哭作一团,却也没有阻止。他知道,她撑了太久,心早已疲累,该是发泄一下的时候,他知道,她终会坚强起来的。大掌轻轻的朝着两个人的肩膀一带,两个人就一左一右的靠在了他的怀里哭了起来。远远看去,音魅拥着两抹娇小,一脸冰冷,银白色的面具被残阳反射着冷冽的寒光,无限耀眼。哭了一会儿,许是该发泄的都发泄了,水冰落和清风都从音魅的身上抬起了头。清风对于趴在音魅身上哭,一点也不显得尴尬,她们当水冰落是姐姐,自然,早已经把音魅当成了姐夫一般。袖手一场,一条青色的鞭子腾空而出,朝着绿苡和缚儿的脸上而去。下一刻,两个人直觉得自己的脸就快烧起来了。以为接下来还会有鞭子吃,立马捂住了脸,颤抖着。可是清风却收回了鞭子,随意的放回腰间,便朝着院外跑去。“小姐,我先去看看明月,先不要带走她们,你问问追云的意见吧。”黄色身影消失的太快,让水冰落都来不及唤住她,只得叹了一口气。“等着吧,或许我们真该问问追云的意见。”音魅在一旁轻声安慰,她觉得很是安定,幸好他一直都在身边,没有远离,不然这件事,她还真是不容易接受下来。就这样,两个人就在院子里相互依靠着。这下,冷煜潇终于急了。“水冰落,你给我过!”他还在呢,她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在自家门前跟她的老相好拥抱,当他是死的吗?抬眸,扫了他一眼,却更加使劲的朝着音魅的怀里挤了挤,然后闭上双目温馨的笑着。“你——,音魅,你是不是该放开我妻子?”对她没办法,冷煜潇只好将目标转移,他以为音魅或许能够识些抬举。“我说过,只要是落落要的,我都会给,包括我的肩膀,我的一切!”眉头高高的朝着冷煜潇挑了挑,挑衅的意味十分明显,而那冰冷的眸子里还噙着一抹鄙视的笑容。搂着水冰落的大掌,在冷煜潇的注视下,越发的紧了。而冷煜潇的眉头,则是越发的高耸了,深有穿入云霄的意图。“姐姐跟音公子还真是情深啊,在夫君面前都能够如此肆无忌惮的拥抱,还真是胸怀坦荡呢!”一旁安静了好半天的程诗诗又开始了搅合。冷煜潇的眉头岂有不皱之理,这话真是一语双关呢。一方面指责了水冰落和音魅的无耻和不要脸,另一方面也暗示了冷煜潇的无能和懦弱。冷煜潇有些时候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回家。“胸怀坦荡?本小姐的胸怀一点都不坦荡,或许是我忘记了说,或许是我表现的不够明显,今天我就在这里跟大家明白的说了。我水冰落的心很小,只装得下我在乎的人,胸怀更加狭小,有仇必报,还要当场立马就报了,我懒得记着。或许是我以前太随和了,或许是我给大家的感觉是太好欺负了,所以大家都以为我水冰落是个老好人。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水冰落从来不是个好人,更不是善人,没有犯着我,你干什么我都无所谓。可是,要是谁敢不怕死的得罪我,那你就要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觉悟,本小姐一向都是秉承着这项原则办事的。今天,也不例外,以后,更加不例外。”说完,阴鸷的目光直射程诗诗而去,然后将冷家的每一个人再次的扫视了一遍。众人的表情均是纷纷一滞,却只有一人的异样吸引了水冰落。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素白布衣,清淡妆容,一脸比她更加淡漠的笑容,疏离而深远。水冰落不是自负,她觉得天下间没有几个人见到自己狠戾的目光不会闪神,纵然是音魅,也会有几丝闪躲,可是那个女人却没有半分的闪躲,甚至还大有迎上来的架势。那目光看着她,并没有什么热切的表示,自己却总是觉得那目光并无恶意,反而有几分那种淡淡的靠近之意。她并不认识她呀,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