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生存的信念

黑夜里，月亮那幽幽的光芒被天空上的辐射尘埃渐渐遮蔽了，地面上那些僵尸的尸体混合着坦克的碎肉散落在了地上，滋滋的冒着黑色的**，火光冲天。四季与女人的脸上映衬着地面的火光，虽然在这黑夜中略显温热，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冰冷。四季脑海中那细小的生物芯片依旧滴滴的响着，仿佛催命符一样拉扯着他的神经。他终于知道，眼前这个拥有一双洁白如玉的双手，身材几近完美的瘦弱女子为何会在这满是僵尸的森林里活了下来，而且被那些僵尸围攻却显得波澜不惊。每一次刀光闪过，都会带走一只，甚至两只僵尸的性命，而且在被坦克的追逐战中依旧不落下风。如果她不是到了悬崖边缘而无路可走，四季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在这岛屿中甩掉那拥有庞大身躯与爆发力的坦克，并且毫发无伤。她不同于四季，但又类似于四季。四季脑海中那生物芯片已经告诉了他答案，眼前的这个女子，和他一样是基因进化者。但和他不同的是，她是变异进化，而四季却是因q病毒的影响下，唯一一个完美进化的人。而女子那手中的动作也表示着，她和他一样，也从生物芯片中了解了他的来历。两人持续的僵持着数分钟，地面上的火光也渐渐熄灭了，随着呼呼的海风，阴冷冰凉的气息再次降临在了医院里，带着些许咸涩的海水，顺着四季与凌香的身边吹入了楼道中。凌香的表情在这短时间内连续变了又变，最终带着艰涩的表情吐出一句简短的话：“你要杀我，是么？”凌香攥着沙鹰的手紧了紧，冰凉的枪口微微往上抬了抬，稳稳的顶住了四季的下颚。而此时她那扣住扳机的手指如果再往下分毫，一颗可以爆掉四季脑袋的子弹，瞬间就会顺着四季的下颚穿进去，掀开他的天灵盖。四季的下巴再次往上翘了一些，而他手中的唐刀却依旧稳稳的架在了凌香的脖子上。如果她这时开枪，那凭借他那一阶一层强化基因的实力，与人类本能的反应下，她的脑袋也会瞬间与身体分家。“我原本不想这样，但你的枪口已经顶在我的下巴上，我不得不这么做。”四季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淡淡的说道。凌香表情一顿，一丝惊讶的神色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脸上，转瞬间却消失了。在凌香的意识里，仿佛这不应该是一个进化者口中说出来的话。眼前的这名叫四季的男子，忽然在她的心里出现了甚多的谜团。“如果我收回这把枪，你会把我杀掉吗？”凌香的表情转瞬间变得严肃了许多，在她的心中，仿佛艰难的下了一个决定。四季心中闪过一丝欣喜，但表情上却依旧无任何波澜，道：“在这样的末世中，多一个帮手永远比多一个敌人强的多，双方都会有活命的机会。我不希望除去僵尸与怪物之外，还要防备同类的自相残杀。”啪嗒一声轻响，凌香手中的沙漠之鹰重重的掉在了地上。她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顺着墙边瘫软了下去，脸上忽然布满了冷汗，顺着她的额头上流进洁白的脖颈之中。而此时四季的心跳也渐渐稳定了下来，手中的唐刀则被他再次别在了腰间。“把绳子收上来，我可不想当我睡醒时发现身边站满了僵尸。”四季撇了瘫软在地上的凌香一眼，淡淡的说了句之后，扛起地上的巴雷特，身影快速连动，几秒钟后消失在了漆黑的楼道之中。海水的冷风顺着凌香那洁白的脖颈处灌入她的身体，她脸上的冷汗瞬间消失掉了。看着四季以非人的速度消失在通往楼上的楼梯处，凌香睁着大眼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她猛然间醒悟，刚才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你去哪！？等等我！”凌香心急火燎的大声叫嚷着。“你小点声！还想召来僵尸是吗！？我担心刚才的爆炸声响会引来一群怪物，去楼上看看！一会你也过来！”楼梯的拐角处，传来一阵四季的低沉咆哮。黑夜里，四季看着凌香如饥饿的狼一样，根本不在乎吃相，坐在狙击台下大口大口的吃着他刚刚拿出来的一些略有变质的肉类食物，和一些带着怪味的苹果罐头。此时的四季终于可以细细的对着眼前的女孩端详起来。当然，这种不优美的女人吃相被四季自然而然的在他脑海中过滤掉了。黑色的短发齐齐的垂在耳边，洁白的脖颈上透露出丝丝的温润之色，那如瓜子一般的完美脸庞上，两道弯弯的柳叶眉显得那样的清新自然。惊艳，吹弹可破的肌肤配上那绝美的容颜，让人心悸。她的年龄看上去虽然不大，但那一副闭月羞花之貌中，时不时表露出的成熟韵味足以倾倒众生。虽然拥有一副完美的身材与相貌，但四季从她的眼神中却看出了一丝淡淡的凌厉和持续闪过的消极与哀愁。凌香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根本没在意四季眼中不断变化的神色。四季坐在凌香的身前，背靠在狙击台的沙袋上眼睛不断的转动，撇向了凌香随身携带的一个军用小型包裹。这包裹表面虽然略显破旧，看上去恐怕她用了很长时间，但上面那经过缝补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这包裹内的东西她一定十分在意，四季眼睛眯起，转瞬间想到。“可以给我看看你那包裹内的东西吗？”四季抬手指了指凌香身上的包裹淡淡的道。“还有东西吃么，是否可以再给我一些？”凌香根本没搭理四季的话，喝掉手中罐头内剩下的那一丝丝变味的苹果汁后，眼睛发绿的盯着四季身边那放在弹药箱上的一堆食物道。四季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从身边抓起一瓶罐头与一包真空包装的牛肉，仍给了凌香。“你随便看，里面并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凌香从身上摘下包裹仍给了四季，但她的眼神依旧紧紧盯着手中的那块牛肉与玻璃罐头道。四季一件件的从包裹中小心的取出里面的东西，一个老式收音机，一个塞满子弹的沙鹰弹夹，半瓶发黄的矿泉水，一份世界地图，一个指南针，一把钥匙。在四季拿出包里最后一样东西，他的脸色忽然变了。一块早就没有肉的半截牛腿骨，上面布满了牙印。而在那断口上，明显遗留着被钝器杂碎的痕迹。从这点上看，四季眼前的这名女子，一定是把那半截牛腿骨杂碎了，为了生存而顺着淡水喝下去的。四季看着身前不顾吃相的凌香，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转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