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澳大利亚某原始森林与沙漠地带交界处。延绵不绝的高山横跨在这无边无际的沙漠地带,数百米高的悬崖峭壁就像被刀切一样整齐的林立着,足足延长了数百公里之遥。左边的高山上,是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其中不乏各种变异的鸟类与野兽,还有那些可以让无数人丧命,颜色异常鲜艳的危险植物。而在这悬崖峭壁的右边,无尽的黄沙一直延续到了地平线的边缘,泛着金黄光芒的沙粒,热的甚至可以烤熟一个生鸡蛋。高山上的悬崖处,残阳的光芒透过几十米的高大树木,映衬在地表那些拥有鲜艳颜色的花朵和一人高的杂草上。随着一阵酷热的微风吹过,树木上的枝叶哗啦啦的作响,地面上的光点晃了晃之后又趋于了平静。仔细看去,在那悬崖边缘处的杂草之中,一个穿着绿色军服的苗条身影,一动不动的趴在了地上。一顶用于特种作战的绿色防水鸭舌帽上,做着简易的伪装,缠绕着数十圈杂草的根茎。在那一人高的杂草里,一个带着消声器的黑洞洞的枪口显露了出来。将近半米长的漆黑枪管,口径达7.62mm。极易伪装的绿色枪身与枪托被掩盖在杂草之中。经过特殊改装的高倍瞄具正望向那无边无际的酷热沙漠,一个纤细的手指正轻轻的放在那可以瞬间要人小命的扳机上。凌香穿着绿色军服,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经过她亲手改装的sv98特种狙击枪的高倍瞄具,注视着沙漠的远方,点点斑驳的阳光照射在她那经过伪装的军服上。自从她与四季两人逃出那座小岛之后,迄今为止已经分开了半年之久,音信全无。显然,她与四季两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而且在这末世之中,对于生命的向往来说,感情戏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虽然凌香自己不知道四季究竟对她的态度如何,但四季在她的心中已经种下了一棵没有污染,没有病毒侵害的,未发芽的种子。她清楚的记得,他那古铜色的身体,那坚硬而暴虐般的冲击,令她身心皆震撼的颤抖。无边无际的沙漠中,根本无一丝人迹,只有那些依靠坚强意志生存下去的仙人掌,但其中一些也已经变成了枯叶,一点即燃。悬崖上的凌香微微动了动,纤细的手指从胸口的衣服中,拿出一张防水纸条。纸条上那依稀可见的凌乱字迹,显然是情急之下潦草写下来的,但这歪歪扭扭的字迹并不会影响凌香的审美观,她嘴角微微翘起,淡淡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看着纸条上的字迹,凌香的意识再度模糊,回到了小岛上那面积不算太大的阁楼,那刮着狂风暴雨的深夜。在凌香手中的纸条上,前半部分的文字已经淡化消失,但后面的数字却依稀可见,39.54.20.116.25.29……凌香知道,即使这张纸条被她丢失或损毁,上面的内容她也一定会记得,记得一辈子。末日之后,世界各地的人员混杂,每个地方都有其他国家的人民,国家并不存在了,存在的仅仅是为了代表地区而保留的地名,而澳大利亚就是其中之一。当方舟离去,人们为了反抗那些变异生物与残留的外星人,逐渐形成了各种势力组织,而在澳大利亚国内,最大的三个组织为乔治公司,托马斯公司,和蝰蛇会。其中乔治公司和托马斯公司,其实就是挂着公司头衔的私人组织,拥有强大的兵员与武器势力,甚至还有数百名基因进化者作为其杀手锏,并且在大面积战争爆发之时,甚至可以动用一些坦克轰炸机等高端武器。这两个大型公司各占据着中型城市为据点,以受其保护的普通民众为工人,不停的制造军需用品,用其扩大影响势力。而蝰蛇会则和这两个公司不同,它是一个民间组织,并无总部存在。但其领导人的影响力与暗藏在其他国家的实力,足以让这两个公司之一瞬间垮台。除去这些之外,还有一些其他民间小组织游荡在各个地点,极尽所能的吸收各种人才加以壮大着。凌香虽为进化者,理应会受到这些公司与组织的招录,但她十分不想掺杂在这些势力争斗之中。如果她加入到这三个组织的其中之一,说不定会在某些特定条件下当做炮灰,那就得不偿失了。她不可能把性命交给这些虽然实力强大,但却阴险狡诈的组织之中。在这末世之中,一个人的实力再强大,也不可能和那些强大的公司对抗,即使是进化者也做不到。而凌香作为游荡在这些组织中的赏金猎人,和实时面对变异怪物威胁的她,加入了她应该进入的环境,猎杀者组织。猎杀者作为国内中最大的赏金猎人组织,虽然人数颇少,仅仅才200人左右,但其实力不可小视。组织中每个猎人都有着得天独厚的能力,在其领域中都是佼佼者,虽然200人的组织里只有十数个人是基因进化者,但这足以让其他组织担忧害怕了。为了澄清组织的态度,猎杀者其领导人肖恩对那三足鼎立的大组织公司表示,他们只会接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作风,并且不会掺和在各大组织争斗之中,而且如果无论哪个组织受到外星人与变异怪物攻击,他们也会无偿提供人员支持。这个信条,被其一直奉行着。火红的夕阳依旧照耀着无边的沙漠,随着遥远的沙漠中扬起片片烟尘,从远方的地平线上,快速开过来3辆武装到牙齿的军绿色吉普车。而在凌香所趴的悬崖下,也出现了几辆快速行进的车辆,两方人马在凌香手中拿sv98的高倍狙击镜中,快速的接近着。凌香微微一皱眉,把纸条放进怀中,晶莹剔透的黑色眼睛渐渐靠近了狙击镜,半米多长的黑色枪管向前伸了少许,十字准心缓缓的落在了远方那散着大片烟尘的吉普车车厢,那名秃顶的高速机枪射手,那光亮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