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亮都笼上了迷蒙的灰色。压抑了太久的二人疯狂地纠缠在一起。这些日子,吕布哪怕和其他女人一起脑子里都是牡丹的影子。暗夜中,牡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主动,都要妩媚。牡丹努力地迎合,用各种方式取悦他。直到凌晨,吕布才抱着她娇柔的身体沉沉地睡去。翌日快正午时,吕布醒来,房中佳人已消失不见。吕布匆忙穿衣外出寻找,却碰上早已在门口等候的秋云急切地对他说:“牡丹姐姐要离开并州了。”吕布心下一惊:“她要去哪里?秋云犹豫了一下:“姐姐要去洛阳。”吕布立刻欲赶去。秋云却一下扯住他的衣襟:“秋云深知主簿是情深意重之人,姐姐现在尚在并州,或许能阻止她。但是,主簿亦应知感情之事无法强求。不管此去会发生什么望主簿千万冷静。”秋云随后告诉了吕布牡丹现在正在并州某个大宅之中。吕布答应着匆匆而去,一路上心急如焚。难道牡丹有什么秘密是自己竟无法知晓的么?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要去找她,昨晚她的表现,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吧?想到昨晚,吕布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不能让她走,这次去,一定要留住她,告诉她自己的心意。甚至来不及回去备马,一出醉红楼他就直奔那个地方,风在他耳旁呼呼地刮过,他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然而,到了秋云所说的宅子,看到那一幕,他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那是一个可以说是体面的大宅。听说过是外地迁过来的,也未留意过。战乱四起,人民迁徙是很正常的事,谁又会去想那么多呢?可是,牡丹为何要来此告别?莫非?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要讨她做小妾带她一同离开么?吕布环顾四下,见宅旁一株参天榕树,登时跃到树上,留神察看院中情形。院中的石凳上坐着三人正在饮茶谈心,一看便知是这家的男女主人和牡丹。女主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女孩,男人却只有一条腿。牡丹和那户人家似乎很熟络,她和他们说笑时的模样自在惬意。吕布心中一阵醋意———这样的笑容,她从未对他有过。只听得院落里那男子叹口气说:“这些年你辛苦了,我们还是仰仗你才能生活。”“黄大哥,快别这么说,战乱让你失去腿脚前都还是你对我家多照顾,现在我除了她也就你们两个亲人了。”牡丹赶紧回答。她?她是谁?吕布心下一紧,莫非是那个小女孩么?可她和那小女孩什么关系?只听那妇人辛酸道:“话虽如此,可你一个姑娘家沦落至此,也是我们的罪孽……”牡丹不想他二人难过,故一脸不以为然地说:“哎,这又如何,自古笑贫不笑娼。我自幼喜欢美好的东西,没钱,哪能有这身珠宝和好衣裳衬我这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