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斗‘长舌’

家乐福超市有三十层，除了最上面八层作为办公区域外，其余了二十二层都是购物区。三十层高的建筑在这个小小的镇子上是高度排行前十的存在，有多大的购物区就有多大的地下车场，在这里你能买到你想得到的大多数商品，所以是镇上居民最爱去的地方。汽车的普及程度赶得上很多年前的自行车，一家一辆那是少的，所以这里的地下车场有两层，能容下近千辆车。萧铭在停车场的上一层，空大的车场上空一年四季亮着荧光灯，他很容易地找到了管理处的小房间。推门进去，里面也亮着灯，这里没有血迹，看来事发时里面没有人，车钥匙应该在抽屈里，他用蛮力一把拉开上了锁的抽屈，果然在拉开第二个的时候找到了。出了门，他下意识地四下里望了望，觉得气氛不大对。他又仔细地在可疑处看了看，好像没什么东西。不过他对自己的灵觉十分相信，向货车走去的时倍加小心。在离货车还有十多米的时候，眼角忽然看到一处虚影，在天花板上！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没有转身继续往前走，暗地里把右手放在枪柄上。走完十米的距离到了车前，没有异常出现，萧铭把注意力提到最高，慢慢地把钥匙插进车门锁孔。出现了！他忽地感觉到后面有动静，立马拨枪就射。呯的一声，没有打中。不过是什么东西却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一只什么样的怪物啊！它勉强保持着人的外形，却瘦的快要剩下骨头。头倒是和一般丧尸一样，却长着一根半米长的尾巴，像动物园里的猴尾巴一样细长。它的手是什么样子没看清，不过它能倒挂在天花板顶上，手掌上一定有类似于树蛙的吸盘。萧铭的脑袋像电脑cpu一样高速运转，只看了一眼便分析出很多有用的信息：只看了一眼就不见了踪影，它的速度实在是快的吓人，在这方面他一点优势都没有，尽管他的速度已经是常人的五倍了；返祖了一样长出了尾巴，这尾巴很有可能是它的武器，不过要斗一斗才知道；它的手没有看清，即然有类似于吸盘一样的结构，大多是没有攻击力的，就是有危胁也不大；它主要的攻击利器是什么呢？可能是牙，爪，尾巴，再接解一次就能找到答案了。看到那怪物窜到远处不见了，他背对着货车，把左手的车钥匙放入口袋，枪交左手，右手把刀子拨了出来。这是一个未知的敌人，可能是丧尸进化来的，这世上不可能在一个多月时间里再出现跟丧尸不相干的怪物。在速度上没有优势，只好以静制动，他不敢再去开货车的门了，把后背让给比你快的多的敌人太危险。‘你即然不出来，咱们就耗上了，我不信一个怪物比我还有耐性。’萧铭暗自咬牙，平静呼吸等待怪物的再次现身。一分钟，两分钟，远处一个黑影从顶上窜过来，他不敢让它靠的太近，距离一拉近到五十米，他就马上开枪。一连六发子弹都被它躲了过去，不是它比子弹还快，这怪物还没有到超音速的程度，只不过是比他的速度快太多，一看到他把枪口指过来，怪物先一步躲开了。一个弹夹打完，他飞快地换上了另一个弹夹，这一次他计算着子弹消耗的速度，还有十个弹夹可用，他不相信在此之前找不到个可以解决怪物的办法。怪物不敢靠的太近，太近就躲不开子弹了，萧铭也不敢让它靠的太近，怪物的速度太快，近战他一点优势也没有。就这样，双方打起来时间仗。经过几次的交手，萧铭排除了怪物用尾巴攻击的可能，它的速度如此快，转向却如此灵活，原因就在那条尾巴上。它进化出尾巴不是为了攻击，是为了辅助它的攻击速度，确保身体的灵活性。生物进化总有个过程，怪物一进化出来就很完美是不可能的，把尾巴进化出攻击的能力决不是现在。才进化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是自信。那么，它的攻击方式只剩下牙齿和爪子了。他总感觉自己的推理哪里出现了错误，爪子有了吸盘的用途，攻击力不可能太强。它的头跟一般的丧尸很像，牙齿没有突出变大等症状，也不大可能是攻击利器。作为肉食性动物，怎么会没有强悍的攻击手段，一定有什么细节没有被发现。久攻不下，怪物退了回去，没等他松一口气，远处忽地暗了下来。灯被打坏了，是怪物干的。没想到它竟然发现了自己的弱点，没了灯萧铭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被动地承受攻击了。天啊，这个丧尸的进化体，竟然有了简单的智慧。萧铭当机立断，舍弃了货车向停车场外跑去。若是傻傻地呆在这儿，用不了几下，就会把小命报废在这里。好快！没等他跑出几步，灯由远及的地灭了一大片。借着最后的灯光，他回头一口气把一弹夹子弹全喷了出去。还是没中，来不及出去了，在最后的光亮消失前，他找了个支柱靠上去。不能把后背让给怪物，靠着水泥柱，萧铭换好弹夹把枪收了起来。接下来是近身作战了，他拨出刀，支起耳朵听动静。来了，一听到风声，他就把刀挥了出去，没中！。接下来风声四起，怪物在他身边跳来，四处风起，他只好把刀挥得密不透风。这样不是办法，一分钟后，萧铭反应过来：这是怪物在消耗他的力气，分散他的注意力。没等他有再多的想法，一阵刺痛从右肩传来，像是被长矛一样的东西刺穿了。可不要被感染了，这是他的最先冒出来的念头。虽然他先前被感染过一次，但那只是被一只普通的丧尸的血淋进了眼里。面前的怪物可是丧尸的进化体，两者之间跟本没有可比性，就像感冒和胃病之间的差别，感冒好治胃病难缠啊。萧铭极快地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他用左手一把捏住刺进右肩的东西，是一根软软的肉状物。右手一转，凭手感应该是把它斩断了。这一番动作，把伤口弄裂了，剧烈的痛疼顺着神经传递到大脑，他忽然眼前一亮，左眼还是黑的，右眼却把周围的事物看的清清楚楚。他听到不远处怪物惨烈的嘶叫，显得十分痛苦的样子。视觉恢复后，他发现怪物刺进右肩的是它的舌头。好长的一条舌头，不算被斩断的一截，留在怪物嘴里不断喷血的一段少说也有两米长。怪物的舌头即是它最强的进攻利器，也是它最大的弱点。看着它被斩断舌头后痛不欲生的样子，萧铭忍着右肩的阵痛，刀交左手，扑上去就是一通乱砍。伴随着怪物的嘶叫声，他最后一刀割下了怪物的脑袋，结束了它的生命。战斗结束后，他感到一阵虚弱。来的好快！他记得上一次被感染后，自己就是这种感觉。看样子又要长睡一次了。得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四周黑暗他却能视物，现在情况紧急，他来不及想清其中的原由。强势的动物一般都有自己的领地，长舌是丧尸的进化体，从刚才的表现看，它已经具有一定的智慧，应该也有自己的领地。地下停车场就是它的领地，从他来这么久与长舌战斗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其它丧尸出现就能看得出来。长舌死了这里除了它没有其它的丧尸，很安全。不是他不想回到小区的家里，只是他觉得不等他赶到家，就要先倒下了。尽管这里没有其它丧尸，他也不也直接倒头便睡。萧铭几步走到货车旁，打开后车厢钻了进去。从里面反锁住车厢门，他看了眼空空的车厢，忍不住困意睡下了。他又来到了上次的梦中，还是他酷热的沙漠和深寒的水底，不过这次又多了点创意。在他过了前两阵后，迎来了万箭穿身的酷刑。就像是被一千只一万只长舌围住，它们的舌头剑一般地在自己身上把复和穿刺，刺了个粉身碎骨才罢休。依然没有意识，依然只需要坚持。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潜意识已经明确地知道，坚持不下去的下场是变丧尸，或许还有可能变长舌。不过，不管是变哪一样，都不是萧铭能接受的，所以他还是如上次一样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依然虚弱，他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好一会才回过气来，心里不禁哀号：这才几天啊，又被感染了一次，我怎么这么不幸啊，不会又睡了一个月吧。他摸了摸了换上没多久的上衣，上面的汗臭味告诉他，又是一个月。不过，他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关机。报着最后的侥幸心，他换了块电池，短暂的开机画机过后，上面显示出了日期，果然已经到了六月份。沙河镇一定没有多少人活下来，作为不多的幸存者，老天才会这么折磨我，接二连三的给我找麻烦。看看才几天，已经被感染了两次，若是短时间再来一次，谁都受不了。一定要尽快离开沙河镇，这里简直就是我的凶地。萧铭这次是真的怕了，决心要走。从四月一号丧尸爆乱开始，到现在才两个多月时间，而他一睡就是两个月，这个比例太怕人了。等恢复了力气，他也不准备思考其它，把货车里装满物资后，他要令天就要离开这里。开了车厢门，他走下来，用钥匙打开了货车前门坐了进去。嗯，油是满的，很好。他发动车子向前地下停车场的出门开去。漆黑的一层停车场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萧铭掌着方向盘，把车开过杀长舌的地方时，看到长舌的尸体依然倒在那里。一个月的时间，尸体早已腐烂。看到它那截断掉的长舌头，他忽然想起被自己斩断的那截舌头还在右肩上没有取下来。当时没多少时间，若是强行取下来，婴儿拳头大小的一个洞，来不及包扎的话，光是流血就能把他给流死。他清楚地记得当时没有取下那段插在肩膀上的舌头。那它到哪儿去了呢？长舌尸体处没有，刚才车厢里也没有发现。萧铭用摸了摸了右肩处，皮肤光滑如新，没有一点伤痕。只有破了个洞的短袖外衫提醒他，这里以前确实插了根长达半米的舌头。它怎么没了呢？他打了个寒颤，脸色白中泛青，不会是长到自己的身体里了吧。萧铭一想到身体里有根长长的舌头，心里头像是长了草一样，活见鬼了。离开这里，离开沙河镇，立刻!萧铭发了疯似加速，货车像疯牛一样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幸好街上没有几辆车，不然，以他那学前班级的驾驶技术，早撞了。终于要离开沙河镇了，这时的萧铭来不及做些感概以留待以后回忆。在他短短的十八年的人生历程里，离开沙河镇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金沙市。那个读高中的地方，那个他的伤心地。现在，他即将再去那里。不知道那时的金沙市又将是一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