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大一个帮

两人跟在望兵身后向南各镇迈进，到了晚上，从这个方向看，镇上没有灯光。进镇子没走多远，望兵把两人带到一间小破屋前面。这里应该是镇上的垃圾回收站吧。南各镇跟沙河镇最初的模型是一样的，都有一个十字形的主街，当然这种只有两层楼高的垃圾回收站也是金沙市下属七镇的通用配置。望兵带着两人到了二楼，把那包巧克力拿出少许，其它的全部被他藏在一角天顶上。“好了，这里就是我们共同的秘密。以后若是吃腻味了米面，可以来这里取些巧克力打打牙祭。”望兵很得意地说：“我跟你们交交底啊，你们入了帮，老大可能会让你们去找些有用的物资。就像老哥我一样，被老大委以重任。不用说，你们也看出来了，老哥我也是个实称人，这么晚了还在为帮会的发展努力工作。”这一说，望兵深怕自己说漏了嘴，忙补救道：“你们看，我拿出来的这些是交上去的。剩下的被我藏起来的是我们大家的，不用上交，以后你们就知道好处了。好好干，有哥哥我罩着你们，包准以后的日子不难过。想吃大米白面，太容易了，不信跟我回去，我带你们到帮会仓库里看一看，让你们开开眼。”“大哥的工作情神令人敬佩，有大哥一句话，我们也就安心了。”萧铭很担心今晚上睡哪儿，从望兵身上，他对这个所谓的德帮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有这么雷人的手下，那它的老大也好不到哪儿去。把包都供献出去了，望兵才终于想起了正事，“我现在领你们去见老大，我们帮里有两个老大，也就是正副帮主。”一边说，望兵领着两人在小道上钻来钻去，萧铭感觉走了这么多的路，几人却一直只在镇的外围转悠。“到了，”望兵在一栋楼房前停下来，楼有二十几层，“这里除了我们德帮，还有四个帮派，我们堂口在十五层。”见到了德帮的根据地，萧铭的面色古怪。堂口在镇边上也就算了，他早就觉得这个帮派的实力可能不是很强。但是，一栋楼有五个帮派的驻地，这也太夸张了吧。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在道上是很讲究的。不用猜就知道，这些帮派都是非专业人士倒腾的。五个帮派共居一栋楼，还是一栋很破旧的危楼，站在楼下，萧铭不禁猜测这里到底供不供水电，不要年久失修了才好。看到这栋五帮共驻的楼，萧铭对于镇上的格局猜出了个大概，有实力的帮会在镇中心，没实力的靠边站，像这栋楼里的五个帮派应该是南各镇所有帮派里垫底的存在。而且它们能够相安无事，实力也该很接近，不然，其它四家早被赶出去了。萧铭对于能加入个什么样的帮派，本来没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但也不能太差呀，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还没进门他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换一家了。但即然来了，总不能不见一见吧，天也黑了，就先在这儿将就一晚吧。大概是由于天黑的缘故，这一路上没有见到其它人。也对，南各镇毕竟也是个丧尸镇了，除了望兵这样的呆瓜，也没有多少人敢于在夜里四处乱晃。到了十五楼，望兵在一间房前停下来。他先是敲了敲门，见门没关上，就直接进去了。萧铭在门口楞了好一会儿，没有跟进去。太有才了，即然十五楼是德帮的驻地，怎么没有明哨？暗哨也没有，几人就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帮主的房门口。望兵进门的这一小段动作很值得推敲，他敲门，不是习惯性动作，就是作给后面两人看的。他敲门前的一个犹豫，怎么瞒得过萧铭的眼睛。帮主的房间没关，怎么能不关呢，这帮主是怎么当的，这可是在丧尸镇上呀！即便是在和平的年代，一个帮会老大这么松懈，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手下做掉。望兵进门而未经同意，可见他对于帮主没有敬畏之心，从侧面来看，也显得帮主没什么威信。“帮主，你看我给帮里引进两个人。”望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么？”帮主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懒散。也是，快七点半了，也该睡下了。“小望子，回来这么晚有什么收获呀？”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有些拿捏。“有，当然有，夫人你看。”声音里充满了讨好的味道。“呀！巧克力！”夫人十分惊喜，“今天你的表现很好，还弄了两个人进来，快把他们领进来看看。重哥，你看望子表现这么好，明天就不用出去了吧。”“嗯，好的，宝贝。”接着里面传来一阵肉麻的亲吻声。两人很懂规矩地在门口等着，直到望兵来领才走进去。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两个人坐着，一男一女，应该是那帮主和夫人。帮主见两人进来，开始漫不经心，等看清了两人的样貌，他的眼睛盯着林雨就没有放开过。坐在他怀里的夫人十分不满，轻轻地掐了他一下。帮主发现自己失态了，忙和颜悦色地笑道：“呀，欢迎，欢迎你们加入德帮。我是帮主张德重，以后跟着我吃穿不愁。”他见林雨没有反应，接着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子？来，到哥哥这里来。”林雨冷着一张脸没有理会，萧铭差点笑破了肚皮。这帮主也太搞笑，当色狼也要有点水准好不好，现在的女孩很好骗么？看他那德行，长得个扑克脸，差点连口水都下来了。还自称哥哥，叫大叔都显得他年轻了。“啊，帮主。这是我妹妹，一路上被吓坏了，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尽管决定明天就离开这儿到镇里面看看，但是都入角色了，要有始有终啊。“哈哈，不怪，不怪。小姑娘满可爱，她是你妹妹？很好，小姑娘就每天不用出去了，几个大老爷们还养不起么？至于你嘛，一天出勤半天就行了。”帮主还想再说点什么，却抵不住夫人不住地打眼色，只得草草让三人出去，连新人的名子都没来得及问。三人出来后，望兵带着两人来到走廊边上的一间房，空的，没有人住。“今晚上你们就住这里，看哥哥多照顾你们，两室一厅全是你们的。好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我也累了一天了，回见。”望兵有些神不思蜀，简单的几句后就想开溜。“哎，大哥，你别走啊。”萧铭一把拉住望兵，明天他就打算走人了，趁着今晚有时间，怎么着也要多套些话出来。“进来进来，多谢大哥把我俩儿引进帮里。小弟不胜感激啊，所以有些东西想跟大哥分享。大哥没有吃东西吧，来来来，我们一起。”把望兵拉进来，关上门，把他引到大厅桌前坐下。“你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过来。”萧铭见林雨进到一间房里，把望兵留在大厅，也跟了进去。林雨气鼓鼓地坐在**，见萧铭进来不客气地问道：“萧哥哥，你不会真变傻了吧。那个望兵满嘴的胡话，什么照顾我们给个两室一厅，这一层根本没几个人住，全是空房子。”“还有，你看看这房子，卧室里只有个床架子，被子都没有，让人怎么睡啊。”林雨的脾气彻底是爆发了，要不是知道外面有人，她早就抱着萧铭又撕又咬了。“哎呀，没想到我的演技好到这种程度，连小雨都被骗进去了。”萧铭见小姑娘发火也不生气，“这可是我的处女秀哟，没想到这么成功，看来我真有当明星的天份。”“不要笑，小心我拧死你。”林雨见他一脸的自恋，心里松了口气，却还是板了张脸，“我们以后怎么办？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吧，你看看那帮主，纯一个色狼。帮主有这么当的吗？跟赵亮叔叔比差远了。”“小姑娘不要乱说话，”萧铭笑道：“就他那德行，拿他跟表哥比。跟本没有可比性，他以前就不是道上的，一点儿都不专业。”“至于以后嘛，明天再看看情况，不行的话，我们就走吧，到镇里面去看看。”萧铭把林雨扔在**的包拿在手里，打开拉链，从里面拿出几包腌好了的鸡爪子鸡腿，炒花生，火腿肠，还有一瓶白酒，看的林雨一阵目瞪口呆。“呀，你会变魔术！”林雨一把抢过她的包包，看看里面只有一些衣服和自己以前留的吃食，刚刚萧铭从她包里的拿出的东西，包里明明是没有的，就是有，这么一小包也装不了那么多呀。林雨抱着萧铭的腰开始撒娇，“萧哥哥，你是怎么变出来的，我也要学，教我嘛。”为了能学到这手凭空变物的绝活，刚才的生气早被她抛到九霄天外了。“好啦，不要闹。我们现在出去吃点东西，外面还有个人呢，等他走了，我再教你。”萧铭拿着东西拉着小姑娘的手出了卧室。“大哥，看看我给你拿来了什么，”萧铭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望兵一见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兄弟，好兄弟，还有没有多的？”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贪心，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想刨我的老底。萧铭苦笑道：“哪里有那么多，你看我们就两个包，再多也装不了啊。”“也是，兄弟，不瞒你说，我在这儿吃了两个月的大米饭面糊糊，哎呀，那叫一个苦哇，嘴里没有淡出个鸟来。”望兵摸着桌上一大堆荤食，盯着白酒的时候，眼神更加炙热了，“你还有这个好东西。我们这儿，像烟酒这种奢侈品早被大帮会收刮光了，丧尸出现后，我就没有尝过一滴酒。”看到望兵越说越难过，最后都要哭出来了，萧铭忙转移话题，“大哥，我们德帮有多少人啊。”“啊？”望兵被问的一楞，接着吱吱唔唔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说：“不多，以前有七个。不过也不少了，总比打野食的强啊。找不到组织，那个苦哇，你不知道。”“我知道，知道，”萧铭有些无语：“现在有几个？”“六个，其中有一个出了点状况。”望兵被问的没有办法，也不好意思再遮掩，“最开始有七个，张德重，张德隆，他们两个是正副帮主。我跟胡兵还有秦兰兰，张华。秦兰兰和张华是男女朋友关系，后面张华死了，秦兰兰就跟了帮主。还有个女孩叫于小慧，她就是那个出点状况的，被丧尸咬了，就被关在你们右边的房子里。”“那个秦兰兰还真会攀高枝，是个聪明人。”萧铭评价道，“来，大哥，喝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明天你又没事儿，就睡一天又何妨。”“狗屁个攀高枝！那小贱人是个忘恩负义的主儿。”或许很久没喝了，或许本来酒量就不行，望兵三杯酒水下肚，顿时大发狂言：“想当初帮里只有四个人，不，那时候还没建帮。两个帮主，有我，还有胡兵，咱还是个元老。”“秦兰兰跟她男友张华还不是我介绍进来的？当时帮里没女人，那秦兰兰就是个祸害，仗着有几分姿色，勾搭帮主。你说，勾搭就勾搭吧，帮主对她有意思了，她还抱着张华不放，张华被帮主一枪给砰了，她脱不了责任。”看来望兵跟张华的关系还不错，到现在还为张华抱不平呢，“嘿嘿，现在好了吧，张华一死，她被帮主收进房了。”望兵抬起头盯着萧铭看，眼神怪异地让人发毛，“你以为做了帮主夫人是好事吧，嘿嘿，嘿嘿嘿！”“当了帮主夫人还不好？”林雨被他‘嘿嘿’的有点不自在，接过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