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堂献计

恶狼帮大堂上，铁战及三位堂主迎进了萧铭，相互介绍后，铁战便说出了恶狼帮最近遇到的难题。“贤弟有所有不知，金沙市及下属七镇是产粮区，在整个江南省都是数一数二的。也正因为这样，我们南各镇才能有这么多的帮派存在。”铁战一手抚着茶杯，一边娓娓道来，“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大的纷争，原因就是拥有足够的食物。”萧铭暗自点头，南各镇上大大小小帮会几百个。三大帮派，十几个几百人规模的帮会，上百个几十人规模的帮会，几百个最少只有三四人的帮会，这么多没有实力的帮会能够存在，没有被吞并，一方面有丧尸的原因，毕竟南各镇大部分地区被丧尸占领，另一方面，粮食充足，帮与帮之间才不会出现纷争。“而现在，情况出现了新的变化。”铁战见萧铭听的仔细，便接着说，“十几天前，白狼帮传来消息，他们帮里的兄弟外出找寻食物，丧尸是遇到了，也发生了遭遇战，但是回来了人并没有被咬伤，却有几个被感染了。”“怎么可能？”萧铭听的一惊，铁战的话若是真的，那就说明丧尸病毒也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它的严重性及危害性绝对是通过水源血液感染的十数倍，甚至几十倍。本来丧尸已经多的没边了，这样下去，哪里还有人类的生存空间。“我也认为不可能，但是，前天我们这里出去的兄弟，回来后没多久也有人变成丧尸。”铁战神色黯然，“只要是出去的帮众，回来后必须要经过严格的检查，那几个人通过了检查，并且他们的神色也很自然，不像是知道自己被感染的样子。”“也就是说，通过空气，也能让人被感染。”萧铭心思急转，丧尸区是不能待了，用不了多久，说不定整个南各会变成一片死域，没一个活人。“对，也不对。”铁战喝了口茶，“空气中含有这种病毒，这是确定的。但是为什么没有出去的人好好的呢？出去的人凡是被感染的，都去过丧尸聚集区附近。”萧铭心情一振，事情尚没有严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也就是说，如果没进丧尸聚集区，空气中的病毒浓度不够，人就不会被感染。”“是啊，所以三天前，白狼帮跟黑狼帮发来消息，商量大家从三个方向清除各自区域的小帮会，达到统一各区的目的。”铁战看着三海将，“我方答应了，也在照做，不过我叮嘱三位堂主，尽量放慢速度。”“帮主的意思我明白，三帮联合行动，清除小帮派，一方面是为清除镇上的丧尸做准备，怕跟丧尸作战时有人在背后偷袭。另一方面也是存了以战养战的心思，尽一步扩大地盘，增强帮会实力。”萧铭看了铁战一眼，见他露出注意的神色，知道表现的机会来了，“但是，这样做有利也有弊，特别对我们来说。我想三帮分配扩张地盘的时候，我们是分的最少的吧。”“是啊，人数最多的西区，没有我们的份，白狼帮跟黑狼帮不让我们参与。可想而知，在扩张之后，我们与这两个帮会的实力会进一步拉大，拉大到就是我们拼尽全力也不能对任何一帮造成伤筋动骨的伤害。”铁战一想到这个结果，心里犹如针扎一般，“到最后，我们连和他们平等对话的实力都没有，被他们两家瓜分的危险就在眼前。”“帮主故意延缓扩张是个办法，不过，再怎么拖总有结束的时候。我们这么慢，让那两帮看在眼里，一定会认为我们实力不够，更能助长他们的野心啊。”萧铭装出忧虑的样子，“一定要在扩张完成前，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即能扩张实力，又不担心被吞并。”“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铁战苦笑地摇了摇头，“我今天一见贤弟，就有种感觉，这个困难必难不住你。我刚才把情况说了，就是希望你能想出个对策来。我知道你刚来就提这样的要求，跟你说这些帮派机密，有些冒昧，但是已经到火烧眉毛的时候，我们没多少时间。”铁战盯着萧铭的眼睛，说的情真意切。萧铭沉默了一会儿，想的却不是帮恶狼帮渡过难关的方法，而是怎样才能得到关于表哥的消息。他没有想到，刚投了恶狼帮，这个帮会竟然已处于风雨飘摇中。时间这样匆匆而过，足足十多分钟，大堂上一片宁静。铁战已经换了几次茶水，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三位堂主一言不发，呆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萧铭知道今天没有想出个办法，是走不了了。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人急了也会灵光一闪。脑子高速运转，分析着各种信息和几方的目的，忽然发现自己的目标与恶狼帮摆脱当前的困境，竟然可以合而为一来处理。“小弟倒是有一法，不知当讲不当讲。”萧铭长出一口气，沉下心来，平静地说。铁战本没想到萧铭这么快能想出办法，他都准备在大堂上备上晚餐，一边吃一边等呢。“说，快快说来，”铁战又意外又惊喜，心想我的感觉果然没出错，“贤弟不要有顾虑，想说什么说什么，只要能渡过此次难关，恶狼帮会再添一堂，由贤弟统领。”铁战到是有魄力，堂主只在帮主之下，他这么敢给，可见恶狼帮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即如此，多谢帮主抬爱。不过，为了让各位听的明白，请允请我从头道来，顺便给大家缕一缕头绪。”萧铭站起来，走到大堂中间，“三大帮会主导南各镇，这个局面已经形成了两个多月。三帮互有顾及，这个平衡才显得稳当。是什么改变了它呢？”萧铭看了铁战一眼，继续说：“是发现空气也能传染，确切地说，是发现丧尸聚集区附近的空气可以传染。如此，白狼帮与黑狼帮的大佬们就担心了，若不管不顾，迟早整个南各镇的空气都能让人感染。所以，才有了三家商议，吞并小帮会，扩张地盘的举动。““但是，由于三家的实力有强弱，商议的结果，我们吃了亏。若按协议进行，其它两帮的实力在扩张后会远超过我们。到时候，任何一家吞并我们都不是难事，这个三足鼎立的局面会不复存在。““面对这种局面，我们拖延不是办法，反抗更可能遭到两帮的合攻。不管我们沉默还是反抗，结果只是灭亡的早晚有些出入罢了。”萧铭说到这儿，卖了个官子。“我们发现了空气中有丧尸病毒，这是一定的吧。我们解决它的办法，是想把丧尸赶出南各镇。没有了丧尸自然空气中病毒的含量就会下降，这也没错。但是，”萧铭的嘴角勾出一抹邪笑，“但是，这真的能解决问题吗？”“你认为不能解决问题？”这个时候众人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萧铭的问话，难道降低空气中丧尸病毒浓度的方法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我想问一下，各位有多久没吃过蔬菜了？”萧铭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铁战跟三个堂主对视了一眼，回答道：“差不多有一个月也吧。”“连帮主都有一个月没吃过蔬菜，想毕下面的人会更久吧。平日里，一两天不吃蔬菜，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是很久不吃，就有问题了。上过船出过海的人都知道，海上是重要的资源是淡水跟蔬菜。没淡水人会渴死，只是三四天的功夫。没蔬菜呢，不用两个月，人会越来越没有力气，身体的抵抗力也会下降，很容易生病。”“现在，我们很多帮众有近两个月没吃过蔬菜了，身体的免疫力已经降到最低，这才是近来出现被空气感染的最重要原因。就算在扩张之后，活着的人用不足万分之一的可能把丧尸赶出了南各镇，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不是身体免疫力低到连空气中低浓度的丧尸病毒也抵抗不住，就是身体出现其它的病症，没有蔬菜提供身体所必需的营养元素，早晚会出事。”“所以，现在不是考虑我们该怎样与其它两帮争斗，以避免被他们吞并，而是要想想我们能从哪儿能弄到足以维持我们免疫力的蔬菜。”萧铭做了最后的总结，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听着的四人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们互相看了看，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忽略了最致命的一点，却被一个还没加入的外面给看出来了。不仅他们忽略了，整个南各镇上几万人也忽略了，就是萧铭也是刚才灵光一闪才想到。内陆人没出过海，哪里知道蔬菜在日常生活中的重要性？哪里知道少了它人会死？“照你的意思，不管最后我们能不能摆脱被吞并的命运，都只有死路一条？”铁战呐呐地自言自语。“不是，继续留在南各镇的人才没有活路。”萧铭自信地道：“我们可以离开，去金沙市。那里的人口比这里多的多，也一定会有蔬菜供应，就算没有我们也可以再从金沙市转到别处，窝在这儿是没有出路的。”“让我想想，想想。”铁战皱着眉头，示意萧铭先坐下，离开南各镇他可从来没想过。“金沙市虽离这里不远，但是人口有近一百五十万，比我们镇多七八倍。那里现在剩余的人口有多少，不好估量。”三海将之一的黄海亮看来是个智囊形人物，他不急不缓地道：“以人口可论，那里的帮会规模可能是我们现在的几倍，或许更多。就算我们要走，也不可能把帮里的人全带上，只带一部分人吧，在那里能否立足尚未可知。再者说，有多少人愿意跟我们走，这也是要考虑的。我们总要拿出个离开这里的理由吧，缺少蔬菜对身体的影响，不能传出去，否则其它两帮跑的比我们还要快。”“对，今天讨论的事情，不可外传。”铁战斩钉截铁地道，“是到要离开的时候了，只是其中的关节太多，要考虑清楚才是啊。”“我们只要带足精英帮众就可以了，全带走不现实，不说他们愿意不愿意跟着我们，我们也没那么足的运力。再者说全带走是一定会被其它帮会发现的，到时候可能一个都走不了。”萧铭把话题推给黄海亮，从他那一句里，萧铭听出来，他是管后勤的。“我们有精英帮众近四百人，都是以前老帮主留下的敢打敢拼的好汉子。要运走他们需要至少五十辆车，我估算了一下，我们现有的车辆加上能够促到的，刚刚能满足。”黄海亮边说边算，给出了个大概的数据，“但是隐密上要做足功夫，还有我们用什么理由鼓动帮内的精锐？无缘无故让他们离开住了十几年的故土，说不定会有反弹啊，张龙跟赵虎一直在暗地里挖我们的墙角，不可不防。”“那两人忘恩负义的家伙，说到他们我就来气，要是老帮主在，给他们两个胆，看他们敢不敢？”说话的是王图海，这个莽壮的汉子，一开口便能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对呀，我们可以去找老帮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黄海亮正为此发愁，听了王图海的话，兴奋的一拍大腿，“老帮主离开也有两个多月，出了丧尸这档子事儿，也没传个话回来。张龙赵虎那两个混蛋就是算准了老帮主被拖在金沙市，才有胆量自立。等我们的车队出发后，就用老帮主来号召帮里的精锐。我们就说老帮主传话来了，他老人家在金沙市立足了脚根，让我们去那里会合。他们都是以前狼帮的老人，听了这话，绝对没半句怨言，还能鼓动士气。”萧铭听了这话，那个激动啊，狼帮帮主铁头果然去了金沙市，那表哥也极有可能在金沙市。不过，保险期间，他还是要再问一问的，“老帮主在金沙市？我怎么听人说老帮主已经不在了？”“帮主不要在意，外面都是这么传的。”萧铭见铁战看过来，装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不怪你，不怪你呀。我们狼帮分裂的太突然，任哪个外人都会如此想的。我爹当初跟沙河镇的大当家，商议一件重大的事情，他们一起去金沙市的。”铁战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巧，他们前脚刚走，只隔了一天，第二天晚上镇上就开始闹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