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惊心动魄的帮会火拼

天都黑了，打个什么劲儿呢？看也看不清楚，双方的战斗力都不能很好的发挥出来。萧铭没想到第一次进市里，能遇到帮会的火拼。丧尸爆发前，帮派间的火拼显的很克制，双方会选一个人少不会被打扰的地方约定时间，这是明着干的，当然不能用枪，怕警局干涉。而这两伙人，杀的那个起劲儿哟，用刀最多见血，别看刀光很亮，刀子很利，大多是个皮外伤。用枪的那才叫吓人，一枪一个，只要打中了，不管打在哪儿，被击中的人不死也会丧失大半战斗力。这条街不在主干路上，算上路两旁的店铺前的一块自留地，整个不到三十米宽。而路两边的店铺早已不设防，被这些帮众占据。楼房有四十多层高，中间夹着一条二十多米的街道。这时的战斗刚开始没多久，这些人分成两股分别占了两边的房子，一边打一边向上跑以抢战至高点。当萧铭到的时候，他们才冲到四楼。没有光，没有人敢开灯，黑夜里只看见街两边不停地闪着火光，那是枪口发出的亮。短促的枪声连成一片，间或响起一声声低沉的闷哼，那是有人受了伤，一声声高亢的惨叫，那是临死前发出的声音。声光效应止住了萧铭的靠近，再向前走很可能会殃及池鱼，他在离战场四十多米时，找了个地方隐蔽好，虽然偷取枪支是这次的行动重点，但是能近距离地观察市里帮会的实力，机会很是难得，从表哥嘴里听来的消息没有亲眼看到的有说服力。开战不到十分钟，枪声渐渐向上跑，萧铭向上面瞄去，两帮子人已经突破到二十几层了。这样垂直的战场，对射的面积大，最消耗兵力，两边帮众数量相差不大，有一千人左右的样子，萧铭估计他们能冲到三十层就不错，再往上每层楼的人手会不够用。即便如此，二十多层的战场，这么大的打击面积，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伤亡太大了。打到现在没多久的样子，已经有一百六七十人永远地留在了这里。萧铭能看清两边的人长得什么样，却认不得，看了老半天还不知道这两帮子人是属于哪个帮会的。死了这么多人，双方都受不了了，只听见左边楼里有人喊话，“对面南街帮的朋友，放下从虎帮缴来的枪弹，就放你们离开。”“好大的口气，把你们的枪全部放在地上，我也让你们安全离开。”很显然南街帮的人很不感冒对方的说辞。枪声小了，两边的小喽喽们开始骂街，你来我去的吵了五六分钟，双方竟是一步也不退让。“百战，你个贱人，敢打虎帮的主意，不知道我獠帮的厉害么？”这是一个重量级人物，一开口其它声音顿时哑火了。“秦刚，你见过老子把到了嘴里的肉，吐出来过么？漫说你獠帮，就是青帮红帮也不夹老子的眼。”右边楼里的声音很嚣张，明显是那个叫百战的家伙在叫嚣，“不要以为张虎的妹子是你女人，我就不敢下手，没去你獠帮驻地闹一闹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两边一开骂，萧铭顿时听出了点儿名堂。南街帮的百战，獠帮的秦刚，还有虎帮的张虎，这一个个从表哥那儿听来的人跟实物对上了号。南街帮跟獠帮都是现今市里有名的帮会，实力只在青红两帮之下，像他们这样实力的市区不止二十家，每帮不超过五千人，能战斗的不到二千，有枪的就更少了。跟这两家比起来，虎帮上不了台面，只算得上一个小型帮会，实力跟表哥的沙河帮差不多。它能在市里有着一席之地，是因为张虎的妹妹傍上了獠帮的帮主。这事儿谁都知道，看在獠帮势大的份上，也没人去找虎帮的麻烦，不过南街帮显然是个例外。“你想死么？本以为你百战虽然只会干些偷偷摸摸欺负弱小的勾当，但怎么的也是个帮会老大有点子担当，没想到是个不知进退的狂徒。”秦刚显然被对方的蔑视激怒了。他本来就看不起南街帮的德性，全帮上下全是欺软怕硬的主儿。一个大不如你的家伙在你面前反而蹬鼻子上脸，把你的容忍当作好欺负，秦刚哪里受得了这个，“弟兄们，今晚上不从南街帮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势不干休，给我狠狠地打。”果然是个二愣子，萧铭见秦刚像个一被撩拨就炸了的爆竹，心想表哥说的不差，这个莽夫怎么可能带起这么大的帮呢？秦刚发迹的晚，不比南街帮是丧尸一爆发就拉起的山头。听说以前他只是个小角色，却忽的反水成功，把原獠帮的老大给整下去了。这人粗中有细，是个人物，萧铭见他如此冲动，便猜到他这样未必没有原因。“小的们，把从虎帮缴来的枪都上堂了，给我好好关照下对面的朋友。”在秦刚吼了一嗓子后，百战立马做出回应，战斗升级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萧铭大致看出了双方帮众大体的数量。獠帮有一千多人，南街帮大概七百多的样子，不过拼起火力来，南街帮显得略胜一筹，可能用上了从虎帮收缴来的枪支，再次开火后，獠帮的气势没多久就被压制住了。又过了一刻钟，萧铭有点纳闷，獠帮的反击呢？在火力上明显比不过对方，这样被压着打伤亡比南街帮大的多了，压根支持不了多久的。萧铭躲在一旁静静地看，他相信那秦刚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但等了好一会不见动静，獠帮帮众没有气势，而对面却一直兴奋的嗷嗷叫。“偷袭，偷袭！”一阵惊慌的叫声从南街帮占的那栋楼上传来。从三十层一路往下，叫声此起彼伏。听见对面楼里的枪声乱成一团，秦刚果断地让手下的枪手齐开火，自己带了一帮子人来了个大冲锋。这次南街帮的枪声反而被压制住了，从楼顶来的敌人用刀棍等冷兵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百战指挥手下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集中优势火力把入侵的近百个獠帮敢死队干掉，还没等他喘口气，安排一下顶层的防御以对付下一次可能的突袭，楼下传来了惊呼声。“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百战见刚处理完楼顶的乱子，楼下又有情况，心情自然非常不爽利。没等百战下去看个究竟，一个帮众慌慌张张地跑上来，吞吞吐吐地报告，“老大，不好了，獠帮的老大带人冲过来了，他们已经占领了下面三层，兄弟们挡不住哇。”“秦刚那疯子，”百战听的一呆，然后破口大骂。他没想到秦刚会亲自带队发动冲锋，一般来说当了老大，总是会顾及自己的小命，打了起来，只坐镇后方指挥就可以了，用不着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玩命呐。“跟我来，他敢拼命，以为我不敢。不给我留活路，大不了鱼死网破。”被人抄了后路，没了底下三层，南街帮根本来不及从上面撤走。即便能撤走一部分，也只会剩下小猫两三只，跟全军覆没区别不大。作为一帮之主，没了手下就是没了权力，没了权力还不如让百战去死。南街帮之所以会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以前的驻地在市中心以南的地段。那时候帮众不少，势力不小，但是自从妥协于红帮被赶出了南街区，帮众散了大半，百战收拢住的手下不到三千人。从那儿以后，他给自己起名百战，是希望能在以后的争夺战中不再后退，百战百胜。但是以他的行事作风，只会欺负弱小，胜了也没有人看得起。他也从不跟太过强势的帮会对战，别人一有发动的迹像，他就带着手下逃了，到现在连块稳定的驻地都没有。于是百战这个名子，在别人眼里不再是百战百胜的意思，而是百战百败，不战就逃。在百战的领导下，南街帮就像是一个小偷，只敢动动实力远弱于他的帮会。今天被南街帮入侵的虎帮，就是其一，只不过虎帮有獠帮做靠山，于是有了现在不死不休的局面。百战亲临一线后，南街帮的士气提升不少，把秦刚一伙堵在了五楼。居高临下，火力又猛，秦刚带来的人不多，渐渐顶不住了。没想到一直只会当逃兵的南街帮战斗力这么强，到这个时候，秦刚也有些后悔。他躲在通向六楼的楼梯背面，头靠着的那面墙上不时地冒出一阵阵烟粉，墙上的水泥灰腾腾地往下掉，那是被子弹打的。不能再等下去了，这完全是消耗战，攻过来这么久，士气下降了许多，是该拼一拼了。秦刚向边上一心腹说了几句话，那人转身跑了出去。战斗依然在进行，秦刚退到后方，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每当心情波动大的时候，他总会抽支烟以镇定心神。烟在金沙市虽然是奢侈品，但对一个帮会老大来说，并不稀奇。出神地盯着吐出来的烟圈，秦刚愣愣地出神。他不是在想这场争斗，结局在他眼里已经注定，两败俱伤是跑不了的。该怎么渡过帮会的弱势期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獠帮在他冲动外衣的掩饰下壮是壮大了，却也得罪了不少人，他们在知道獠帮的情况后，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痛打落水狗的事儿，谁都爱干。以己度人，那几个交恶的帮派不会放过处于虚弱期的獠帮。抽完这支烟，秦刚惬意地呼了口气，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吞掉虎帮。唯有如此才能减少獠帮的损失，补充一些战斗人员。只要是关系到帮会的切身利益，他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不会在乎虎帮这个软弱盟友的感受。到时候了，秦刚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对身边人交待道，“准备，一会儿我们冲上去。这次一定要把南街帮的老鼠彻底打扒下。”等听到上面传来骚乱声，枪打的也不是那么整齐，秦刚带着赶死队再次冲了上去。百战现在急的是直跳脚，獠帮竟然真的敢拿几百人的性命来填！刚才上面传来消息，从楼上又有一批人冲下来了，数量远超过上次来的那批，少说也有五六百人。这些拿着大刀的家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么？獠帮是想用上面的五六百人拖住南街帮一部分火力，两面夹击，用人命来换空间。等把南街帮压缩在几层楼里，不等他们来攻打，百战这边的人心都散了。“小马，你带两队人过去，给我杀光上面的，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一定要在这段时间内解决掉上面所有的敌人。”百战打出了真火，这会儿什么也顾不得了。他手里总共才四队人，一下子调出了一半，剩下的想挡住秦刚的攻势很是艰难。那个叫小马的壮汉被百战的命令吓了一跳，他不明白帮主今天怎么这么勇猛，以前都是打不过不逃的呀。百战见小马还在发呆，一脚踹了过去，狠狠瞪了小马一眼，头也不回地冲到最前面。见老大连命都敢往上贴，南街帮帮众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似乎以前被其它帮派看不起的窝囊气，这次全部爆发出来。狭路相逢勇者胜，当两边都舍生忘死，不把性命当回事儿的时候，争夺战异想不到的惨烈。楼梯道上尸体倒了一地，横七竖八死相悲壮。秦刚这时候已经退出了一线战斗，他的右臂挨了一枪，连手枪都握不住了。他靠在墙边心一直往下沉，这回亏大了，上面五百名帮众牺牲的差不多了，从对面越发凶猛的枪声中就可以听出来，而他所领头的这边在这段时间里只把战线推进了七层。真正的两败俱伤啊，那百战像是发了疯似的硬是不想后退，听说他也受伤了，被子弹打中了大腿。心情纠结，秦刚拿出烟包，哆嗦着用右手夹着一根烟，左手捏着火机，正在凑上去点上火，这时候他太需要烟了。‘嗷’‘嗷’，远处两条街外传来丧尸的吼声，这种独特的叫声不是一般丧尸能叫的出来的，那是丧尸进化型发出的声音。更可怕的是，丧尸进化型不像一般丧尸一样随口乱叫，它们大抵只在两种情况下才会发出声音。一种是遇到对手时的示威，一种是在更高一层的进化型丧尸指挥下，在远处发出声音以恐吓对手。这连片的声音至少有十多头进化型丧尸吧，秦刚手一抖，烟掉在了地上。他像是遇见鬼似的，冲上面仍在舍生忘死发起冲锋的帮众大喊一声，“撤，全部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