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皇上,君玉即使到了西北军中,但是,军中尚有梅大将军,只怕君玉处处掣肘无法施展。”梅大将军两个月前亲率大军在黄风山和朱渝一场大战,结果,所率的五万人马折损三万多,大败而归。梅大将军从军二十几年,虽然不是战功赫赫,却也经验丰富,总的来说打的胜仗比败仗多,但是,自入主西北军中后,每次遭遇朱渝所领之兵,无不大败。皇帝点了点头:“梅将军年老力衰连续战败,已不适合西北战场,立刻下令将他调回京中。如今,整个北方军情紧急,北十三省兵马全交由君玉统领,这是调兵的虎符。孟大人,这次,你亲自微服前去宣旨,就说,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朕也绝不会再加以追究,只希望她竭忠尽力,保我北方边境安宁。”孟元敬迟疑道:“那,监军?”皇帝哈哈大笑起来:“孟大人,你真不愧是君玉的好朋友,处处替她想得这般周到。监军嘛,还是留在那里当个摆设好了,你也清楚,君玉几曾把他放在眼里了?放心,他干扰不到君玉的。”“臣先替君玉谢恩。”待孟元敬告退,皇帝看了看御前带刀侍卫汪均,汪均也是满脸喜色。皇帝叹道:“汪均,你最知我心意。如今文官贪钱,武将骄横,那些战功赫赫拥兵自重的,稍有不慎兵变逼主也是常事。但是君玉不同,如果她真是个女孩子,相比之下,总没有那群悍将封妻荫子的无尽的野心和权欲。她怕被揭穿身份,其实不知朕有时虽然很想揭穿她的身份有时又很怕揭穿她的身份,尤其是西北战场连败之际。毕竟,满朝文武,她是朕最放心的一个人。”汪均立刻道:“正是如此,君公子品行高洁,从无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野心和狠毒,生平运筹帷幄凭的全是真本事,她是臣最佩服之人。有她在军中,皇上绝对可以放心。”孟元敬来到和石岚妮姐妹的约定之地。多日不见,石岚妮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轻松和喜色,因为她的妹妹石虹妮已经怀孕,姐妹俩在宫中的圣宠一时无俩。石虹妮低声道:“哥,听说梅妃的父亲连吃败仗,要返回京中了?”“是啊。”石岚妮冷笑,声音十分微小:“也幸得母亲妙计,让梅妃流产失宠,若是她生下皇子,只怕梅大将军再多打几次败仗,皇上也不会把他调回来的。”孟元敬看了看石虹妮隆起的腹部,点了点头:“如今,你们姐妹只要按照舅母的安排小心行事,在宫中的地位已经无需担忧。”“那,谁又被派到了西北军中?”孟元敬笑了起来:“是你们的一位故人。”“君公子?”石岚妮姐妹对视一眼,大喜过望。西宁府已经在望。君玉勒马停了一会儿,直到马一声长嘶,才往城门而去。守城的几名老兵揉了揉眼睛,其中一名忽然欣喜地大叫一声“君元帅”,立刻开了城门。君玉下马,走了进来,微笑道:“一切还好么?”老兵沮丧地摇头,但是语调很快又变得欣喜:“最近老吃败仗,不过,元帅回来就好了。”君玉看他们衣衫破旧,面色也不好,这西北苦寒地,连续败仗没有嘉奖,兵卒的日子难过是可以想象的。一路上,遇见的兵卒无不欣喜行礼。她一一微笑回礼。为怕惊动军中,她加快脚步,悄然直奔帅营。门口列队的护卫精兵十分面生,是梅大将军留下的余众。众人见一布衣少年快步行来,两名士兵立刻上前阻拦:“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帅营?”君玉行了一礼:“劳烦二位禀报梅大将军,就说君玉来访。”“君玉?”“凤城飞帅”虽然大名鼎鼎,但是,普通士卒却极少知道她的真名,如今,听得这个陌生的名字,二人正要皱眉拒绝,但见这布衣之人神情自若,不怒自威,竟然不敢拒绝,立刻道:“梅大将军昨日已经返京了……”君玉十分意外:“那,现在这里是谁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