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余情未了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那一刻，张杰瑞以为真的柳暗花明了，但仅仅一个时辰之后，他便彻底抓狂，原来是一个麻烦，如今直接乘以二，难度升级了。毛可可出现的时候，张杰瑞惊得眼球差点掉出来，上身是白色的短袖T恤，印着今年最流行的印花图案，下身是一套牛仔短裤，露出的一段大腿让人意乱情迷。诱人的曲线尽情展露，高雅的气质扑面而来，毛可可已经剪短了她的发，却没有剪断牵挂，整个人清新自然，又不失成熟典雅，简直就是美丽与风韵最完美的结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今年巴黎时装周上克里斯丁的作品，在毛可可身上显得简捷得体，搭配上她项间的白金缀饰，简直就是一件美妙绝伦的艺术品。张杰瑞感觉嘴里咸咸的、湿湿的，用手一抹，靠，鼻血。毛可可款款走近，笑盈盈说道：“不是说送来好几天了吗，怎么还没止住血，这家医院干什么吃的？护士呢，医生呢，我要投诉！”“可可来了，别咋呼，快请坐！”毛可可扫视了一圈房间，最后目光落在正准备给张杰瑞喂饭的陈雯身上。“拿来，让我来！”毛可可轻易夺走了陈雯手里的青花碗，轻轻在床边挨着坐下，接过汤勺准备喂饭。陈雯在那瞬间愣了一下，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交出了东西，脑袋有些发懵，她是什么人，难道是他老婆？眼前的女子很高傲，虽然笑语嫣然，却有种不可逃避的威慑力。陈雯目光里逐渐有一些桀骜不驯，一旁的石头看着不对劲，有点醋海翻波的意思，硬拉着陈雯先出了病房。张杰瑞终于长出了口气，毛可可怎么来了？她是如何知道的？“嗨，可可，有段日子不见了，今天怎么有空想我？”毛可可没接他的话，打量着张杰瑞全身，“咦”了一声，“不是说很严重吗？怎么身子还能动？唉，真的能动哎，……另外，怎么也没插尿管？”“插尿管干嘛？”“我只听说过，没见过，想看看。”“晕死，你见那个干什么？”“好奇嘛，你到底插没插，让我看看。”毛可可说着就作势要扒他裤子，张杰瑞忙朝另一侧缩，“搞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那作案工具闲了个把月了，惹火了你负责啊！”毛可可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跟你开玩笑的，你以为我真稀罕看，又不是没见过。”晕，在美丽的外表掩盖下，毛可可还是这么大大咧咧。有一次醉酒后，石头非要在张杰瑞身上进行精神文化建设，张杰瑞把自己形容成带红领巾的少先队员，纯洁的无以复加。石头问他，要是有一天出了轨呢？张杰瑞回答，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一定是因为毛可可。醉酒后的话，本不可当真，但是那一刻，张杰瑞说起来无比认真。他们的故事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说起的时候有辛酸有泪水，但更多的是欢笑。可以说在张杰瑞不到三十年的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是和可可一起走过的，那时候他们都青春年幼，他们还不真正明白生活的真谛，一起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一起在雪地上打情骂俏，一起在小吃街打架斗殴。事后毛可可一点都不害怕，说她男朋友以一敌五，她特有面子。但是，张杰瑞真的做过她男朋友吗？连他自己都不太确信，可以说他们的心始终都离得很近，现实中却又感觉好遥远。他们之间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比如毛可可的哥哥在公司是张杰瑞的死敌，毛可可的父亲也并不赞同他们相处，而张杰瑞又遇到一位温柔体贴的小护士，她是那么善良，又是那么娇弱，让你身不由己的想去呵护她。毛可可是无奈的，在她的哥哥锒铛入狱，父亲又旧病复发住进医院之后，她的生活开始蒙上了阴影，最终选择了远离是非之地，避难去了另一座城市。直到今年初，她才选择再回到这里，回到少女时代做梦的地方，理由是更好的打理她留下的外贸公司，顺便还能经常探视尚在服刑的哥哥，至于还有没有其它的原因，看着眼前病**的男人，如果他没有结婚，或许他们会有将来的。毛可可一勺勺的喂着男人，不时的还自己喝一口，咂吧着小嘴羡慕道：“受伤原来是好事，有人照顾有人疼，改明个我也试试。”“得了吧你，这个也跟我争！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做梦都想出去。”“哎，问你个事，刚才那美女谁啊？新勾搭上的？”张杰瑞翻白眼瞪她，毛可可笑道：“反正不是你媳妇，馨儿我熟悉，肯定变不成那样。”“就是一朋友，不像你想得那么回事。”“骗傻子呢，姑奶奶我是谁？聪明绝顶亭亭玉立的毛可可，这点伎俩还想哄我？”“聪明绝顶和亭亭玉立有关系吗？你一个学新闻传播的，还跑国外镀金，连这个都分不开？”“闭嘴，我说有就有，不服就揍你，反正你躺在那里打不过我。”“你的野蛮一如从前，再这么下去，小心找不到婆家。”“不怕，你不是说如果我三十五岁不结婚，你就准备娶我吗？”“胡扯，当时说得时候咱们都还单身，前提是我没结婚……何况，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你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压根就没同意。”“你现在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跟你开玩笑的，你以为姑奶奶真能看上你？”张杰瑞看了眼她美丽的容颜，眼睛又大又明亮，仿佛会说话一般，鼻子小巧挺翘，放在那里最合适不过，嘴唇画着淡淡的唇彩，看上一眼就想亲。至于白皙光滑的脖颈、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挺拔高傲的酥乳。是啊，自己何德何能，此般美好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看什么呢？朝哪看呢？”张杰瑞悻悻收回目光，掩饰尴尬笑道：“我就在想啊，这么漂亮的毛可可，将来会便宜了哪个王八蛋呢？”“滚！敢骂我未来相公，踢死你啊！”“我说错了吗？我们家可可这么天姿国色，玉环没你身材好，貂蝉没有你曲线美，昭君没你外语棒，西施不能和你比气质，四大美女都得靠边站，又有哪个王八蛋配的上你？”张杰瑞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用无比坚定的语气拍着马屁，毛可可果然笑纳了，乐道：“你还真别说，真是便宜了哪个王八蛋，亏大发了，亏大发了……”毛可可喂完张杰瑞，自己一抹嘴，说吃饱了。张杰瑞暗自庆幸，幸亏没人看到，否则比陈雯在这里麻烦多了。毛可可经常是自己喝一口，再给张杰瑞喂一口，一般朋友哪有这么喂饭的，反复盛了三大碗，将那一大罐粥喝光了。张杰瑞不由得打了个嗝，“谢谢了，可可，我这里挺好的，你忙去吧，不用管我！”“那可不行，馨儿呢，怎么没见她？”“出差去省城了，不在家。”“去省城你也不找我，那是我的地盘哦，至少吃住没问题。”“不是怕麻烦你吗？”其实张杰瑞想说的是，可不能让你给带坏了，别的都可以托付，唯独媳妇不行。另一个担心是两个女人都和自己有故事，一旦产生交集就不得了。“好了，既然你赶我……”“我什么时候赶你了？”张杰瑞急道，毛可可一摆手，“我说你赶就赶了，想反啊？……哎，话说到哪了？”“你说我赶你！”“呃，对，既然你赶我，那我就走了，不过馨儿不在，我得替她看着你，别让刚才的小狐狸精把你魂勾走。”“呃……”“所以嘛，最近生意也不忙，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哦……”毛可可走了，背影还是那么迷人，让张杰瑞想起了多年前两人在大雪里追逐的场面，其中有银铃般的欢声笑语，有两个人喘着粗气的不停奔跑，有雪球乱飞漫天飞舞的战况。还有，被毛可可母亲发现后的羞涩模样，更多的，是深埋在心中的丝丝情意。陈雯回到了病房，满脸的不高兴，当看到张杰瑞把粥吃了个精光，脸上的多云直接转成阴天，你不是不想吃吗？怎么换了个人就吃这么多？张杰瑞支吾道：“今天胃口好，跟换人没关系，别说是一罐，就是两罐也能吃掉。”陈雯怒视着站起身，又打电话让粥店送来一罐。那一晚，张杰瑞始终没睡着，不是想谁想的，是被粥撑的。今天的晚饭，他一个人吃了四个人的量，创造了个人的又一项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