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进屋喝了杯茶,下面人告诉早饭已经预备妥当了,几人吃了早饭后就出去了,找了一个京城地面比较熟悉的家丁带路到处去转了一天。第二天那个家丁也带着他们出去了,结果到了晚上回来时居然还带回一个年青女子,听说姓熊,他们把那个女子关在屋子里,而且让人看着她,就再没出去过。直到初六晚上,他们一起出去了,初七早上回来后又在家里呆了一天,傍晚时分,把那个姓熊的姑娘给送了回去,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走了。王少君问道:“他们衣、食、住、行方面都有什么特点?”魏永泉想了一会:“这些人看来平时的生活都不错,吃东西、穿衣服都很讲究的,那个女子用的熏香也是非常名贵的万家老号的jing品。”“当天带着他们一起出去的是哪个?”魏永泉说了一个家丁的名字。王少君问道:“头儿,咱们这有没有整个京城的地图?”燕向东点点头:“有是有,不过不太准确,也不太jing细,就是一个大概的图纸。”图纸被摆在桌上,那个家丁被带过来,王少君拍拍他:“不要害怕,你把那两天你带着他们走的路线都指出来。”第一天出去时,高先生说听说京城的皇店是个销金窟,就打算去看看,于是他们一整天时间都在皇店附近转,还进去赌了几手。第二天就是乱逛了,不过高先生也说了几个地方,不是京城的原住民还真不知道那几个地方。燕向东和赵培德都不说话,王少君感觉有气氛有些怪异,不由得低声问赵培德:“你知道那几个人是谁?”赵培德叹了口气:“听描述,好像是太湖齐云庄的人,五爷白衣秀士高廉,十三爷张冀,六七两位李善、李良,和八妹杨桂香。”王少君是听过太湖齐云庄的,秋天时在黄鹤楼,而且救过自己的丁家姐妹就是齐云庄的。燕向东道:“看来福王皇店纵火和太子别院杀人有可能都是他们做的。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只好去请示张大人了。”――――――――――――――――――――――――――――――张问达听完燕向东的描述,久久不语,太湖齐云庄,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张问达虽然是文官,对江湖也不了解,可是他也对齐云庄耳熟能详。庄主丁醉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太湖十八子个个身手不凡,加上近千的庄丁,绝对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而以丁醉的名声,登高一呼,应者云集,很容易搞出大事来。张问达问道:“可以肯定是他们做的么?”“有七成把握。”“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个就不知道了。”“算了,这件事咱们不管了,我通报给锦衣卫,让他们出头好了。”――――――――――――――――――――――――――――――王少君回到家里,熊珊与熊瑚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熊珊木然不语,熊瑚则低着头,凄然yu泣的样子。王少君有些不忍,对她们说:“这么快就走么,我还以为能留在京城过年呢。”熊珊道:“留着干什么,等着你赶我们走么?”王少君不再理她,看着熊瑚:“熊瑚,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熊瑚抬起头来,两只大眼睛又红又肿,看得王少君一阵心疼,差点就想把她搂在怀里。熊珊看了他两眼,自己站起身来回屋去了。王少君坐在桌前:“你这一生活着为了什么?”熊瑚想了一会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一般的姑娘只是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然后相夫教子。可是我不甘心那样,但是你问我为什么活着,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活着?”“我也不知道,如果说我活着只为了孝顺父母,让他们老有所养,我也不甘心,人活着总不能漫无目标的活着吧,而我现在就是什么目标都没有,几乎变成所谓的行尸走肉了。”熊瑚又低下头:“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我也挺喜欢你的,可是你要知道,我只是一个乡绅的儿子,而且没有功名也不会有什么前途,和你门不当户不对的,第二,我武功又很差,可是在六扇门这种地方,常年打交道的都是武林高手,说句不好听的,没准哪天我就出了什么意外。”熊瑚看着他:“难道你就一生不娶?这是什么理由?”“不是一生不娶,只是我还没摆正自己的位置,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到底要做些什么。”“你娶新以后也可以慢慢想呀?”“那不一样,娶亲后我就要承担起家庭的责任,要为妻子考虑,不能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看不上我就直说,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王少君一头黑线:熊瑚的思想在这个时代已经够开放的了,可是她也不能明白自己的想法,难道我在这个时代只能做没有思想的种马或是孤独终老,做个老处男?“这样吧,我今年十八岁,等到我二十岁时我去看你,如果你还没嫁人,而且你家里不反对的话,我就娶你,如果有合适的人你就嫁了吧。”“你什么意思,我嫁不出去了!要靠你施舍!”熊瑚不再理他,转身进屋了。王少君颓然坐下,晚上这些话还不如不说,楞楞的坐在那里继续着下午的思续。给杨义报完仇,还得要替王少君这个家伙赡养老人,不过老头的家产也足够养老的了,自己倒是不用cāo心钱的问题。眼前的问题总结一下吧:杨义不知道被谁杀死的?朱典龙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是谁把郭正域的七ri醉换成毒药的?杨义他们一伙的其它人在哪里?晋王的财宝哪里去了?是不是齐云庄的人在京城杀人放火?如果是他们,他们为什么?如果不他们,到底是谁干的?还有,为什么绑走熊瑚,真的像他们说的和熊廷弼有仇么?熊珊出来了,坐在他旁边,问他:“你真的不知道熊瑚的想法么?”“我知道,可是我能娶她么?”“为什么不能?”“我配不上她。”熊珊不再说话了,王少君问她:“赵培德留你了么?”熊珊摇摇头:“他和你的话一样。你们这种男人,根本不配称男人。”――――――――――――――――――――――――――――――锦衣卫的效率真的不是盖的,当晚就派人把所有萧家的人都提走了,第二天上达天听,案子告破,据说是金陵萧家的几个留守在京城的家丁,因为平ri里没什么事做,就常常在一起赌钱,结果越赌越大,后来居然壮着胆子跑去皇店赌钱,他们的薪水本就不多,皇店万全楼哪里是他们这点银子能去得起的,结果没怎么样就输了个jing光,几年的积蓄都没有了,几个人输昏了头,一怒之下就乘黑夜纵火报复。张问达很为王之桢不耻,却也没有办法。只好派了燕向东和锦衣卫千户王承恩一起去金陵继续追查。